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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流言绕宅生寒意,别院藏机待探寻

祭祖大典上的凤玉显灵,像一粒石子投进侯府平静的湖面,激起的涟漪三日未散。

晨露还凝在窗棂上时,林微便听见院外传来细碎的议论声。两个洒扫的仆妇提着水桶走过,声音压得极低,却仍清晰地飘进耳中:“你瞧见没?那日玉佩的光,可是直直落在林微姑娘身上!张嬷嬷都说了,这是老祖宗认了她……”

“嘘!小声点!夫人听见了,有你好果子吃!”另一个仆妇急忙打断,却忍不住压低声音,“可话又说回来,真千金做那等龌龊事,假千金倒得了老祖宗青眼,这世道……”

话音渐远,林微放下手中的《水经注》,指尖在书页上轻轻划过。她知道,这些流言是把双刃剑——既让部分仆役对她生出敬畏,也让王氏的敌意更甚。果不其然,没过半盏茶的功夫,王氏身边的管事妈妈便端着一个黑漆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套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

“林微姑娘,”管事妈妈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带着几分刻意的怠慢,“夫人说了,那日玉佩显灵,是老祖宗觉得姑娘心诚,可姑娘毕竟身份特殊,总住在主院,恐惹非议。这是‘静心院’的钥匙,夫人让姑娘搬去那里住,一来清净,方便姑娘为老祖宗祈福;二来……也免得扰了大小姐的静养。”

静心院?林微心里冷笑。她刚来侯府时便听过这院子,据说在侯府西北角,常年无人打理,院墙倒塌了大半,院里的梧桐老树枯死多年,连守院的婆子都不愿去。王氏这是明着“让她静心”,实则是把她赶出主院,扔进冷院,想让她在侯府彻底边缘化。

春桃气得脸都红了,上前一步就要理论:“夫人这是什么道理?姑娘是凭本事得了老祖宗……”

“春桃。”林微轻轻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目光落在那套粗布衣裙上,“既为祈福,住哪里都一样。替我谢过母亲。”

管事妈妈没想到林微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愣了一下,随即撇了撇嘴,放下托盘和钥匙,转身就走,连句客气话都没有。

春桃看着她的背影,跺了跺脚:“姑娘!您怎么就答应了?那静心院是什么地方?住进去跟流放有什么两样?夫人就是故意刁难您!”

林微拿起那把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梧”字,边缘已经被磨得光滑,显然是有些年头了。她指尖摩挲着那个“梧”字,忽然想起祭祖时祠堂匾额上的凤凰,还有玉佩上的凤栖梧桐纹路——静心院,院里有枯死的梧桐树,钥匙上有“梧”字,这难道只是巧合?

“刁难也好,流放也罢,”林微抬眼看向春桃,眼底闪过一丝微光,“至少,那里清净,没人打扰。而且,我倒想看看,那静心院里,是不是藏着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春桃还是不解,但见林微神色笃定,也只好压下心头的不满,开始收拾东西。林微的行李本就不多,除了几件常穿的衣裙,便是她穿越时带在身上的一个小笔记本,还有她让春桃搜集来的一些草药种子和矿石粉末——这些都是她在这个时代的“保命符”。

收拾妥当,两人提着行李往静心院走。侯府的西北角果然偏僻,一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影,只有几棵老槐树歪歪斜斜地立在路边,叶子落了一地,踩上去沙沙作响。走到静心院门口,林微才真正明白“破败”二字的含义:朱漆大门早已褪色,门板上裂开了好几道缝,门环上锈迹斑斑,轻轻一碰就掉下来一层锈渣;院墙塌了一截,露出里面荒芜的院子,杂草长得比人还高,中间立着一棵枯死的梧桐树,树干粗壮,树皮剥落,枝桠光秃秃地指向天空,像一只干枯的手。

“姑娘,这里也太……”春桃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眶都红了。

林微却没在意,她推开虚掩的大门,走进院子里。阳光透过杂草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走到那棵枯死的梧桐树前,伸手触摸树干,树皮粗糙,却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在这时,她腰间的凤栖玉佩突然微微发热,贴在皮肤上,像是有生命一般。

林微心中一动,连忙从腰间解下玉佩。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白光,之前祭祖时出现的凤栖梧桐纹路,此刻竟变得更加清晰,尤其是梧桐叶的部分,仿佛在轻轻颤动。她把玉佩凑近树干,玉佩的光芒更盛,树干上竟然浮现出一道和玉佩纹路一模一样的印记!

“姑娘!您看!”春桃也发现了树干上的印记,惊讶地叫出声。

林微盯着那道印记,若有所思。看来,这静心院和凤栖玉佩,果然有着不寻常的联系。她绕着梧桐树走了一圈,发现树干根部有一块松动的青石板,石板上刻着模糊的花纹,像是凤凰的翅膀。她让春桃帮忙,一起把青石板搬开,石板下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面是什么?”春桃有些害怕,往后退了一步。

林微从行李里拿出火折子,点亮后往洞口照去。洞口不深,里面放着一个紫檀木盒子,和祠堂里装玉佩的盒子一模一样。她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林氏手札”四个字,还有一支通体乌黑的发簪,发簪顶端雕着一只凤凰,凤凰的眼睛是用红色的宝石镶嵌的,在火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林微拿起那本手札,翻开第一页,上面是用古老的隶书书写的文字,她勉强能辨认出几句:“南朝末年,战火纷飞,先祖遇凤于梧桐山,得玉佩,遂定家宅……凤栖梧桐,血脉相依,非心正者不能得……”

原来,林家的先祖真的遇到过凤凰,凤栖玉佩是凤凰所赠,而静心院的这棵梧桐树,便是先祖从梧桐山移栽过来的,为的是“承凤气,护家族”。只是后来年代久远,梧桐枯死,这手札和发簪也被藏在了树下,渐渐被人遗忘。

“姑娘,这手札上说的是真的吗?先祖真的遇到过凤凰?”春桃凑过来看,眼睛里满是好奇。

林微合上手札,把它和发簪放回盒子里,小心地收进行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至少,这手札能证明,玉佩认我,并非偶然。”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尖细的声音:“林微姑娘,夫人让我来看看,您住得还习惯吗?”

林微抬头一看,是王氏身边的另一个丫鬟,名叫翠儿,平日里最是趋炎附势。翠儿走进院子,扫了一眼满地的杂草和枯死的梧桐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姑娘这院子,可真是‘清净’啊。夫人说了,若是姑娘住不惯,也可以求夫人,说不定夫人心软,还能让您搬回主院呢。”

林微知道,翠儿是来挑衅的,想让她服软。她淡淡一笑,语气平静:“多谢母亲关心,也多谢翠儿姑娘跑一趟。我在这里住得很习惯,清净之地,正好静心祈福,不劳母亲挂心。”

翠儿没想到林微还是这么硬气,脸上的嘲讽僵住了,又不甘心地说:“姑娘倒是看得开。只是……我听说,这静心院以前闹过鬼,夜里总有人听见哭声,姑娘可得小心些。”

“鬼神之说,本就是人心所生。”林微看着翠儿,眼神锐利,“我心正,行得端,不怕什么鬼神。倒是翠儿姑娘,整天想着这些阴私之事,小心哪天真的‘撞鬼’。”

翠儿被林微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不敢再多说什么,匆匆说了句“姑娘好自为之”,便转身跑了。

看着翠儿的背影,春桃忍不住笑道:“姑娘,您刚才说得太好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来挑衅!”

林微笑了笑,目光重新落在那棵梧桐树上:“她来不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这里,能找到更多关于玉佩的秘密。春桃,我们先把院子打扫一下,尤其是那间正房,说不定还能发现些别的东西。”

春桃用力点头,拿起扫帚开始打扫院子。林微则走进正房,正房里积满了灰尘,家具都盖着白布,轻轻一碰就扬起一片灰。她掀开白布,露出一张老旧的书桌,书桌抽屉是锁着的。她试着用那把铜钥匙去开,没想到钥匙竟然正好能插进锁孔,轻轻一转,锁就开了。

抽屉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几张泛黄的信纸,还有一个小小的布包。林微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些干燥的草药,她辨认了一下,是薄荷、金银花之类的清热草药,还有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她用指尖沾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是明矾。

看来,以前住在静心院的人,也懂些草药知识。林微把信纸拿出来,信纸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但能看出是一封家书,内容大概是说“梧桐已枯,凤气渐散,需寻心正者承之”之类的话。

林微把信纸和布包收好,心里更加确定,她来到静心院,不仅仅是王氏的刁难,更像是一种“指引”——指引她找到林家先祖留下的秘密,也指引她找到自己在这个时代的“使命”。

第二节 夜梦金凰传密语,玉光引踪悟使命

夜幕降临,静心院渐渐安静下来。春桃已经打扫完院子和正房,煮了一锅稀粥,两人简单吃了晚饭,便准备休息。

林微躺在床上,手里握着凤栖玉佩,玉佩已经不发热了,但仍泛着淡淡的白光。她想起白天在树下发现的手札,想起信纸上的“心正者承之”,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先祖说的“心正者”,真的是她吗?她一个来自异世的人,为什么会和林家的玉佩产生联系?

想着想着,林微渐渐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没有侯府的勾心斗角,也没有这个时代的束缚,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梧桐林,梧桐树上开满了金色的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温暖而明亮。

忽然,一阵清脆的凤鸣声传来,林微抬头一看,一只金色的凤凰从天边飞来,凤凰的羽毛像燃烧的火焰,翅膀展开,遮天蔽日。凤凰落在她面前的一棵梧桐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温和而威严。

“汝,为何持吾所赠之玉?”凤凰开口说话,声音清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微愣住了,她没想到凤凰会开口说话,定了定神,才恭敬地回答:“晚辈林微,偶然得此玉佩,并非有意冒犯。”

凤凰轻轻摇了摇头,翅膀扇动,带起一阵风:“非偶然,乃命定。林家先祖得吾之玉,承吾之气,护一方百姓,然后世子孙渐失初心,梧桐枯死,凤气渐散,玉亦蒙尘。”

“那……前辈今日入梦,是为了什么?”林微问道。

凤凰的目光落在林微身上,像是能看穿她的内心:“汝非此世之人,却有救世之心;汝无林家血脉,却有正直之魂。玉认汝,非因血脉,乃因初心。”

“救世之心?初心?”林微不解,“晚辈只是想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并没有什么救世之心。”

“活下去,本就是最低的初心。”凤凰的声音变得柔和,“但汝之心,不止于此。汝见侯府仆役受苦,会暗中相助;汝见百姓艰难,会心生不忍。此乃‘仁’,仁之初心,便是救世之始。”

林微想起前几日,她看到侯府的小丫鬟被管事欺负,偷偷给了小丫鬟一些碎银子;想起她路过侯府外的村庄,看到村民们喝着浑浊的水,心里确实有些不忍。原来,这些细微的心思,都被凤凰看在眼里。

“前辈,您的意思是,我需要用这玉佩,用我的能力,去帮助百姓?”林微问道。

凤凰点了点头,翅膀上的金色羽毛落下一根,飘到林微面前:“此乃凤羽,可助汝辨善恶,识危机。玉佩之中,藏有凤气,待汝初心渐坚,凤气自会觉醒,助汝达成所愿。”

林微伸手去接那根凤羽,凤羽落在她掌心,瞬间化作一道金光,融入她的体内。她只觉得一股温暖的力量从掌心流遍全身,腰间的玉佩也随之发热,仿佛和她的身体融为一体。

“前辈,我……”林微还想再问,却见凤凰翅膀一扇,转身飞向天边,只留下一句话:“梧桐山,凤栖处,寻之,可得真相……”

话音未落,林微突然惊醒,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摸了摸自己的掌心,没有凤羽,也没有金光,但那种温暖的感觉还在。她低头看向腰间的玉佩,玉佩此刻正泛着耀眼的白光,上面的凤栖梧桐纹路,像是活了过来一般,梧桐叶轻轻颤动,凤凰的眼睛里仿佛有光芒流转。

“姑娘,您醒了?”春桃端着水盆走进来,看到林微手里的玉佩,惊讶地说,“玉佩怎么这么亮?”

林微把玉佩举起来,对着晨光:“春桃,你看,玉佩上的凤凰,好像在动。”

春桃凑过来看,果然看到玉佩上的凤凰纹路在晨光下微微颤动,像是要从玉佩里飞出来一样。“姑娘,这也太神奇了!难道……是昨晚您做的梦显灵了?”

林微点了点头,把梦里的情景告诉了春桃。春桃听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姑娘,这么说,您真的是老祖宗和凤凰选中的人?您要去梧桐山找真相?”

“现在还不确定。”林微把玉佩重新系在腰间,“但玉佩的异动,还有梦里凤凰的话,都在告诉我们,梧桐山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去,侯府里的事情还没解决,宫里说不定也会有人来探查,我们得先稳住脚跟。”

春桃点点头:“姑娘说得对,我们不能急。对了,姑娘,刚才我去打水的时候,听到外面的仆妇说,宫里要派人来侯府了,好像是钦天监的人,专门来查那日玉佩显灵的事。”

林微心里一凛。果然,宫里还是注意到了这件事。钦天监是负责观测天象、占卜吉凶的机构,他们来查玉佩显灵,肯定不只是“好奇”那么简单,背后说不定还有更深的目的——比如,看看侯府是不是有“异兆”,会不会威胁到皇权。

“知道了。”林微冷静地说,“他们要来就让他们来,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不露出破绽就行。春桃,你去把昨天找到的那本手札拿来,我再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应对钦天监的办法。”

春桃连忙把紫檀木盒子拿来,林微打开盒子,拿出《林氏手札》,仔细翻阅起来。手札里除了记载林家先祖遇凤凰、得玉佩的事,还记载了一些“祈福”的仪式,还有一些关于“天象”的记载,比如“凤星亮,主祥瑞”“凤星暗,主灾厄”之类的话。

林微看着这些记载,心里有了主意。钦天监的人信奉天象、祥瑞之说,她可以利用手札里的记载,把玉佩显灵解释为“林家先祖庇佑,凤星降祥瑞”,既符合钦天监的认知,又不会让他们觉得侯府有“异心”。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管家的通报:“钦天监李大人、宫里李公公到——”

林微深吸一口气,把《林氏手札》放回盒子里,对春桃说:“别慌,跟我出去迎接。”

两人走出正房,只见管家领着两个身穿官服的人走进院子。前面的人是个太监,穿着蓝色的宫服,脸上带着傲慢的笑,想必就是宫里的李公公;后面的人是个中年男子,穿着青色的钦天监官服,戴着一顶小帽,眼神锐利,不停地打量着院子里的环境,尤其是那棵枯死的梧桐树。

“奴才参见林微姑娘。”李公公假惺惺地行了个礼,语气却毫无恭敬之意,“咱家奉陛下之命,和钦天监的李大人一起来侯府,问问那日玉佩显灵的事,还请姑娘如实相告。”

钦天监的李大人则没有行礼,只是对着林微拱了拱手,语气冷淡:“林姑娘,那日祭祖,凤栖玉佩显灵,白光罩体,此事非同小可。不知姑娘能否详细说说,当时的情景?还有,姑娘与那玉佩,可有什么特殊的联系?”

林微知道,李大人这是在试探她,想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妖术”。她不慌不忙地回答:“李大人、李公公,那日之事,说来也是巧合。晚辈自小体弱,母亲便让我佩戴玉佩祈福,久而久之,便与玉佩有了些‘感应’。那日祭祖,晚辈诚心为先祖祈福,或许是先祖见晚辈心诚,又或许是玉佩感念晚辈的心意,才会显灵,并非什么特殊的联系。”

“哦?只是‘感应’?”李大人显然不信,目光落在林微腰间的玉佩上,“林姑娘可否取下玉佩,让本官看看?”

林微犹豫了一下,她知道,李大人是想检查玉佩,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她缓缓取下玉佩,递了过去,同时说道:“这玉佩是林家传家宝,晚辈佩戴多年,除了温润些,也没什么特别之处。那日显灵,想必是先祖庇佑,与晚辈无关。”

李大人接过玉佩,仔细查看起来。玉佩在他手中,依旧泛着淡淡的白光,但没有之前那么耀眼。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样,又把玉佩递给李公公,李公公也看了看,同样没发现什么。

“林姑娘,”李大人拿回玉佩,还给林微,语气依旧冷淡,“本官观姑娘的面相,命格奇特,非寻常女子。那日玉佩显灵,白光罩体,按天象之说,乃是‘凤星临凡’之兆。只是……凤星临凡,或主祥瑞,或主动荡,不知姑娘对此有何看法?”

林微心里一紧,李大人这是在给她扣帽子,说她可能会“主动荡”。她连忙回答:“李大人说笑了。晚辈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不懂什么天象之说。但晚辈知道,‘祥瑞’还是‘动荡’,全在人心。晚辈一心向善,只想为侯府祈福,为百姓祈福,绝不会做任何危害家国之事。若是凤星临凡,那也是为了庇佑天下百姓,而非晚辈个人。”

李公公听了,脸上的傲慢少了几分,笑着说:“姑娘说得有道理。陛下也说了,只要是祥瑞,便该庆贺。只是……咱家听说,姑娘近日搬去了这静心院,这院子偏僻,又有些破败,姑娘住在这里,怕是不太方便吧?要不要咱家在夫人面前说说,让姑娘搬回主院?”

林微知道,李公公是在试探她对王氏的态度。她淡淡一笑:“多谢李公公关心。晚辈觉得这里挺好,清净,适合祈福。母亲让晚辈住在这里,也是为了让晚辈安心,晚辈不敢辜负母亲的心意。”

李大人和李公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懈可击”的意味。林微说话滴水不漏,既没有承认自己有“特殊能力”,也没有抱怨王氏的刁难,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心”,让他们找不到任何把柄。

李大人沉吟了片刻,说道:“既然林姑娘说得清楚,那本官和李公公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只是,日后若是再有玉佩显灵之事,还请姑娘及时告知侯府,侯府再上报宫里,不得隐瞒。”

“晚辈明白。”林微恭敬地应下。

李公公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和李大人一起离开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林微松了一口气,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这次应对虽然顺利,但也让她明白,宫里已经开始注意她了,以后的路,会更加难走。

“姑娘,您刚才太厉害了!”春桃激动地说,“那李大人和李公公那么凶,您都能应付得过来!”

林微笑了笑,揉了揉太阳穴:“这只是开始。他们回去之后,肯定会把今日的情况上报给陛下,甚至可能会告诉其他皇子。我们以后做事,要更加小心。”

就在这时,林微腰间的玉佩又开始发热,她低头一看,玉佩上的凤栖梧桐纹路,竟然指向了院门外的方向——也就是通往城外梧桐山的方向。

林微心里明白,凤凰的“指引”,已经开始了。她现在虽然不能去梧桐山,但她知道,总有一天,她会踏上那条路,找到先祖留下的真相,也找到自己的“使命”。

第三节 妖道惑主构陷计,巧辨邪祟破阴谋

钦天监和宫里的人走后,侯府暂时恢复了平静。林微在静心院住了下来,每日除了打扫院子、研究《林氏手札》,便是教春桃认识草药和矿石,偶尔也会去侯府外的村庄看看,给村民们普及一些简单的卫生知识,比如喝开水、勤洗手之类的。

村民们一开始对林微还有些防备,毕竟她是侯府的“小姐”,身份悬殊。但渐渐地,他们发现林微没有架子,教的知识也很实用,比如用薄荷煮水可以清热,用草木灰可以消毒,便开始主动和她打招呼,甚至会送些新鲜的蔬菜和水果到静心院。

春桃看着越来越多的村民来感谢林微,心里十分骄傲:“姑娘,您看,他们都很喜欢您!您比那个林婉儿好多了,她从来都不会关心村民的死活。”

林微笑了笑:“我们做这些,不是为了让别人喜欢,而是因为这些事本身是对的。只要能帮到他们,就够了。”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这天下午,林微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忽然听到侯府方向传来一阵喧哗声,还夹杂着王氏的哭喊声。

“姑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春桃担忧地说。

林微皱了皱眉:“我们去看看。”

两人快步往侯府主院走,一路上看到不少仆役神色慌张地跑来跑去,嘴里还念叨着“不好了”“大小姐出事了”之类的话。

走到主院门口,林微看到王氏正坐在地上哭,侯靖远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几个族老也在,表情严肃。院子中央,站着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道袍上绣着太极图,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表情,正是城外青云观的玄清道士——林微之前听仆役说过,这位道士很受王氏的信任,王氏经常请他来侯府做法事。

“父亲,母亲,出什么事了?”林微走上前,恭敬地问道。

王氏看到林微,像是看到了仇人,猛地站起来,指着她哭喊道:“林微!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妖女!若不是你,婉儿怎么会出事?!”

林微一愣:“母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小姐怎么了?我怎么会害她?”

侯靖远深吸一口气,语气疲惫:“微儿,你先别激动。婉儿今早起来后,就说身体不舒服,头晕恶心,还说夜里总梦见恶鬼缠身。刚才玄清道长来给婉儿看病,说婉儿是被‘妖气’所伤,而这‘妖气’的源头……就在你身上。”

林微心里一沉,看向玄清道士:“道长,您说我身上有‘妖气’,可有证据?”

玄清道士上前一步,眼神“凝重”地看着林微:“林姑娘,贫道观你印堂发黑,周身有黑气缠绕,显然是被妖邪附身。那日凤玉显灵,看似祥瑞,实则是妖邪借玉佩之力迷惑众人,如今妖邪之力渐强,已经开始危害侯府之人,大小姐便是受害者。”

“一派胡言!”春桃忍不住反驳,“我家姑娘心地善良,怎么会是妖邪附身?你这个道士,肯定是在胡说八道!”

“休得放肆!”玄清道士厉声喝道,“贫道乃出家之人,一心向道,岂会胡说?今日若不除了这妖邪,侯府恐有灭顶之灾!”

几个族老听了,脸色更加严肃。其中一个族老说道:“玄清道长,你可有办法证明林微身上有妖气?若是真有,那可不能姑息;若是没有,也不能冤枉了好孩子。”

玄清道士点了点头:“贫道自然有办法。妖邪最怕阳气和符水,贫道这里有一道‘驱邪符’,烧成灰后溶于水中,若林姑娘身上有妖气,符水便会变黑;若没有妖气,符水则不变色。林姑娘,你敢不敢一试?”

林微看着玄清道士手里的黄色符纸,心里冷笑。她早就听说过,有些道士会用特殊的粉末涂在符纸上,烧成灰后溶于水中,遇到汗液或者其他物质就会变色,以此来欺骗世人。玄清道士肯定是和林婉儿勾结好了,想用这种手段陷害她。

“有何不敢?”林微坦然地说,“只是,道长的符水,需要先让众人看看是否干净,免得有人在里面动手脚。”

玄清道士没想到林微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愣了一下,随即说道:“自然可以。”

他让王氏身边的丫鬟去拿了一碗清水,当众把符纸烧成灰,溶于水中。符水一开始是透明的,玄清道士拿着碗,递到林微面前:“林姑娘,请吧。”

林微没有立刻接碗,而是对春桃说:“春桃,去把我放在静心院的那个醋坛子拿来。”

春桃虽然不知道林微要做什么,但还是立刻跑去拿醋坛子。很快,春桃提着一个小醋坛子回来,林微接过坛子,对众人说:“各位长辈,我听说,符水驱邪,需先经‘洁净之气’加持,才能显灵。这醋是用粮食酿造的,乃‘洁净之物’,我先往符水里加几滴醋,再试不迟。”

玄清道士的脸色变了变,急忙说道:“不可!符水乃神圣之物,岂能随意添加其他东西?会破坏符水的灵性!”

“道长此言差矣。”林微看着玄清道士,眼神锐利,“醋能去腥除秽,乃世间至洁之物,怎么会破坏符水的灵性?难道道长的符水,连一点‘洁净之气’都承受不住?还是说,道长的符水,本身就有问题?”

玄清道士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侯靖远和族老们也看出了不对劲,纷纷看向玄清道士。

“道长,既然林微姑娘这么说,那就加几滴醋试试吧。”侯靖远说道。

玄清道士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微往符水里加了几滴醋。醋滴入水中,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符水依旧是透明的。

林微接过碗,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口,然后把碗递给众人:“各位长辈请看,符水并没有变黑,可见我身上并没有妖气。”

众人凑过去一看,符水果然还是透明的,没有任何变化。王氏愣住了,玄清道士的脸色更是难看,嘴里喃喃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林微冷笑一声,走到玄清道士面前:“道长,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说我身上有妖气,可符水并没有变黑,你是不是在撒谎?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陷害我?”

玄清道士被林微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眼神躲闪:“我……我没有……”

就在这时,春桃突然指着玄清道士的袖口,大声说道:“姑娘,你看!他袖口有东西!”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玄清道士的袖口露出了一小包白色的粉末,粉末不小心撒了一点在地上,遇到地上的水渍,竟然变成了黑色。

林微立刻说道:“各位长辈,看到了吗?这就是道长用来骗人的手段!他在符纸上涂了这种白色粉末,烧成灰后溶于水中,遇到人的汗液就会变黑,以此来诬陷我有妖气。刚才我往符水里加了醋,醋是酸性的,中和了粉末的碱性,所以符水才没有变黑!”

侯靖远和族老们都不是傻子,一看就明白了其中的猫腻。侯靖远脸色铁青,指着玄清道士:“你这个妖道!竟敢在侯府撒谎,陷害我的女儿!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

几个家丁立刻上前,把玄清道士绑了起来。玄清道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喊道:“侯爷饶命!不是贫道要陷害林姑娘,是……是大小姐!是大小姐让我这么做的!她说只要我能证明林姑娘是妖女,就给我一百两银子!”

王氏听到这话,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玄清道士:“你……你说什么?是婉儿让你做的?”

“是!千真万确!”玄清道士哭喊道,“大小姐还说,她被禁足,都是因为林姑娘,她要让林姑娘身败名裂,永远不能翻身!侯爷,贫道只是一时糊涂,求您饶了我吧!”

侯靖远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这么恶毒,为了陷害林微,竟然勾结道士,编造谎言。他转身看向王氏,语气冰冷:“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做出这种事!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氏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微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没有丝毫痛快,只有一丝沉重。林婉儿的执念越来越深,这次陷害失败,下次她还会用更恶毒的手段。她知道,她和林婉儿之间的恩怨,还远远没有结束。

第四节 民有疾忧施援手,玉光再引新征程

就在侯靖远准备处置玄清道士和林婉儿时,侯府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仆役的大喊:“侯爷!不好了!城外张家庄的村民来了,说村里好多人都病倒了,头晕恶心,还上吐下泻,他们想请侯府帮忙!”

侯靖远一愣,随即皱起眉头:“张家庄?他们怎么会来找侯府?”

林微心里一动,想起前几日她去张家庄时,看到村民们喝的是村口那条河里的水,那条河因为最近下雨,水流浑浊,还飘着一些腐烂的树叶,当时她就提醒过村民,让他们把水烧开了再喝,可村民们觉得麻烦,并没有当回事。现在看来,村民们病倒,很可能是因为喝了不干净的水,得了急性肠胃炎。

“父亲,”林微上前一步,说道,“张家庄的村民们肯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来找侯府。他们病倒的症状,和大小姐刚才的症状很像,很可能是喝了不干净的水,得了‘水症’。若是不及时救治,恐怕会有更多人病倒。”

侯靖远看着林微,眼神复杂。他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林微还能想到村民的安危,而不是趁机落井下石。他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民为根本,不能不管。只是……侯府里没有懂医术的人,该怎么帮他们?”

“父亲,我略懂一些草药知识。”林微说道,“我可以去张家庄看看,用草药帮他们缓解症状,再教他们如何净化水源,避免更多人病倒。”

“你?”王氏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怀疑,“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去帮别人?别到时候把自己也搭进去!”

“母亲,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林微看着王氏,语气诚恳,“村民们正在受苦,若是我们不管,他们很可能会病死。就算我不懂医术,去看看总是好的,说不定能帮上忙。”

族老们也纷纷说道:“侯爷,林微姑娘说得对。张家庄离侯府不远,若是疫情扩散,对侯府也不好。就让林微姑娘去看看吧,再派几个家丁跟着,保护她的安全。”

侯靖远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微儿,你就去张家庄看看,需要什么,尽管跟管家说。家丁们会保护你的安全,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立刻回来禀报。”

“多谢父亲。”林微恭敬地应下,转身对春桃说,“春桃,去把我们在静心院准备的草药和明矾、醋都带上,还有那口小锅。”

春桃连忙跑去准备。很快,春桃提着一个包袱回来,里面装着草药、明矾、醋和小锅。林微接过包袱,和几个家丁一起,跟着来报信的仆役,往张家庄走去。

张家庄离侯府不远,大概半个时辰的路程。走到村口,林微就看到一群村民围在那里,一个个脸色苍白,有的还在呕吐,看起来十分痛苦。看到林微等人来,村民们像是看到了救星,纷纷围了上来。

“林姑娘!您可来了!快救救我们吧!”一个老村民跪倒在林微面前,泣不成声。

林微连忙扶起老村民:“老人家,您别着急,我先看看大家的情况。”

她走到一个病倒的村民面前,这个村民脸色蜡黄,嘴唇干裂,正捂着肚子呻吟。林微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烫,又问了问他的症状:“你是不是喝了村口那条河里的水?喝了之后多久开始不舒服的?”

村民虚弱地点了点头:“是……昨天下午喝的,晚上就开始头晕恶心,今天早上就开始上吐下泻了。”

林微心里确定了,村民们确实是因为喝了不干净的水,得了急性肠胃炎。她对村民们说:“大家别担心,你们这是因为喝了不干净的水,得了‘水症’,不是什么绝症。我这里有草药,可以帮你们缓解症状,还有一些‘净化水的法子’,可以让你们以后喝上干净的水。”

村民们听了,都露出了希望的神色。林微让家丁们帮忙,在村口空地上搭起一个简易的灶台,把小锅架在上面,又让村民们打来河里的水,倒进锅里。她拿出明矾,按照比例,往锅里加了一些明矾,然后点燃柴火,开始烧水。

“大家看好了,”林微一边搅拌锅里的水,一边对村民们说,“这白色的粉末叫‘明矾’,放在水里,可以让水里的脏东西沉下去,水就会变清。然后再把水烧开,杀死水里的‘小虫’,这样的水喝了,就不会得‘水症’了。”

村民们好奇地看着锅里的水,只见随着明矾的加入和搅拌,锅里的水渐渐变清,水底沉下了一层黑色的淤泥。水烧开后,林微又往里面加了一些薄荷和金银花,说道:“这些草药可以清热止吐,大家喝了这水,症状会缓解很多。”

水烧开后,林微让家丁们把水盛出来,分给病倒的村民。村民们喝了水,没过多久,就有人说:“感觉好多了,不那么恶心了。”

看到草药和净水法有效果,村民们都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向林微道谢。林微又教村民们如何用草木灰消毒,如何处理呕吐物,避免病菌传播。

就在林微忙着教村民们净水和消毒时,她腰间的凤栖玉佩突然又开始发热,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她低头一看,玉佩上的凤栖梧桐纹路,竟然发出了耀眼的金光,金光指向张家庄后面的一座山——那座山,正是凤凰在梦里提到的“梧桐山”!

林微心里一动,抬头看向梧桐山。梧桐山不高,山顶上隐约能看到一片绿色的树林,像是……梧桐林?

“林姑娘,您怎么了?”春桃注意到林微的神色,关切地问道。

林微回过神,对春桃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座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

就在这时,一个老村民走了过来,看着梧桐山,叹了口气:“林姑娘,您说的是梧桐山吧?那山上有一片梧桐林,据说很久以前,山上还有一座凤凰庙,只是后来战乱,庙被烧毁了,梧桐林也只剩下一小片了。老一辈的人说,那座凤凰庙,是为了纪念‘凤凰庇佑村民’而建的。”

林微心里一震。凤凰庙?梧桐林?这和她梦里的情景,和《林氏手札》里的记载,完全吻合!

她知道,这不是巧合。玉佩的指引,村民的话,都在告诉她,梧桐山上,一定有林家先祖留下的秘密,也有她在这个时代的“使命”。

夕阳西下,村民们的症状都缓解了很多,林微也该回侯府了。村民们依依不舍地送林微到村口,老村民手里拿着一个布包,塞到林微手里:“林姑娘,这是我们村里最好的粮食,您一定要收下!谢谢您救了我们全村人的命!”

林微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布包,对村民们说:“大家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你们一定要记得,喝开水,勤洗手,保护好自己的身体。若是再有什么困难,可以去侯府找我。”

和村民们告别后,林微和家丁们往侯府走。路上,春桃兴奋地说:“姑娘,您今天太厉害了!不仅帮村民们治好了病,还教他们净水的法子,他们都特别感激您!”

林微笑了笑,目光看向远处的梧桐山,眼神坚定:“这只是开始。春桃,我们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

她知道,侯府的勾心斗角,宫里的关注,林婉儿的陷害,都只是她“使命”的前奏。而梧桐山上的秘密,才是她真正的“征程”。她不知道前方会遇到什么,但她知道,只要她心怀初心,手握玉佩,就一定能走下去,找到属于自己的“盛世华章”。

回到侯府,侯靖远和族老们已经知道了林微在张家庄的所作所为,对她更加刮目相看。侯靖远亲自在主院门口迎接她,语气里带着歉意和赞赏:“微儿,你做得很好。是父亲之前错怪你了。以后,你在侯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父亲说。”

林微恭敬地行了个礼:“多谢父亲。女儿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王氏看着林微,眼神复杂,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敌视她。

林微知道,她在侯府的处境,因为这次张家庄的事,终于有了实质性的改变。但她也知道,这只是她“帝王之路”的第一步。接下来,她要做的,是找到合适的时机,去梧桐山,探寻凤凰和玉佩的秘密,也探寻自己的“使命”。

夜色渐深,林微回到静心院,躺在床上,手里握着凤栖玉佩。玉佩的金光已经褪去,但仍泛着温润的白光。她想起白天在张家庄看到的梧桐山,想起村民们感激的眼神,想起凤凰在梦里说的“救世之心,初心为本”,心里渐渐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不仅仅是在这个时代活下去,更是要利用自己的能力,帮助更多的人,创造一个“人人有饭吃,人人有干净水喝”的太平盛世。

林微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抹坚定的笑容。她知道,前方的路充满荆棘,但她无所畏惧。因为她有凤栖玉佩的指引,有春桃的陪伴,有百姓的支持,更有一颗“初心不改”的心。

她的“帝王之路”,才刚刚开始。

第五节 余波未平藏暗涌,梧桐山下待风起

张家庄之事过后,林微在侯府的地位彻底改变了。以前对她冷淡甚至敌视的仆役们,现在见了她都会恭敬地行礼;族老们也经常找她聊天,询问她对“治家”“安民”的看法;就连侯靖远,也开始让她参与侯府的一些事务,比如打理侯府的田庄,制定仆役的管理制度。

林微没有骄傲自满,而是认真地对待每一件事。她用现代的管理方法,重新整理了侯府的田庄账目,将田庄的收成和支出一一列明,清晰明了,让侯靖远和族老们都赞不绝口;她还制定了一套仆役奖惩制度,奖励勤劳本分的仆役,惩罚偷奸耍滑的仆役,让侯府的风气焕然一新。

春桃看着林微越来越受重视,心里比谁都高兴:“姑娘,您现在越来越厉害了!父亲和族老们都那么信任您,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您了!”

林微笑了笑:“信任是相互的。我认真做事,他们自然会信任我。只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有些人,还没有放弃。”

春桃知道,林微说的是林婉儿。林婉儿因为勾结玄清道士陷害林微,被侯靖远加重了禁足处罚,不仅不能出院子,还被没收了所有的首饰和零花钱,由王氏亲自看管。但林婉儿毕竟是侯靖远的亲生女儿,王氏心里肯定还在想办法帮她。

果然,没过几天,王氏就找林微谈话,想让林微在侯靖远面前为林婉儿求情,减轻禁足处罚。

“微儿,”王氏坐在主院的正厅里,语气带着几分恳求,“婉儿她知道错了,这几天在院子里哭了好几次,说以后再也不敢了。你看,能不能在你父亲面前说说情,把她的禁足期限缩短一些?她毕竟是你的妹妹,姐妹之间,别闹得太僵。”

林微看着王氏,心里明白,王氏还是没有认识到林婉儿的错误,只是想尽快让林婉儿恢复自由。她平静地说:“母亲,不是我不愿意为妹妹求情,而是妹妹这次犯的错,实在太大了。她勾结道士,陷害家人,若是不严惩,以后她还会犯更大的错。父亲加重禁足处罚,也是为了让妹妹好好反省,并不是真的想为难她。”

王氏没想到林微还是这么“不给面子”,脸色沉了下来:“这么说,你是不肯帮婉儿了?”

“我不是不肯帮,而是不能帮。”林微看着王氏,眼神诚恳,“母亲,您是妹妹的亲生母亲,应该比谁都希望妹妹好。让她多反省一段时间,认清自己的错误,对她以后的成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王氏被林微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只是……你以后在侯府,也别太得意,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林微没有再和王氏争辩,恭敬地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她知道,王氏心里还是对她有芥蒂,但她并不在乎——她要走的路,不是靠讨好王氏就能走下去的。

除了王氏和林婉儿的暗涌,宫里也没有完全平静。林微从管家那里听说,钦天监的李大人把张家庄之事也上报给了陛下,说林微“心怀百姓,有仁德之心”,陛下听了,还夸奖了侯府“教女有方”。但同时,也有消息说,三皇子宇文铭对林微很感兴趣,派人调查了林微的身世和在侯府的所作所为。

“三皇子?”林微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凛。她知道,三皇子是后期的终极boSS,视女性为附属品,绝对不会容忍一个“有仁德之心”“受百姓爱戴”的女子存在,尤其是这个女子还和“凤星临凡”有关。

“看来,三皇子已经开始注意我了。”林微对春桃说,“以后我们在侯府,言行要更加谨慎,尤其是在宫里来人或者三皇子的人面前,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春桃点了点头:“姑娘放心,我会小心的。只是……三皇子会不会对您不利?”

“现在还不会。”林微分析道,“我现在只是侯府的一个‘假千金’,没有权力,也没有势力,对他构不成威胁。他调查我,很可能只是因为‘凤星临凡’的传闻,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有‘特殊能力’,能不能为他所用。但如果我以后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他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春桃担忧地说:“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被动吧?”

“被动也好,主动也罢,关键是要有‘实力’。”林微看着窗外的梧桐山方向,眼神坚定,“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梧桐山的秘密。只要找到先祖留下的东西,拥有了‘凤气’的加持,我们才能真正拥有保护自己、甚至影响他人的‘实力’。”

春桃想起之前玉佩的指引,问道:“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去梧桐山?”

“快了。”林微说道,“我已经让管家打听了,梧桐山虽然偏僻,但并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山上有一些野兽,还有一片废弃的凤凰庙遗址。等过几天,我把侯府的事安排好,就借口‘去山上祈福’,去梧桐山看看。”

春桃兴奋地说:“太好了!我早就想知道,梧桐山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了!”

林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却充满了期待。她知道,梧桐山之行,将会是她“帝王之路”的重要转折点——那里,有凤凰的传说,有先祖的秘密,也有她的“使命”。

几天后,林微把侯府的事务都安排妥当,向侯靖远请示,想去梧桐山“为侯府祈福”,祈求先祖庇佑侯府平安,也祈求张家庄的村民们不再受“水症”之苦。

侯靖远没有怀疑,觉得林微“有孝心”,还特意派了几个身手好的家丁跟着,保护林微的安全。

出发那天,天刚蒙蒙亮,林微就带着春桃和家丁们,背着行李和草药,往梧桐山走去。一路上,林微的心情既紧张又期待——她不知道梧桐山上会遇到什么,但她知道,她离“真相”和“使命”,越来越近了。

走到梧桐山脚下,林微抬头望去,只见梧桐山虽然不高,但山势险峻,山上长满了树木,郁郁葱葱,隐约能看到山顶的梧桐林。她腰间的凤栖玉佩,开始微微发热,像是在“回应”着山上的某种东西。

“姑娘,我们到了!”春桃兴奋地说。

林微深吸一口气,踏上了通往山顶的小路。她知道,她的“新征程”,从这一刻,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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