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文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第三十九章 【余烬·止戈】

皇城的硝烟尚未散尽,檐角的铜铃还沾着未干的血渍。新帝的銮驾碾过青石板上凝固的暗红,宫门前的白玉狮子被炮火熏得斑驳,倒像是给这太平盛世的开端,镀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苍凉。

艾言知站在承天门内的石阶下,玄色素衣被清晨的风掀起边角。她望着丹陛之上那抹明黄的身影,新帝正接受百官朝贺,山呼万岁的声浪撞在宫墙上,碎成一片空洞的回响。三天前,最后一队叛军在城郊被剿灭,年永临的血浸透了紫宸殿的金砖,而她亲手将那枚染血的虎符,交到了这位年仅十六岁的少年天子手中。

“艾姑娘,陛下有请。”内侍省总管趋步上前,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恭敬。他见过太多功臣在封赏时的志得意满,却从未见过这样一位女子——她救过先帝遗孤,策反过叛军将领,在粮草断绝时用“奇技”(他们至今不懂那些蒸馏取盐、草木制碱的法子)撑过年家军最艰难的三个月,可此刻她的眼神,比宫墙根下的残雪还要冷。

艾言知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那枚半旧的玉佩。那是年永临留给他的唯一信物,羊脂白玉被战火磨去了棱角,却被她的体温焐得温润。“替我回禀陛下,草民山野之人,不堪朝堂束缚。”

总管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偷眼瞥见丹陛上少年天子投来的目光,终究是不敢强求。他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卷轴:“这是陛下拟好的封赏诏书,封姑娘为‘护国县主’,食邑三千户,赐……”

“不必了。”艾言知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所求的,从来不是这些。”

她转身走向宫门外,晨光穿过城楼的箭窗,在她身后投下狭长的影子。路过金水桥时,正撞见叶安明扶着茹梦走来。茹梦的左臂还空着,那截袖子在风中晃荡——斩杀厉寒锋那日,她为了接住坠落的叶安明,硬生生用左臂挡下了煞风派最后的毒针,医师只能截去她半条手臂。此刻少女脸上没了往日的灵动,唯有眼底沉淀的坚毅,倒有几分白槿言的影子。

“言知姐姐。”茹梦的声音有些沙哑,她举起右手,递过一个紫檀木匣,“这是白姐姐临终前托我交给你的。”

木匣上还留着淡淡的血腥气。艾言知打开锁扣,里面是一叠泛黄的信笺,最上面压着枚青铜令牌,刻着“殇影”二字。她认出那是白槿言的笔迹,娟秀的字迹里藏着难以言说的痛苦:“……家父原是殇影阁副阁主,因不愿参与构陷年将军旧部,满门被灭。我隐姓埋名,只为查清真相……今见言知姑娘仁心,又逢永临公子赤诚,愿以残躯换姑娘周全……”

最后一页的墨迹洇开了一片,像是未干的泪痕。艾言知合上木匣,指腹按在冰凉的令牌上,忽然想起白槿言总在深夜独坐窗前,对着月亮擦拭一把小巧的匕首。原来那些看似平静的夜晚,都藏着这样沉重的过往。

“叶护卫打算去往何处?”她抬头看向叶安明,这位沉默寡言的护卫在战场上失去了一只眼睛,此刻用黑布蒙着,却依旧挺直如松。

“属下已向陛下请辞。”叶安明的声音比从前更低沉,“永安的坟茔在北境,属下想去守着他。”

永安死在最后一次突围中,为了给年永临争取时间,他带着三十名亲兵缠住了敌军主力,最后连尸骨都没能收全。艾言知想起那个总爱给茹梦讲笑话的少年,想起他每次执行完任务,总会偷偷带回一包京城最甜的糖葫芦,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我也要去北境。”茹梦抢在艾言知开口前说道,她握紧了叶安明的手腕,“白姐姐不在了,我得跟着姐姐。再说……北境的风,和白姐姐家乡的风很像。”

艾言知望着这对历经生死的年轻人,忽然想起年永临曾说过,叶安明和永安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如今一个长眠沙场,一个带着残躯守着念想,倒也算另一种圆满。她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给止花宫的信,你替我转交新任宫主吧。”

信里写的是她对止花宫的嘱托。花无泪临终前将宫门信物塞到她手中,说止花宫的弟子不该困在深山中,也该学着看看这万里河山。艾言知不懂武功,却知道那些女子需要的不是庇护,而是选择的权利——选择爱谁,选择信谁,选择如何活下去。

送走叶安明和茹梦,皇城的喧嚣渐渐远了。艾言知回到年府别院,这里曾是她初到京城时的居所,如今庭院里的玉兰树已亭亭如盖,只是再无人会在深夜踏着月色而来,看她案头未干的墨迹。

老管家将收拾好的行囊递过来,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一卷《知我》词稿,还有一个沉甸甸的陶罐。她掀开罐口的红布,里面是年永临的骨灰,混着北境的风沙,带着硝烟的气息。

“姑娘,真的不留下吗?”老管家红着眼眶,他看着艾言知从一个惊慌失措的孤女,长成能在朝堂上与权臣周旋的奇女子,更看着她与自家公子从相遇到诀别,“陛下说了,您想住多久,年府就空多久。”

艾言知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化不开的疲惫:“李伯,您还记得公子说过吗?北境的草原上,夏天会开满金莲花,像铺了一地的星星。”

老管家愣了愣,想起去年中秋,公子确实说过这话,当时他还打趣说,等平定了战乱,就带艾姑娘去看看。谁曾想……他别过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记得,记得。”

“我去看看。”艾言知背起行囊,陶罐被她小心地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全世界的重量,“替我照看这院子,等……等花开了,我或许会回来看看。”

她没说,她知道自己不会再回来了。这座城藏着太多回忆,甜的,苦的,带着血腥味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年永临不在了,这里的繁华与她何干?

离开京城的那天,没有送行的队伍。艾言知独自一人牵着一匹老马,走在清晨的官道上。路过城门外那棵老槐树时,她忽然停下脚步。记得年永临出征前,曾在这里转身看她,盔甲上的霜花落在睫毛上,他说:“言知,等我回来。”

风穿过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谁在低声应和。艾言知抬手按住胸口,那里藏着他最后说的话——“此生幸得知我”,这六个字,足够支撑她走过往后漫长的岁月了。

她翻身上马,没有回头。马蹄踏过青石板,朝着北境的方向缓缓行去。身后的皇城越来越小,最终缩成地平线上的一点影子,而前方的路,正被初升的朝阳染成一片温暖的金红。

远处传来归雁的叫声,艾言知抬头望去,雁阵排着“人”字,正往南飞。她忽然想起现代的一句诗: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只是如今山海已平,爱人却永远留在了那片烽火缭绕的土地上。

老马打了个响鼻,似乎在催促她前行。艾言知轻轻拍了拍马背,将脸颊贴在温热的陶罐上,低声道:“永临,我们回家了。”

风从北境吹来,带着草原的气息,仿佛在回应她的话。路还很长,但只要怀里有他的温度,她就不怕走下去。毕竟,这世间曾有人那样深刻地懂过她,这就够了。

官道两旁的草木渐渐染上秋意,艾言知牵着老马,不急不缓地向北而行。陶罐被她用厚厚的棉布裹着,藏在行囊深处,只在夜深人静时,才会取出来贴在脸颊上,感受那点冰凉的安稳。

途经河间府时,恰逢秋收。田埂上满是弯腰割稻的农人,孩童们提着竹篮在田埂间穿梭,笑声顺着风飘出老远。艾言知坐在茶摊旁,看着这寻常的烟火气,忽然想起年永临曾说,他毕生所求,不过是“河清海晏,百姓安枕”。如今叛军已平,外敌退散,这景象,该是他想看到的吧。

茶摊老板是个絮叨的老汉,见她独行,忍不住搭话:“姑娘这是要往哪去?北境苦寒,这个时节去可遭罪。”

“去找个人。”艾言知低头抿了口粗茶,苦涩的味道漫过舌尖,“一个……很重要的人。”

老汉叹了口气,往灶里添了把柴:“这年头,活着就不易了。前阵子兵荒马乱的,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姑娘能找到要找的人,便是天大的福气。”

福气吗?艾言知望着远处夕阳染红的天际,指尖轻轻蜷缩。她找到他了,却只能这样,抱着一抔骨灰,走向他曾守护的土地。

夜里宿在破败的驿站,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艾言知铺开那张《知我》词稿,借着月光细细描摹。年永临的字迹刚劲有力,她的则带着几分娟秀,两种笔迹在纸上交叠,像是他们曾并肩走过的路,有过交集,却终要走向不同的终点。

忽然听到院外有动静,她警觉地吹灭油灯,握紧了白槿言留下的那把匕首。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瘦长的影子晃了进来,带着浓重的药味。

“艾姑娘别来无恙。”

熟悉的声音让艾言知一怔,借着月光看清来人——竟是东方尘如的贴身侍女,脸上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疤痕,想来是那日皇城之战留下的。

“阁主她……”艾言知的声音有些发紧。

侍女屈膝行礼,眼眶泛红:“阁主临终前,让属下将这个交给您。”她递过一个精致的漆盒,“阁主说,这是她欠白姑娘的。”

打开漆盒,里面是一枚青玉令牌,刻着“殇影阁令”四个篆字,背面还刻着一个小小的“白”字。艾言知瞬间明白,这是东方尘如为白槿言洗刷家族冤屈的凭证。那个亦正亦邪的女子,终究还是兑现了承诺。

“阁主还说,”侍女的声音带着哽咽,“若有来生,愿不涉江湖,不沾权谋,只做个寻常女子,看遍山河风光。”

艾言知将令牌收入怀中,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东方尘如、花无泪、白槿言、茹梦……这些在乱世中绽放又凋零的女子,各有各的执念,各有各的悲壮。她轻声道:“替我谢过阁主。若有机会,我会让殇影阁的弟兄们,都过上安稳日子。”

侍女深深一揖,转身消失在夜色中。艾言知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忽然觉得这乱世就像一张巨大的网,每个人都在网中挣扎,有人为了守护,有人为了复仇,有人为了野心,最终都化作了尘埃。

继续北行,风光渐显苍凉。草木稀疏,风里带着沙砾的气息。路过一处驿站时,看到墙上贴着新的布告,上面写着年永临的功绩,追封他为“镇北王”,画像上的他一身铠甲,目光如炬,正是她记忆中最鲜活的模样。

有个老兵拄着拐杖,在布告前驻足良久,抹着眼泪说:“年将军要是还在,定能看到这北境安稳……”

艾言知站在人群外,听着人们议论着年永临的战绩,说他如何身先士卒,如何以少胜多,如何在最后关头拼尽性命护住宫门。原来,他的故事早已被世人传颂,成为了传奇。可只有她知道,传奇背后,是他深夜难眠的叹息,是他面对她时隐忍的温柔,是他最后躺在她怀里,那句轻得像羽毛的“知我”。

进了北境地界,地势渐高,风也烈了起来。她找到了年永临曾提过的那片草原,只是时节已过,金莲花早已凋零,只剩下枯黄的草甸在风中起伏。她寻了处背风的山坡,将陶罐里的骨灰轻轻撒下。

“永临,你看,这里的天很蓝,风很清。”她坐在草地上,絮絮叨叨地说着,“京城很安稳,新帝是个好孩子,叶护卫和茹梦都好好的,止花宫的姑娘们也开始学着走出山门了……”

风卷起骨灰,融入草甸,像是他真的听到了她的话。艾言知笑了笑,眼角却滑下泪来。她从行囊里取出那卷词稿,用石头压在山坡上,纸上的字迹在风中微微颤动,仿佛在低声吟唱。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前路还长,她要在这里住下来,守着这片他用生命守护的土地,看着春去秋来,看着百姓安康,就像他从未离开过一样。

远处传来牧民的歌声,苍凉而悠远。艾言知迎着风,慢慢往山下走去。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与这片广袤的草原融为一体。她知道,只要她还记得他,记得那份“知我”的深情,他就永远活在这山河日月里,活在她的心上。

UU文学推荐阅读:巨龙,冻结时空的冰霜帝王仙路:无尽棋盘激活隐藏提示,疯狂开发精灵女王大师兄!装失忆不想娶是吧!七彩神功鸿蒙天帝武道妖孽!废命魂也能修炼吗?只要供奉,我的武动会自己修炼别叫我反派,请叫我财阀全能奇才一剑无敌平四海镇八荒异世仙临我可是,大阴阳师!!一剑帝尊移动藏经阁水天需洪荒:我们五个都是一个人穿越玄幻:主角反派都被我调教系统太坏,竟奖励双修功法考验我召唤之我是绝世仙药吞天祖神让你随便练,你领悟一念神魔?御兽最优解:全靠这篇神鉴修仙的恐惧,来自于火力不足玄幻,开局觉醒绝世神体帝尊轮回斩宿命行走的正能量洪荒:金乌凌天,开局搭救女娲巡山小妖的日常末世修仙:他们跪着求我再爱一次冥瞳使者废物赘婿被休,诸天圣女疯狂了斗罗:骑士之王纵横古今亿万年吞噬就变强,此界我无敌神级开局之开着战舰捡破烂异界游戏供应商一剑浊世我有一本属性天书截神快跑啊,那无耻老六又来了啊魔道大反派:开局掳走正道圣女契约妖兽后修真界即无敌紫薇乾坤大帝无限流:预兆空间与十棺西游:开局卖手机,三界被玩坏了蓝星复苏造化玉碟,我快穿拿天赋锦绣山河之妃出农门烟雨八荒为提升资质屠个村怎么了?
UU文学搜藏榜:学神红包群魅君心,弃妃不为后天命镇妖人斗罗之雷电法王开局家族弃子,入赘路上成大宗师超神御兽师蒸汽朋克核时代云中奇缘被拐骗到异世界做冒险者游戏诸天之旅穿越:带着兽族闯异界斗罗:我的时空穿越模拟器绝天仙王一切从复制开始迷雾之仙墨迹唐说乾坤争渡最强废材冰帝嫡大小姐之丹药师情深入骨之腹黑大佬傲娇妻不想修仙的我,开局被大帝追杀末世:从加点开始无限进化铸就无上仙秦:朕的儿女都有外挂九叔:躺平天师,摆烂就变强灭我秦家满门,我掀了你的天下我有一个吓诡系统纵横六界龙骑士的快乐存档就是资本玄天界尊爆红后和死对头成了顶流CP邪灵之少年至尊长城守夜人,签到八十年,人族当兴人在斗罗,已成教皇,加入聊天群中古骑砍录武法无天修仙沈家我有法螺能召唤玄幻:我能查看人生轨迹网王之打脸日常幸福难渡孩子劫超级大忽悠婚久情深,高冷大状追爱前妻弑天剑狱:一剑开天门异世界:我是如来老祖仙尊在现代的奇妙生活本宫是皇上蔷薇雨之夜千年忘川河系统赋我轮回长生,活着就能无敌星梦修仙传
UU文学最新小说:我靠吞噬雷劫逆天改命逆天龙神决欢喜妙法,女帝尤怜平民冰法如何靠小绿瓶逆袭镇乾坤!现代兵王携九凤杀疯了!双界非命奥术徽记星辰耀九州红楼:开局吕布战力的我强夺金钗清瑶踏仙途仙子,需要疏通一下吗?九转丹劫:废材狂妃逆九天签到玄天,我成了万界守护者本心即可入宗选择水灵根,总跟师姐们鬼混特工世子妃:战神黑化宠翻天囚禁我的魔主天天想喂我玄灵异界主宰收徒,我,咸鱼师尊,徒弟皆逆天凡尘神只剑狱苍穹:杨玄御兽:我的合成不科学逆潮之主玄幻:我的情绪银行满级帝女归来,开局觉醒昆仑灵最强系统传承萧凛:禹洲问道纪诸天万界之大主宰希望城主考古浮海记讨封失败?没事,我能模拟重开!从F是ma开始修仙分身互相传功,我只管破境!以身为狱:炼化万物,镇压诸天代码与魔咒变身猫娘,被萝莉控领主收养逆袭传说:大妖王天道严选,开局契约五个夫郎贴地武夫,谁教他炼剑起飞的?全家皆大佬,团宠小凤凰撩遍绝色开局核聚变词条,圣女要吸干我?灵修逆途乘风破浪攻略仙尊报错后我改嫁天道之子杀手重生之毒妃传仙君,您的坟我挖错了!剑傲川灵如意请我去修真原始人?不!我将进化为帝!全职业满级的我怎么是个牧师萝莉修仙吗?社死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