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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密室,四人重回先前的接待内室。元瑶没多停留,转身便往洞府外走去,步伐比来时慢了些,背影里透着几分若有所思。文思月见元瑶与宁不凡似有私语要谈,便知趣地在石凳上坐下,没有跟上去,目光落在草叶凝着的露珠上,待在原地不打扰。

公孙杏始终紧紧跟在文思月身后,见文思月落座,才小心翼翼地在她身旁的石凳边缘坐下,深紫色纱裙的裙摆只敢搭着凳面一角,身子微微绷紧。她悄悄抬眼,扫过元瑶远去的背影,又飞快看向宁不凡,见两人似有要事相商,便立刻低下头,连呼吸都放得更轻,生怕自己碍了前辈的事。

宁不凡望着元瑶渐远的背影,又瞥了眼静坐不语的文思月与拘谨的公孙杏,两道细微的传音分别落入二女耳中:“我离开片刻,你二人在此歇息。”

文思月听见传音,抬头看向宁不凡,眼底露出一抹理解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未发一语 —— 她深知修士间的私谈不便旁听,这分寸她分得极清。

公孙杏听到传音,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颤,连忙抬头看向宁不凡,见对方目光扫来,又慌忙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地应了声:“是、是,韩前辈。” 她攥着裙摆的手指紧了紧,心里暗自庆幸有文思月在身旁,否则独自面对这陌生内室,定会更加慌乱。待宁不凡转身跟上元瑶后,她才悄悄侧头看向文思月,见对方神色平静,才稍稍放松了些,只是依旧不敢随意打量内室,目光只敢落在身前的石桌边缘。

文思月察觉到公孙杏的不安,侧头对她温和一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这灵草是炼制凝神丹的辅材,你若觉得无聊,可看看它的叶脉纹路,也算多认种灵材。” 她知晓公孙杏胆小,便找了个简单的由头帮她缓解紧张。

公孙杏闻言,眼底露出丝感激,轻轻点头,目光落在灵草叶片上。她虽对灵草辩识不甚精通,却也顺着文思月的话仔细观察,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了些。

宁不凡踏着洞府外的青石小径走近,目光扫过崖边元瑶映在星光下的身影,声音压得平和,没带多少起伏:“元姑娘望着星辰出神,莫非是在忧心还魂术的凶险?”

元瑶闻声转身,见他只身前来,先前在密室里的沉郁散了些,多了几分难掩的局促:“韩兄既已看穿,元瑶也不再绕弯子。”她深吸一口气,抬眼时眼底满是恳切,“还魂术需三日功程,期间我无法分心御敌,只能腆着脸求韩兄,能否在此耽搁几日,为我与师姐护法?”话音落,她便要屈膝躬身,行修士间郑重的求人之礼。

宁不凡指尖微动,一道淡青色灵力及时托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真的弯下身子,语气依旧平稳,却多了几分认真:“元姑娘为护师姐,连碎丹跌境都肯赌,这份心性,韩某佩服。”他顿了顿,想起原着里元瑶孤注一掷的模样,又补充道,“我平生虽不愿随意沾惹因果,但元道友此事,韩某应了,保你二人不受外力滋扰。”

元瑶闻言,眼眶倏地热了,方才强撑的镇定瞬间崩了些。她往前挪了两步,距离宁不凡不过半尺,声音带着点发颤:“韩兄……元瑶从没想过,真的会有人肯帮我……”话没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往前一靠,直接伏在了宁不凡胸前,脸颊贴着他的衣襟,连声音都闷了几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宁不凡身子微僵,能清晰感受到胸前温软的触感,还有她紧贴处传来的细微颤动——那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也是卸下防备后的脆弱。他垂眸看着头顶乌黑的发顶,手掌悬在半空,没敢随意落下,只淡淡道:“你若真要谢,便好生完成还魂术,让你师姐顺利归位,也算不辜负这份赌注。”

元瑶轻轻“嗯”了一声,脸颊蹭着衣襟,呼吸间带着灵草的清浅气息。她慢慢抬起头,脸颊早已染透绯红,连耳尖都泛着滚烫的粉色,下唇被牙齿轻轻咬着,还带着细微的颤抖。她望着宁不凡的眼睛,里面映着星光,也藏着藏不住的悸动,先前的局促渐渐被更直白的情绪取代。

没等宁不凡反应,她微微踮起脚尖,带着点笨拙的勇气,将泛红的唇凑了上去。宁不凡一顿,没有后退,只任由那柔软的触感落在唇上——比想象中更温热,还带着灵茶的清浅回甘。

元瑶的手臂轻轻环上他的腰,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依赖,将身子更紧地贴了过来。宁不凡顺势抬手,手掌落在她的后背,没敢用力,只轻轻扶着,能清晰感受到她后背的细微颤抖,还有两人紧贴处,彼此都在加快的心跳。

唇齿相依的片刻,没有过多纠缠,却比崖边的星光更显灼热。直到元瑶气息渐乱,才轻轻往后退了半寸,嘴唇分开时,还带着点不舍的轻颤。她没立刻松开环着他腰的手,只垂着眼睫,声音细得像蚊蚋:“韩兄……”

宁不凡喉结动了动,抬手轻轻拂去元瑶鬓边被海风卷乱的碎发,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耳尖时,能清晰觉出那细微的颤意,声音比刚才哑了几分:“元瑶,你莫不是想把当年虚天殿提过的‘以身相许’,今儿个真落实了?”

元瑶闻言,脸颊红得更甚,却没后退,反而抬头望他,眼底带着点破釜沉舟的认真:“元瑶确有此意。韩兄敢要么?还是怕……怕洞府里的那两位妹妹多心?”她指尖攥着他的衣襟,力道轻却不肯松,“我无以为报,只剩这还算干净的身子,若韩兄不嫌弃……”

“元姑娘,此话可说不可做。”宁不凡急忙打断,语气多了几分郑重,指尖轻轻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再往前靠,“你且记牢,这话千万别对外人提,连你师姐也不行——守好你这身清白,往后自有与你契合的机缘。”

元瑶愣了愣,眼底闪过茫然:“机……机缘?”

“与我修行的功法创立之人有关。”宁不凡没多解释,只点到即止——他知晓元瑶与青元子的关联,却不能说透未来之事,“你只需知道,眼下保住自己的元阴,很重要。”他放缓语气,轻轻拉开两人的距离,却没完全推开,“先回洞府吧,夜里露重,小心伤了道基。”

元瑶望着他认真的神色,虽没全然明白,却也知他不是推诿,慢慢松开了攥着衣襟的手,只垂着眼睫应了声:“好。”两人并肩往洞府走,星光落在身上,没再提方才的亲近,却比先前多了层心照不宣的默契——宁不凡没像原着韩立般刻意疏离,也没顺着话头应下,只悄悄替她挡了可能偏离原着的岔路。

洞府内的灵灯映得石壁泛着温润的光,文思月正坐在石桌旁整理刚采的灵草,公孙杏则在她身旁小心侍立 —— 作为同侍宁不凡的侍妾,她虽胆怯,却记得 “侍奉本分”,深紫色纱裙的裙摆轻轻垂落在地,目光始终落在文思月的动作上,默默学习着侍弄的分寸,不敢有半分逾越。

忽然,入口禁制传来灵力波动,文思月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公孙杏也连忙跟上,抬眼望见宁不凡与元瑶并肩而入,元瑶鬓边碎发微乱,脸颊带着未褪的红晕,两人间虽隔着半步距离,却比去时多了层难以言说的默契 —— 文思月心头微动,当即敛衽躬身,声音恭顺:“韩前辈,元前辈。”

公孙杏也慌忙跟着躬身,深紫色纱裙随动作微微晃动,头垂得比文思月更低,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侍妾对主人的恭敬:“韩前辈,元前辈。” 她不敢抬头打量两人间的氛围,心底却清晰记着 “炉鼎之约” 的承诺。

元瑶见状,笑着抬手引向洞府内侧:“静室旁有间侧室,已收拾干净,三位可在此歇息。”

话音未落,文思月便抬眼应声,语气坚定却不失恭敬:“元前辈费心了,不必为晚辈另备住处。” 她微微垂眸,指尖轻攥淡紫色纱裙袖角,“晚辈本是侍奉韩前辈的,按情理该守在侧室外侧。此处石壁光洁,晚辈只需在门口设个蒲团,前辈若需传讯或取物,晚辈也能及时应承。”

公孙杏站在文思月身后,听到 “侍奉韩前辈”“守在外侧”,心头立刻泛起 “同侍本分” 的认知 —— 她既已立下心魔誓履约,自然该与文思月一同守在主人室外。悄悄抬眼,飞快瞟了文思月一眼,见对方神色坚定,便也默默攥紧裙摆,打定主意要跟着 “同侍姐妹” 守在外间,绝不能失了侍妾的本分。

宁不凡闻言,眉梢微挑却未多言 —— 他清楚文思月的沉稳、公孙杏的怯懦,也知二人同侍的身份,这般安排本就在情理之中。元瑶愣了愣,随即了然一笑,目光扫过侧室外宽敞的石地,又看向始终拘谨却透着 “守本分” 姿态的公孙杏,语气添了几分周全:“倒是我考虑不周。既如此,我取两张蒲团来放在外侧,既不打扰韩兄静修,思月姑娘与杏儿姑娘也能安歇,正好你俩既同侍韩兄,在外间也能相互有个照应。”

“同侍韩兄” 四字落耳,公孙杏耳尖瞬间泛红,深紫色纱裙下的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颤,却还是跟着文思月屈膝道谢,声音带着几分羞赧却依旧恭敬:“多、多谢元前辈体谅。” 她没想到元前辈会点破 “同侍” 身份,心头虽慌,却更清楚这是自己的本分。

文思月也连忙屈膝:“多谢元前辈体谅。”

元瑶将蒲团放置后转身而去,文思月始终落后宁不凡半步,目光只敢落在他的衣角,尽着侍妾的本分;公孙杏则紧紧跟在文思月身后,脚步放得极轻 —— 既怕打扰主人,也借着 “同侍姐妹” 的身影掩饰自己的羞怯,每一步都透着 “恪守本分” 的小心。待元瑶将两张石榻安置妥当,又布下一层薄如蝉翼的隔音禁制,宁不凡才迈步踏入主静室,临进门时淡淡扫过二女,语气带着对侍妾的吩咐:“夜里若有异动,直接传讯即可,无需拘谨。”

“是,前辈。” 文思月应声,公孙杏也连忙跟着应道,声音虽轻却比先前多了几分 “遵主人令” 的顺从:“是、是,韩前辈。”

待侧室的石门缓缓合上,文思月才在靠近内侧的蒲团上坐下 —— 按同侍的默契,内侧离主人更近,是她这个稍早随侍的该守的位置;公孙杏则在外侧的石榻旁坐下,身子依旧微微绷紧,却悄悄抬手理了理深紫色纱裙的衣襟。

她悄悄侧头看向文思月,见对方神色平静得像在梳理侍弄灵草时的分寸,便也学着她的模样慢慢放松下来 —— 虽隐约察觉宁前辈与元前辈间的微妙氛围,却半句不敢多问,只安安稳稳待在自己该在的位置,与文前辈一同尽着侍妾的职责。

宁不凡踏入侧室,指尖凝出一缕灵力,轻拂向石门机关 —— 只听 “咔嗒” 一声,石门缓缓合拢。他再以神识扫过四周,确认无碍后,当即从储物袋中取出数枚阵旗,以灵力催动打入石壁四角。淡青色的灵光流转间,一层与洞府原有禁制嵌套的隔绝法阵悄然成型 —— 他知晓风灵劲逼出时会引发灵力躁动,这额外的禁制既能隔音,也能挡下外泄的气息,避免惊扰旁人。

盘膝坐于石榻上,他深吸一口气,神识沉入丹田。丹田内,青金真元包裹着一团碧绿邪气,正是风希当初暗留的风灵劲,平日里需时时分力压制,稍有不慎便会反噬经脉。宁不凡不敢怠慢,缓缓松开辟邪神雷所化金弧的缝隙。

“嗡” 的一声轻响,丹田骤然传来撕裂般的痉挛,他额角瞬间渗出冷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但他早有准备,调动全身真元强行包裹那丝邪气,一点点往体外逼赶。两日后,静室内灵力波动渐起,偶尔有细微的爆鸣声从他体内传出,透过禁制隐约散至外间。

石榻旁静坐的文思月睫毛微动,指尖悄然按住膝头,敛眸垂首,继续维持着侍立的姿态,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不敢贸然打扰。

一旁的公孙杏本是盘膝坐在外侧石榻上,感知到灵力波动时,身子猛地一僵,深紫色纱裙下的手指瞬间攥紧裙摆。她下意识抬头看向侧室石门,刚想起身靠近,却见文思月依旧静坐不动。她连忙收住动作,挪着身子往文思月身边凑了凑,深紫色纱裙的衣袖轻轻蹭到文思月的胳膊,声音细若蚊蚋:“文、文前辈,韩前辈他……”

“韩前辈进室前已吩咐过,灵力异动是处理体内隐患,无需惊扰。” 文思月侧头,声音压得极低,“我们守好外间即可,莫要乱了分寸。”

公孙杏闻言,眼底的慌乱稍减,却还是紧紧挨着文思月,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主静室方向。她能隐约感知到波动中的凶险,心脏 “砰砰” 直跳,却强忍着没再追问。偶尔灵力波动加剧时,她便下意识往文思月身边又靠半分,直到波动稍缓才敢松口气。

另一侧石室打坐的元瑶也睁开眼,神识扫过主静室的方向,感应到那股熟悉的异种邪气波动,想起宁不凡先前 “处理体内隐患” 的说法,便重新闭上眼,将刚提起的灵力压回丹田,没再分出半分关注,免得扰了他调息。

不知过了多久,静室内的灵力波动渐渐平息。宁不凡缓缓收功,神识反复检查数遍,确认残留的风灵劲已被清除,紧绷的肩背终于放松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此刻在洞府内解决隐患,无疑稳妥得多,也少了份后顾之忧。

石门受灵力牵引,缓缓开启,宁不凡缓步走出,额间的汗珠已被灵力蒸干,神情透着卸下重担的轻松。

文思月当即起身行礼,动作恭谨却不局促,淡紫色纱裙的裙摆随起身动作轻轻晃动,未显半分慌乱。

公孙杏见宁不凡走出,她连忙跟着起身,深紫色纱裙的裙摆因动作急促微微晃动,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宁不凡。

元瑶恰好从石室走出,她本就计划在宁不凡调息结束后商议还魂术护法细节,此刻见三人目光汇聚,便以灵力放缓身形,目光在宁不凡身上略作停留,看清他眉宇间的舒展后,便默契地未曾多问一句,只静立等候他开口。

宁不凡看向元瑶,指尖还残留着清除风灵劲后的淡淡灵力余温,语气平稳却带着几分笃定:“让元姑娘久等了,韩某内患已除,除非此次遇上元婴老怪,不然以韩某目前修为,该能勉强自保。韩某本不该多扰,只是有一事相求 —— 你这洞府灵气充裕,又有禁制护持,能否暂借些时日?”

他稍作停顿,目光扫过身侧的公孙杏,继续道:“杏儿修为尚浅,随我们同行多有凶险,留在此处修炼最是稳妥。待她筑基有成,有了自保之力,便会自行离开,绝不会耽误你后续用府。你只管专心准备还魂术,府中一应所需,若有短缺,韩某也可提前为你补足。”

元瑶闻言,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 她只当宁不凡是暂为晚辈寻个安全修炼地,并未多想自己后续是否返回,当即点头:“韩兄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借洞府一用,何须这般客气。这洞府本就偏僻,正好适合潜心修炼,让她留下便是。”

宁不凡心头微定,转向文思月与公孙杏,目光在文思月身上稍停,再落在公孙杏处时,声音放缓了几分:“思月,待会儿随我一同动身;杏儿,你留在此洞府安心修炼,待筑基后再自行决定是返回清灵门还是继续修炼。元姑娘的洞府安全无虞,又有充足资源,比跟着我们奔波稳妥得多。”

“留、留下?” 公孙杏猛地抬头,瞳孔微微放大,深紫色纱裙下的身子瞬间绷紧,指尖下意识攥紧文思月的衣袖,声音带着几分慌乱与不舍,“韩前辈,我、我也能跟在您身边侍奉,哪怕只是守着法器、整理灵材,小婢也不会打扰前辈……” 话未说完,声音已带上丝哽咽,心底满是惶恐。

宁不凡看着她的模样,语气依旧平和却藏着不容违逆的笃定:“你如今只有炼气修为,目前乱星海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殒命。当初你为救父求药,韩某既赠你通脉丹,便不会让你白白涉险。留在此处,既能借灵气加速修炼,又能避开外界凶险。”

他转头看向元瑶,补充道:“元姑娘,你收拾物事时,若有炼气期用的丹药,或是炼气修士能催动的防御法器,不妨暂留些在此。杏儿修炼需这些支撑。”

话音落,宁不凡已抬手探向腰间储物袋 —— 此前从雾中岛洞府带出的低阶资源,此刻正随着他的灵力微动一一飞出:数瓶丹药和几件低阶法器,连那本曾留给公孙杏研习的《缠玉诀》玉简,也稳稳落在石桌上,“这些是我从之前洞府带走的物品,一并留在此处,正好给杏儿修炼做补充。”

元瑶闻言笑着点头,指尖已探向腰间储物袋:“韩兄放心,我储物袋里本就有早年用剩的炼气期物事,留着也无用,正好给她用。” 话音落,她灵力微动,储物袋口泛起淡光,数瓶丹药、两件法器与几卷低阶功法玉简相继飞出,稳稳落在身前石桌上。

“这些都是炼气到筑基能用的,我留着也占地方。” 元瑶抬手拂过石桌,将零散的玉瓶、玉简归拢到一旁,避免后续取用混乱。她并未多想,只当是顺手帮晚辈一把,眉眼间满是爽快,毫无半分迟疑。

公孙杏攥着文思月衣袖的手指更紧了些,眼眶微微泛红,却没再反驳,只是离别带来的不安仍像潮水般翻涌。

文思月感受到她的颤抖,侧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温和却带着安抚的力量:“杏儿莫慌,这洞府灵气浓郁,又有两位前辈留下的资源,正是你突破炼气进阶筑基的好机会。我与韩前辈此行多有风险,你留下修炼,既能早日筑基见父亲,也能避开这场纷争,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可、可是我一个人……” 公孙杏声音细弱,眼底满是怯懦 —— 她想起此前在宁不凡洞府中,前辈虽未提及 “炉鼎” 之约,却留下《缠玉诀》与诸多修炼资源,如今独自留下,既怕修炼遇阻,更怕辜负那份隐晦的照料。

“你不是一个人。” 文思月指尖轻轻拂过她攥紧的裙摆,“韩前辈会布下迷踪阵,与元姑娘原有的拘灵阵嵌套,双重禁制能挡下筑基期修士的窥探。我离开前,再将炼气后期稳固灵力的法门与灵草辨识之法传你,定能帮你少走弯路。修炼若遇瓶颈,也可静心打坐,莫要强行突破。”

公孙杏听着文思月的话,眼眶的红意渐渐褪去,攥着衣袖的手指也松了些,只能默默点头,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却顺从:“晚辈知晓,定勤加修炼,不辜负前辈们的安排,也不让父亲久等。”

宁不凡见公孙杏接受留府安排,嘴角勾起抹浅淡笑意,对文思月道:“思月,稍后随我动身时,需低调行事。这套衣服你先换上,莫要再穿妙音门服饰,免得届时引人注目。我去布迷踪阵。” 说着,灵力托着一套青衫襦裙飘至文思月面前,稳稳落在她手中,随后宁不凡离开洞府。

文思月双手接过衣物,指尖触到布料时微微发紧 —— 那料子虽不奢华,却比她身上妙音门的侍女紫裙更显利落,显然是为行动方便准备的。她垂眸看着怀中衣物,眼尾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却没多问半句,只屈膝躬身,声音稳了稳应道:“前辈放心,思月绝不会添乱。”

一旁的公孙杏本是攥着裙摆站在石桌旁,见文思月接过新衣物,又瞥见她身上的妙音门紫裙,瞬间明白过来。她攥着裙摆的手指动了动,从腰间储物袋中取出自己原来的那套服饰 —— 淡蓝色的短衫配同色布裙,领口绣着极小的青灵门徽记。

文思月察觉公孙杏的动作,侧头对她温和点头,随即先抬手抚上发间 —— 鬓边插着的银质梅花簪是妙音门侍女的标配,簪头还缀着细小的紫色流苏,走动时会轻轻晃动。她指尖捏住簪尾,缓缓拔下,又解下颈间系着的紫绸带 —— 绸带中央绣着极小的妙音门徽记。将簪子与绸带握在手心,她刻意往洞府内侧的石室角落退了两步,抬手去解紫裙的系带。指尖碰到腰间绣着徽记的丝带时,动作顿了顿,随即迅速扯开。紫裙顺着手臂滑落,露出里面素色的里衣,她拢了拢衣襟,先将梅花簪、紫绸带一并放入储物袋,又展开青衫襦裙套过肩头,弯腰系好腰间的布带,动作快而轻,生怕耽误宁不凡后续行程。换衣时,她始终垂着眼,长睫覆在眼睑上,遮住眼底的情绪。

另一边,公孙杏也笨拙地解着身上的妙音门侍女裙 —— 那裙子本就不合身,系带处总有些松垮。她先将裙摆提至腰间,飞快解开系带,任由裙子滑落,又急急忙忙套上青灵门的短衫,手指因紧张有些发颤,系布裙腰带时还错了两次位。待终于整理好衣襟,她抬手将散落的发丝捋到耳后,看着身上熟悉的蓝色弟子服,眼底掠过一丝安心。

文思月换好衣,转身时刻意放轻脚步,立在公孙杏身侧的位置。公孙杏也连忙走到文思月身旁站定,双手垂在身侧,深紫色纱裙已换成淡蓝色布裙,虽依旧拘谨,却比刚才多了几分归属感,目光紧紧跟着文思月,不敢有半分逾越。

宁不凡布好阵返回洞府扫过二人,见文思月青衫利落、公孙杏蓝裙规整,皆已卸下妙音门标识,点头道:“如此便好。阵已布妥,元姑娘应在密室等候,我们即刻准备动身。”

文思月最后叮嘱公孙杏:“每日辰时吸纳灵气最佳,府中灵草可用来泡制凝神汤,助你稳固心境。若遇灵力紊乱,便按我教你的法门调息,切勿慌乱。你修的《缠玉诀》本就适合打磨经脉,搭配聚气丹修炼,筑基会更顺利。” 公孙杏用力点头,看着文思月的目光满是不舍,却还是强忍着没再挽留。

宁不凡祭出青色遁光,裹住文思月,对公孙杏道:“安心修炼,平安回宗。” 说完不再多言,紧随元瑶的红色遁光,朝着乱星海深处飞去。

而洞府门口,公孙杏望着两道遁光渐渐消失在天际,才转身回府 —— 石门缓缓合上的瞬间,她深吸一口气,将离别的不安与对未知的敬畏压在心底,走到灵植区旁的石凳上坐下,取出《缠玉诀》翻开,让她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定了下来:定要好好修炼,早日筑基,既能回报前辈的赠药之恩,也能早日回到青灵门,陪在父亲身边。

元瑶回望一眼重新化为一片荒凉景象的岛礁,眼底闪过一丝对未来的期许 —— 她只盼还魂术能成,却不知这场即将在阴冥之地爆发的大战,会让她碎丹改修鬼道,更不知自己再也没能回到这处曾寄予安稳的洞府。而洞府内,公孙杏按照《缠玉诀》的吐纳法门运转灵力,指尖泛起淡青色灵光,空气中灵草的清香与灵力的温润交织,成了她潜心修炼的最好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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