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伟回头时，苏清月的指尖还带着培育净化草残留的微凉气息，掌心攥着半片刚从冰纹净化草上摘下的叶片——淡蓝色的叶脉里还萦绕着细碎的冰系能量，在夜色里泛着微光。
她的眼神比平时更亮，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却又刻意放缓了语气，像是怕惊扰了巷口那片暖黄的灯火。
“指挥中心那边，周凯他们先盯着能量波动就行，”苏清月指尖的冰系能量轻轻蹭过江伟的手腕，刚好覆在那道淡褐色的灼伤上，凉意瞬间驱散了残留的灼痛，“张默说的冰木混合能量，我试着在净化阵里搭过框架，但总卡在能量衔接的地方——你的五行能量能中和混沌气息，只有你能帮我把这层坎过去。”
江伟看着她掌心那片微微颤动的草叶，忽然想起上次联手净化毒沼蟒时，苏清月为了护住他的机甲，硬生生将冰系能量凝成屏障，导致自己的神核透支，脸色苍白了好几天。
这些日子她忙着培育新的净化草，又要帮工程组加固防线的能量护盾，确实没多少时间好好修炼。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指节处因操控冰晶而磨出的薄茧：“好，现在就去修炼室。灵汐，你……”
话没说完，灵汐已经抱着那盆冰纹净化草走了过来，小脸上没半分异样，反而笑着把盆栽塞进苏清月怀里：“清月姐培育这盆草花了三天呢，修炼时放在旁边，冰系能量能稳不少。我去跟林玥说一声，让她帮忙盯着停机坪的甲壳净化草种子，你们放心去。”
她说话时，指尖轻轻勾了勾江伟的衣角，像往常一样带着点撒娇的软意，却没多做停留，转身就朝着集市的方向走——背影很快融进灯串的光晕里，还不忘回头挥了挥手，发梢上沾着的净化草花粉在灯光下闪了闪，像撒了把碎星。
江伟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掠过一丝暖意。灵汐总这样，从不会计较这些，反而总想着帮大家搭好台阶。
上次唐晓晓因为机甲维修的事闹别扭，也是灵汐悄悄把自己的神魂力凝珠送给她，说是能稳定机甲操控系统；柳如眉练雷系箭矢时走火入魔，还是灵汐守在旁边，用神魂力一点点梳理她紊乱的能量。
“她啊，就是太懂事了。”苏清月轻轻叹了口气，抱着盆栽的手臂紧了紧，“等这次修炼结束，咱们找灵汐一起去吃李婶的变异草莓，听说今天新到了一批，甜得很。”
堡垒的修炼室设在指挥中心地下三层，是用混沌兽的甲壳混合合金打造的，能隔绝外界的能量干扰。
江伟推开厚重的金属门时，里面还残留着上次修炼时的五行能量气息——墙角的石壁上，还留着他上次测试金系能量时划出的痕迹，此刻正泛着淡淡的金光。
苏清月把冰纹净化草放在修炼台中央，指尖轻点，淡蓝色的冰系能量立刻顺着草叶蔓延开来，在台面上凝成一个半透明的阵法框架。她蹲下身，指尖在冰阵的节点上一一划过，眉头轻轻蹙起：“你看这里，”
她指着阵法最外层的一道冰纹，“我试着把木系能量注进去时，冰系能量会被混沌气息的残留影响，变得不稳定，要是放在防线上，很容易被兽王的攻击冲碎。”
江伟走近时，能清晰地看到冰纹里缠绕的细小黑色纹路——那是上次净化毒沼蟒时，残留在苏清月神核里的混沌能量，此刻正随着冰系能量的流动慢慢扩散。
他伸手覆在冰阵上方，五行能量顺着掌心缓缓溢出，金色的金系能量先缠上那些黑色纹路，像细线般将它们一点点剥离，随后翠绿的木系能量跟上，顺着冰纹的脉络往里渗透。
“别急着凝冰，”江伟的声音放得很轻，怕打断她的能量操控，“木系能量要跟着冰纹的流向走，你试着把冰系能量放缓半拍，等我的木系能量在节点上扎稳根，再往上叠冰层。”
苏清月深吸一口气，指尖的冰系能量果然慢了下来。淡蓝色的冰纹像水流般蜿蜒，等到翠绿的木系能量在节点上凝成小小的芽状，她才轻轻抬手，将冰系能量往上覆——这一次，两种能量没有像之前那样相互排斥，反而像藤蔓缠上冰晶，在修炼台上织成一张半透明的网，网眼间还萦绕着细碎的金光。
“成了！”苏清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她下意识地往江伟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撞上他的胳膊，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根，连忙收回手，假装去调整净化草的位置，“你看，这样一来，冰系能量能锁住混沌气息，木系能量又能持续净化，下次再遇到毒沼蟒那样的兽王，防线的护盾就不会被毒液腐蚀了。”
江伟看着她指尖那道逐渐稳定的冰木能量网，忽然想起两人第一次合作时的场景——那时苏清月还只会用纯粹的冰系能量凝成屏障，遇到混沌兽的能量冲击就容易崩碎，是他教她用五行能量在屏障里搭支撑框架。
这些年她一点点成长，现在已经能独自设计出复杂的净化阵，却还是会在遇到瓶颈时第一时间找他。
“你的冰系能量比上次纯多了，”江伟伸手碰了碰那道能量网，指尖传来温润的凉意，没有半分滞涩，“但神核的负荷还是太重，刚才凝阵时，你左肩的能量流动慢了半拍——是不是最近帮工程组加固护盾时，又强行透支能量了？”
苏清月的动作顿了顿，才小声承认：“前天东侧防线的能量护盾裂了道缝，当时没多余的冰系异能者，我只能把神核里的能量抽出来补缺口……”
话没说完，江伟已经将五行能量凝成的暖流送进她的神核——金色的金系能量护住神核的核心，翠绿的木系能量顺着神核的脉络蔓延，像春雨浇过干涸的土地，慢慢抚平那些因透支留下的细小裂痕。
苏清月的身体轻轻颤了颤，却没有躲开，反而微微侧过身，让能量能更顺畅地流转。
“以后不许这么拼，”江伟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防线的护盾有工程组盯着，净化草也能让平民帮忙培育，你的神核要是出了问题，下次遇到混沌巨鲲，谁来搭冰木混合阵？”
苏清月低着头，指尖轻轻攥着修炼台的边缘，耳尖却悄悄红了。她其实不是不知道透支神核的风险，只是每次看到防线的战士们顶着混沌兽的攻击抢修护盾，看到平民们抱着净化草往防线跑，就总想着多做一点。
但此刻被江伟的五行能量包裹着，那种踏实感比任何时候都强烈，让她忍不住轻声说：“知道了……下次等你一起。”
修炼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时，灵汐手里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两杯温热的木灵草茶，还有一小碟切好的变异草莓——红色的果肉里嵌着细碎的能量晶核粉末，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
“清月姐，江队，修炼了快一个时辰了，先歇会儿吧，”她把茶递过去，笑着指了指草莓，“林玥刚送来的，说这是用甲壳净化草的汁液泡过的，能缓解神核的疲劳。”
苏清月接过茶杯时，指尖刚好碰到灵汐的手，才发现她的掌心也带着修炼后的暖意——想来刚才灵汐也没闲着，应该是去帮林玥梳理甲壳净化草的能量脉络了。
她心里忽然一软，把碟子里的草莓往灵汐那边推了推：“你也吃，上次你说想吃草莓，一直没来得及给你带。”
灵汐笑着拿起一颗，咬了一小口，甜意瞬间在舌尖散开，还带着淡淡的木系能量气息：“清月姐培育的冰纹净化草真的好用，刚才林玥说，把草叶磨成粉混在甲壳净化草的种子里，发芽速度快了一倍，明天就能在西侧防线种满了。”
江伟喝着茶，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净化草和防线的事，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刻比任何修炼都珍贵——没有混沌兽的嘶吼，没有能量护盾的警报，只有温热的茶、清甜的草莓，还有身边人眼底的暖意。
他想起刚才在集市上看到的那些画面：烤兽肉的赵刚、做饰品的小雅、唱歌的莉莉，还有那个想给儿子修机甲的中年男人，这些人守护的，不就是这样平凡又温暖的瞬间吗？
“对了，”苏清月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是张能量阵图，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几个节点，“张默刚才给我发消息，说他分析了毒沼蟒的毒液样本，发现只要在冰木混合阵里加一层金系能量的网，就能彻底挡住毒液的腐蚀。你的金系能量最纯，下次咱们试着把这个加上。”
江伟接过阵图，指尖划过那些红色的标注，能看到苏清月在旁边写的小字——哪里该用多少冰系能量，哪里该叠木系能量，甚至连五行能量的注入顺序都标得清清楚楚。他抬头时，正好对上苏清月的目光，她眼里带着期待，还有几分熟悉的认真，就像每次一起制定战术时那样。
“明天早上，咱们去东侧防线试阵，”江伟把阵图折好放进怀里，指腹蹭过纸页上她的字迹，“顺便看看赵刚他们修的机甲，上次他说要给我留烤兽腿，这次刚好跟大家一起尝尝。”
灵汐立刻拍手附和：“好啊好啊！我去叫上晓晓姐和如眉姐，她们今天还说要跟我学神魂力探测呢，刚好一起去防线那边练手。”
修炼室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三人身上，冰纹净化草的叶片轻轻颤动，将淡蓝色的能量融入空气中。
江伟看着身边并肩坐着的两人，忽然觉得，所谓的变强，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孤军奋战——是苏清月在冰系能量里搭起的框架，是灵汐用神魂力护住的神核，是林玥培育的每一株净化草，是唐晓晓和柳如眉守在防线的每一个日夜。
夜色渐深时，指挥中心传来周凯的消息：深海的能量波动暂时稳定下来，但探测到虫族在巨鲲周围聚集的数量多了不少，看样子是在为下次冲击做准备。
江伟站起身时，苏清月已经将冰纹净化草收进特制的能量盒里，灵汐则抱着那包甲壳净化草的种子，三人一起往指挥中心走。
巷口的灯串还在闪烁，莉莉的歌声已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机甲维修车间传来的金属碰撞声——赵刚他们还在修白天受损的机甲，焊枪的火花在夜色里闪得像星星。
江伟走在中间，左边是苏清月递来的能量盒，里面冰系能量沉稳流转；右边是灵汐牵着他的衣角，掌心带着温暖的温度。
“下次修炼，咱们试试把五行能量和冰木阵结合成战术，”苏清月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期待，“要是能成，下次再遇到混沌巨鲲，就能直接在它周围布阵，不用再担心能量跟不上了。”
江伟点头，看着远处海面上那片泛着冷光的区域——混沌巨鲲还在深海里潜伏，虫族的甲壳在水下反射着金属般的光泽，但他心里没有丝毫畏惧。
因为他知道，身边有能并肩修炼的伙伴，身后有守护着烟火气的人们，还有那片在夜色里静静生长的净化草，正等着在下次战斗中，绽放出冰与木的光芒。
“好，”江伟握紧了两人的手，五行能量在掌心轻轻流转，与苏清月的冰系能量、灵汐的神魂力交织在一起，“下次修炼，咱们一起把这战术练熟——为了堡垒里的这些灯火，也为了能早点回内陆，给灵汐种满院子的净化草。”
灵汐立刻笑着点头，眼睛亮得像星星：“还要给小浪花挖个池塘，让它不用再待在水舱里啦！”
苏清月也笑了，指尖的冰系能量轻轻缠绕上江伟的手腕，与那道淡褐色的灼伤交织在一起，像是在上面刻下一道属于冰与五行的印记——那是并肩作战的证明，也是守护温暖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