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九龙冰室。
飞全趁着午后人少,独自找了过来。他头上还贴着纱布,神情忐忑。
没多久,楚南就带着阿boy和李杰走进九龙冰室。
飞全见到楚南,深吸一口气走上前。
“南哥。”
楚南疑惑:“嗯,你不是昨天那个飞全吗?怎么?想报仇?”
飞全低声下气:“不敢,南哥,我想跟你。”
阿boy好笑地看着飞全,你一个小弟直接跑过来说过档,谁给你的勇气。
楚南摇头拒绝:“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收小弟,你如果想退出社团,可以直接联系飘哥,然后去物业公司应聘。”
飞全连忙表中心:“南哥,我飞全能打,敢拼,洪乐那边我是待不下去了!飘哥他老了,怂了!只有南哥你这样的人物才值得我跟!南哥很久没有扩展地盘了,我可以将飘哥的地盘拿下送给南哥。”
楚南好笑地看着飞全,我是不能打吗?只是不想打而已,用其他方式一样可以拿到地盘。
“飞全,时代变了。我现在是议员,做的是慈善,搞的是正当生意。不打打杀杀了。”
“你回去吧,好好跟着飘哥。”
飞全脸色瞬间惨白,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楚南身后李杰淡漠的眼神,终究没敢再开口。他一腔热血过来投靠,满以为楚南会热情地接纳自己,没想到换来的却是羞辱,飞全眼里流露出一丝怨恨。
一直在柜台后默默擦杯子的九纹龙,跛着脚走过来,给楚南拿了杯经常点的奶茶,低声道:“南哥,这种人,要么收下用,要么……就得按到底。他现在来投你,你拒之门外,恐怕会生恨,将来是个麻烦。”
楚南想了想,确实。
飞全在在原剧情中就是个典中典样的古惑仔,冲动、易怒、只顾自己爽。
直接拨通了飘哥的电话。
“飘哥,是我,楚南。”
电话那头飘哥声音有些紧张:“楚议员,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楚南语气轻松,“就是刚遇到你们洪乐的飞全,他说在你那边待得不痛快,想跳槽来跟我。我当然是拒绝了,我们正当商人,不搞挖墙脚这套。不过……”他顿了顿,“飘哥,手下人有二心,你得管管啊,传出去不好听。”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飘哥强压怒火的声音:“……多谢楚议员提醒,我会处理。”
挂掉电话,飘哥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没想到飞全竟然真敢去找楚南,这不仅是背叛,更是打他的老脸!
飘哥不放心,又联系上一个跟在飞全身后的小弟。得知飞全确实一个人去过铜锣湾。
“飞全,我这么看重你,居然选择背叛……”飘哥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正好借题发挥。他叫来心腹,低声吩咐:“去,告诉飞全,尽快去把元朗丧波做了!做成这件事,我捧他扎职!”
同时,他又对另一个亲信做了个隐秘的手势:“再给丧波那边递个消息……”
心腹心领神会,这是要借丧波的手,除掉这个不安分的刺头。
心腹也不同情这个飞全,这家伙总是一脸我为了社团的样子,好像其他人都是吃干饭的。
飞全接到飘哥要加速行动除掉丧波的消息时,正在一家小诊所换药。他心头一热,先除掉丧波,在洪乐上位,让看不起自己的楚南后悔去吧。
他还要将楚南伸入谢斐道的触手全部斩断。
想到美事,他立刻召集了几个弟兄。
“兄弟们!飘哥给了我们机会!做了丧波,扎职上位!”飞全情绪激动,仿佛看到了扬眉吐气的未来。
当晚,元朗一处偏僻的货仓。
飞全带着人刚摸进去,四周突然灯光大亮!数十名手持砍刀、铁棍的大汉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丧波。
“飞全?洪乐的小杂碎,也敢来动我?”丧波狞笑着。
飞全心知中计,但已无路可退,怒吼一声带人拼死前冲。
结局毫无悬念。
在绝对的人数劣势和早有准备的埋伏下,飞全带来的弟兄很快被砍倒。飞全本人浴血奋战,背上、胸口连中数刀,最后被丧波亲自用一根铁管狠狠砸在后脑上。
他扑倒在地,视线模糊,耳边只剩下丧波嚣张的声音和弟兄们的惨嚎。他至死才明白,混社团终究是一条不归路。
消息传回洪乐,飘哥大怒说飞全枉顾社团命令,私自开团,宣布开除飞全。
……
楚南成立的电影公司,叫好梦电影公司,位于拳馆旁边一栋大楼。
此时的顶层放映室,灯光暗下。
银幕上开始播放《新世界》的成品。李子成穿着修身黑色西装,在雨夜的停车场以一敌十,动作凌厉写实,镜头晃动跟拍,带着一种近乎纪录片的粗粝感,与此时流行的武侠式或喜剧式打斗截然不同。
“停。”楚南忽然开口。
画面定格在李子成一个腾空侧踢的动作,背景里一块巨大的广告牌格外醒目。
“这个广告,删掉。”楚南对身旁的导演吴雨深说,“太跳戏,格调不搭。”
吴导点头记下。
影片继续。
他身体前倾,指着银幕上高晋那身剪裁利落的西装:“这部电影,最好的广告,就是我们自己的劲霸西装。”
他转向吴导,具体指示道:“加几句台词。比如,丁青可以对李子成说:‘阿成,你这身西装够挺,哪家的?’李子成就回:‘星星服装厂,劲霸系列。’要自然,放在角色闲聊或者赞赏的时候。”
“明白,南哥。”吴导立刻领会,“这种植入不突兀,还能凸显角色品味。”
电影看完,楚南基本满意。
电影中一水的俊男美女,黑社会也基本穿着劲霸西装,与目前的港片相比,独树一帜。
“院线那边,谈得怎么样?”楚南问一直沉默坐在后排的高晋。
高晋拿出笔记本,言简意赅地汇报:
“嘉禾态度冷淡,排片要价高,倾向于给他们自家片子排片。”
“哦?邵氏都快停产了,居然还不放外片”
“邵氏那边愿意谈,但要求看完成片,而且对票房分成很坚持。”
“金公主和新宝院线最积极。他们正在扩张,需要片源,尤其是我们这种风格独特的。他们答应先给铜锣湾和旺角几家龙头戏院试映,效果好就增加排片。”
“就主攻邵氏、金公主和新宝。”楚南拍板,“阿晋,你负责跟进。分成可以适当让步,但排片量必须保证。同时,跟院线谈好,在影院大堂设立我们劲霸西装的展示区,电影海报旁边,必须摆上我们的西装。”
“已经在谈。”高晋点头,“另外,按照你的意思,铜锣湾、旺角、尖沙咀的五家劲霸品牌形象店下周同时开业,电影上映当天,全场八折,凭电影票根还能再减五十。”
“很好。”楚南露出满意的笑容。
高晋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