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并不指望金和科勒能查到什么核心机密，但她们所在的顶级名流圈，往往是各种真伪难辨的流言和秘密的第一发酵地。
他让两姐妹留意相关流言，她们确实尽职尽责。
很快，一些看似八卦的信息汇集过来：在某位好莱坞制片人的派对上，有人听到一位与沙特王子交好的名模提起，王子最近对“东方神秘力量”很着迷，身边聚集了不少“奇人异士”。
另一位时尚杂志主编在午餐时透露，安舒茨生前最后几周，似乎与一位来自头巾国的神秘酋长有过秘密会面，讨论的并非单纯的生意。
甚至有一条花边新闻说，某位以收藏古怪艺术品着称的沙国寡头，最近在私下打听叶凡的消息，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这些信息虽然碎片化、娱乐化，但将它们与其他渠道的信息交叉比对，那个隐约的“中东”轮廓似乎越来越清晰，并且与“神秘”、“超常能力”等关键词联系在了一起。
综合所有渠道的信息，叶凡发现，指向安舒茨是直接雇主的证据链看似完整，但资金链条的刻意复杂化，以及“血隼”近期业务范围的扩展和多线联络的迹象，都表明安舒茨可能只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手套”，或者，他是在与其他势力合作？
而那个反复出现的“中东”线索，以及“对能力感兴趣”的传言，让叶凡警惕起来。
难道是自己以前在什么地方展现出的、略微超出常人理解的能力，引起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势力的注意？
安舒茨或许是因为经济利益冲突想除掉自己，而另一些人，则可能是想“研究”或者“控制”自己？
就在叶凡梳理线索，准备下一步行动时，陈启明那边传来了一个意外的、带有转折性的消息：
通过追踪那个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资金流，一个技术高超的匿名黑客，因为被陈启明悬赏吸引，报料称发现在资金最终流入“血隼”账户前，有一小笔不起眼的资金，曾短暂地经过一个与沙特某位实权王子——班达尔亲王——关系密切的慈善基金会账户，虽然很快被转走并掩盖，但还是留下了极其细微的数字痕迹。
而这位班达尔亲王，以其在国际政治中的活跃手腕、复杂的情报背景以及对“非传统”事物的兴趣而闻名。
这条信息，像一道闪电，瞬间将许多碎片串联起来！
中东背景、王室成员、情报联系、对“非传统”的兴趣……再加上之前所有渠道隐约的指向。
叶凡靠在椅背上，眼神冰冷如刀。
雇主可能不止一个。
安舒茨是明面上的仇杀者，而这位班达尔亲王，或者他代表的势力，或许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其目的，恐怕远比商业报复更加深沉和危险。
他们可能利用了安舒茨的仇恨和资源，策划了这次袭击，一石二鸟，无论成功与否，都能达到他们的目的——要么除掉叶凡这个“变数”，要么借此机会测试甚至捕捉他。
“班达尔亲王……”
叶凡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下次狩猎的目标，已经逐渐清晰下来。
接下来，该考虑是斩断这些伸过来的手，还是……直接掀翻猎人的桌子了。
叶凡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
前世杀手之王的经验告诉他，面对这种层级的对手，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他需要更清晰的了解和计划，需要知道这位亲王为何会对自己产生兴趣，以及这种兴趣与飞机上的劫机事件是否存在更深层的联系。
他再次联系了陈启明和卡特，指令更加具体和危险：“暂停对‘血隼’的追查，避免惊动更深层的人。
集中所有资源，秘密调查这个班达尔亲王，尤其是他近期的行程、接触的可疑人物、以及他名下或受他控制的、可能涉及‘非传统研究’或与极端组织有隐秘联系的机构。
重点排查与飞机上那个‘受祝福者’哈立德佩戴的类似符文、或者任何超自然力量相关的线索。”
同时，叶凡也通过参议员鲁比奥的渠道，尝试了解一些班达尔或其关联方，是否有与极端势力存在资金赞助的事情。
这是一场在刀尖上跳舞的调查，如果被对方发现并反击，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
等待是漫长的。
叶凡表面上依旧沉浸在天使之城的奢靡生活中，与金、科勒出席各种派对，和乔丹、库班讨论球队收购，仿佛已经完全将沙漠遇袭之事抛诸脑后。
但他的大脑从未停止运转，不断分析着各方汇聚来的零星信息。
几天后，关键的突破口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
陈启明用重金收买了一个曾在班达尔亲王某个海外庄园，担任过短期安保顾问的高卢国外籍军团退役老兵。
这人传回了一条语焉不详但极其重要的信息：亲王在拉斯维加斯事件前约一周，曾在日内瓦秘密会见了一位被称为“导师”的宗教极端主义理论家，此人并非行动人员，但其思想深受某些极端组织高层推崇。
这人偶然听到只言片语，提及“寻找新的‘钥匙’”、“测试容器的强度”、“天启的征兆”等令人费解的词汇。
更重要的是，这人在亲王的书房瞥见过一张匆匆掩起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古老的、带有翅膀的蛇形纹章，与他记忆中某个被北约列为重点关注对象的，极端组织内部使用的符号高度相似！
几乎在同一时间，鲁比奥那边也传来了模糊的回音。
一位负责反恐资金追踪的FbI分析员，在鲁比奥的压力和某种“政治正确”的暗示下私下透露，调查显示，资助飞机劫持事件的资金链条虽然被多次清洗，但其最初的源头，似乎与一个位于瑞士，与班达尔亲王家族有千丝万缕联系的“文化基金会”有关系。
这条线索因为缺乏直接证据且涉及敏感人物，在内部调查中被刻意淡化甚至搁置了！
两条来自完全不同渠道、看似毫不相干的信息，在叶凡的脑海中猛烈地碰撞在一起！
所有的信息组成一条证据链，都与班达尔亲王有关，这已经足够了。
叶凡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意识到，飞机劫持事件可能并非一次单纯的、独立的恐怖袭击！那很可能是一次双重目的的行动。
表面的恐怖主义目的是制造恐慌，撞击目标，符合极端组织的一贯诉求。
深层的、隐藏的目的则是测试！
测试那个佩戴着符文挂坠的“受祝福者”哈立德的能力，同时，更重要的，或许是借此机会，观察和测试他——叶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