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不轻不重,却让果果打了个激灵。
紧接着,憨包又在他背部敲了一下。
果果有些反应,只是仍然一脸迷茫。
憨包从上看到下,语气严肃:“这孩子确实被人下蛊了。”
江山早已猜到这个结果,并没有很惊讶,只问:“能不能解?”
“有点麻烦……”憨包承认自己学艺不精,无法保证。
既然是大师下的蛊,而且一下就是好几年,自然没那么容易解开。
江山又问:“你刚才敲一下是什么意思?确定身体里有没有蛊。”
“对。”憨包解释敲的主要目的是辨别果果的身体里有没有蛊,还有蛊在哪处。
“我敲头顶和背,蛊在上身就会有反应,如果敲脚底,腿部有反应,那就是蛊已经深入下肢。”
“这其中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有,都知道蛊迷人心智,最初就生存在人的脑部,钻进五脏六腑,属于比较严重了,等游走到下体,证明这具身体没有养分可以养它了。”
江山皱眉:“你的意思是蛊越下就越没救了?”
憨包看了一眼楚白洁,谨慎的点头:“可以说是活死人……”
一开始,楚白洁并不相信所谓下蛊的说法。
但是看憨包跟江山一样,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什么事情都是实话实说,尤其是他拍果果那一下,给出的反应太激烈,让人不得不产生信任。
她担心问:“那怎么办?你认识更厉害的解蛊人吗?”
憨包说:“有是有,不过太远了,我老家在贵省,而且会下蛊解蛊的一般不会出远门。”
“别急,我试试。”江山询问楚白洁:“果果妈,每次诵完经大师都会在果果的头顶上摸一下吗?”
楚白洁点头:“对,大师说代表祈福结束。”
江山却认为这是在把蛊往下推。
他学着通元大师的模样,摸着果果的头顶,轻轻拍了一下。
视线从自己的手掌心往下探,居然看见果果的大脑中间有一条空空的洞!
顺着空洞的神经往下,一路来到他的鼻腔,喉咙顺延至胃部,接着便转弯来到心脏。
江山一看,黑虫还在里面。
结合路线,这蛊分明就是通元大师一手下进果果的身体!
按照这个速度,蛊虫不久后就会到达憨包所说的下肢,到时候真来不及了。
“果果妈,我觉得不能再等了,必须把平安扣摘掉!”
昨天吐出黑虫的契机是平安坠掉了,而且一连两天都没有带,才让子蛊和母蛊分离。
闻言,楚白洁陷入犹豫。
一边是治疗果果七八年的得道高僧,捐献的香火钱无数,若非信任,她也不会如此。
可对于江山,她凭借女人的第六感,认为他是个十足的好人,而且非常热心肠,更没有加害果果的理由。
两面为难……
江山心一横,“你给我一点时间把它摘下来,如果明天还不能好,再带回去行吗?”
楚白洁松口了:“暂时听你的,不过到时候没有蛊一定要带上去,不然被通元大师知道就不好了。”
虽然诵经祈福是在下个月初一,但是保不齐中间通元大师会来询问。
楚白洁为了果果的身体,从来都是实话实说,不敢有半点隐瞒。
话音刚落,江山就开始解果果脖子上的绳子。
只为了到时候不被通元大师发现,否则一剪刀就能剪断了。
他忙活半天之后却不得其法,“好像被打了死结,只能调节长短,无法解开……”
憨包一看:“这个简单,我来!”
他会编各种工艺品,这种绳结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
只见憨包手指灵活的缠绕在编绳上,很快就解开了。
不过拿着绳子,他却疑惑的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这绳子有股怪味。”
江山动了动鼻子,隐约散发一种难言的腥味。
今天早上才编的,怎么会有腥味?寺庙里不是没有荤腥吗?
“算了,不管了,先把果果的蛊解开再说。”
吊坠里的虫子动了一下,江山叫楚白洁:“果果妈,家里有没有放大镜?”
“有的,我叫王妈去拿。”楚白洁起身去叫王妈。
江山抱着果果问:“果果,认识我吗?”
果果一双眼睛看着他,眼中的雾气散掉了一些,只不过还是很迷蒙。
这时,江山想到一样东西或许有用。
他把果果交给憨包,“你抱一下,我去趟厕所。”
憨包不疑有他,马上把人接住:“你去吧~”
江山来到自己房间,迅速进入空间取了一杯灵泉水。
端上楼,趁着楚白洁不在,他喂给果果喝。
果果听话的喝了一口,紧接着就像是喝到琼浆玉液一般,“咕噜咕噜”往里倒。
与此同时,江山用透视盯着灵泉水从他的喉咙流到胃部,接着通过血管蔓延至全身。
心脏里的蛊虫有所感应,拼命的挣扎起来。
果果推开水杯,似乎很难受的捂着胸口,发出咿咿呀呀的哭声。
江山抱着他安抚:“没事,果果你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听见哭声的楚白洁赶来:“怎么了?哭得这么厉害。”
江山猜测:“可能是蛊要出来了。”
“刚才不是说解不了吗?”
“憨包并不知道有平安扣的原因,两者融合,很难解除,现在把平安扣拿掉了,专门对付身体里的蛊会容易很多。”
听完解释,楚白洁看见果果露出痛苦的表情,只能选择接受。
江山还想给果果喂些灵泉水,但他难受的根本喝不下。
心脏里的蛊虫不断扭曲挣扎,桌上翡翠吊坠里的黑虫也感应到了。
江山让楚白洁拿放大镜:“果果妈,你拿放大镜看吊坠里的黑虫。”
楚白洁将信将疑的凑近,把放大镜贴在吊坠上。
“啊!”她吓得弹开。
“里面的小黑点真的在动!”
楚白洁看得清清楚楚,由于动作太大,不小心把放大镜摔碎了。
江山道:“你看清楚就好,证明我没有胡说。”
这下,楚白洁彻底相信了。
只是她不明白:“通元大师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