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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由于星灯先生的名字以及泽月国国名的出现,返星少年亼尛云沙逐渐恢复了一点模糊的意识。每天,他都在护士和志愿者的耐心搀扶下,缓慢地活动着四肢,试图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

在小渡医生、小花护士和鱼早等志愿者的陪护时光以及活动过程中,少年时常听到周围人们的低声议论和谈话,虽然这些声音模糊,却一点点唤醒了他沉睡的记忆。鱼早和其他志愿者每天也会花大量时间在他床边讲一些与襟云山有关的事情,来刺激他意识的清醒。

尤其是襟云山庄的主人、着名大画家西雪盈嵇,每天总会挤出一些宝贵的时间,亲自来到少年的房间,与他进行一段时间的交谈。

西雪盈嵇不厌其烦地将发生山火那一天的经过讲述给少年听,详细描述了少年如何被远古巨熊大毛追赶上山,又如何在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奋力敲响了山顶的祈福大钟,为扑灭山火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通过这些持续的对话和所有人的关怀,少年渐渐隐约有些明白了自己身处何地,也对十天前发生的事件有了大致的了解和认知。

这一天,少年云沙感觉自己有了足够的力气,便主动告诉一直照顾他的志愿者鱼早,表示自己已经可以独立去卫生间了。他扶着墙,慢慢地从房间走了出来,缓步穿过后花园,走向一侧的卫生间。

志愿者鱼早虽然答应让他自己行动,但仍然不太放心,悄悄地跟在后方不远处,一直注视着他的每一步,直到确认他真的能够完全自理,才终于停下脚步,远远地望着。

当少年云沙从卫生间返回时,发现那位名叫鱼早的志愿者依旧等在走廊里。对方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伸出双手,目光中满是鼓励与认可。少年心中一暖,一步一步、稳稳地朝他走去。

“真棒!你真的太棒了!”志愿者鱼早声音中充满赞许,高高竖起大拇指,表达对少年的鼓励。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叫声:“雾生,鱼早,麻烦来前院一趟,西雪老师他们正在悬崖边往庄里搬点东西,还差点力气,需要增加一点人手。”

“来了!”雾生声音很洪亮,脚步也有力。他是山庄里做杂事的年轻人,也就是山火那天天不亮就跟着西雪先生上到山顶发现火情的那位小伙。

鱼早也立刻回应了一句“好的”,接着转身对少年体贴地说道:“我先扶你回房间吧!”

少年云沙却摇摇头,眼神坚定,表示自己可以继续独立行走。

于是鱼早点点头,放心地快步跑向前院。

云沙继续扶墙缓步前行。经过一个虚掩着门的房间时,他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朝里望去。一瞬间,他的目光被室内一幅巨幅画作所吸引——那上面描绘的,仿佛是那一天山火肆虐的场景。

霎时,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本能地一惊,手心微微渗出冷汗。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魔力在牵引着少年的心神,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幅绷悬在墙上接近完成的巨大画作。画面中人群重重叠叠,光影交错,可他的目光却仿佛被磁石吸引一般,迅速而准确地捕捉到了自己的形象——那个身影恰好位于画面构图的黄金分割线上,成为整幅作品中最引人注目的焦点之一。因为右边不远处,就是缙绫国国王河寰圣上挥臂高喊的身影了。

这一切的触发,首先源于那口河寰国王身边熟悉的祈福钟。当他的视线落在那口钟上时,意识骤然如同电光石火般闪回,将他带回到山火爆发的那一天。

在生死攸关的危急时刻,他毫不犹豫地穿越熊熊燃烧的火海,奋力冲向祈福钟,用尽全身力气敲响了求救的钟声。那一声声钟响,不仅成为救火行动的第一声强大信号,更为最终的灭火胜利争取了无比宝贵的时间,挽救了无数生命。

随后,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移动,在画面中祈福钟左下方的平台上,他猛然看到了自己燃烧着倒下的身影。这一幕让他心头剧震,但令他震惊的并非自己全身被火苗吞噬的可怕景象,而是他身下紧紧护着的那个瓷罐——那个装着麒麟仙草的瓷罐。

尽管在画面中,瓷罐只露出了一个细微的罐口,里面的麒麟仙草也仅剩下一截干枯萎缩的草茎,但这已经足够让他瞬间认出一切。他当场吓得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心跳骤然加速,一股寒意从脊背直冲头顶。

在那一刹那,他的意识与记忆仿佛被一道闪电劈开,大半被遗忘的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一瞬之间,他想到了许多许多,那些被烧伤后尘封的记忆片段重新变得清晰而鲜活,让他陷入深深地震撼与沉思之中。

听到庄外前院传来一阵急促而杂沓的脚步声,似乎是许多人正匆忙向房屋这边而来。少年云沙心中一紧,顾不得继续待在画室中,连忙转身退出,快步回到了自己那被临时用作病房的卧室,才稍稍定下心神。

就在他喘息未定之时,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小渡医生急匆匆地朝他赶来,脸上写满了关切与担忧:“你怎么一个人走出来了?身体还没恢复,万一有什么闪失怎么办?你没事吧?”小渡医生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搀扶他躺回床上休息。

恰在此时,小花护士也快步跟了进来,见状立刻上前帮忙。她目光一扫,突然注意到地上有什么东西闪着微光——原来是那枚不慎掉落的奖章。她连忙弯腰小心拾起,轻轻拭去表面灰尘,语气中带着心疼与郑重:“国王奖章啊,这可是多么珍贵的荣誉呀,是你差点失去生命才换来的呀,怎么能随便摔在地上了呢?千万千万要保管好!”说着,把奖章放进床头边的一个包里。

床头有好几个包袱,里面装的都是市民几日前捐赠给少年,几日前由志愿者送上山来的。

就在这时,外面的人声越来越清晰,脚步声也愈发密集,似乎有不少人正朝画室方向聚集。隐约还能听到器物搬动、安置的响动,看来是有什么东西被运送进去,正在紧张布置之中。

西雪老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与不解:“这个订制的大画框,当初明明没有特别要求他们直接送上山来啊!怎么突然就运上来了?”

他夫人金绾弦的声音温和地响起,语气里透着些许无奈:“可能是因为以前我们的订单都是这样处理的,他们已经养成习惯了。毕竟以前合作的时候,画框都是直接送到山上的工作室,他们可能没多想,就按老规矩办了。”

西雪老师的声音回应道:“可是以前在山上完成的画作,尺寸都没有这么大。这次的作品太大幅,一旦装上画框,体积和重量都会增加不少,到时候怎么可能从山上运下去?这画作只能是运到王城展出地点之后,才能把画作绷到画框上的。所以,这画框到时候我们还得安排人抬下山去,增加了很大麻烦。”

金绾弦轻声解释道:“他们可能没考虑得这么细致,只是听政府那边催得紧,怕耽误事,想着赶紧加工完成就第一时间送上来了。这种急着配合支持的心情,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过了一会儿,他们的交谈声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逐渐移向了茶室的方向。

茶艺师银小姂正轻声细语地对山庄主人夫妇说着话,她的声音温和而清晰:“今天上午新来的那只黑白杀竹熊,实际上还是一只非常年幼的小宝,看他的体型和动作,应该还不到一岁呢。”

紧接着,山庄干杂活的小伙子雾生也加入了谈话,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和推测:“这只小家伙似乎在这附近发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可能就是先前就住到这儿的几只黑白杀宝贝。这个小家伙从前天到来后就总是频繁地出现在咱们这儿或附近地方。他每天都用鼻子在这里嗅来嗅去,好像在寻找什么重要的线索。结果今天情况变得更加有趣了,又来了一只体型更大的,看起来是一只成年的母竹熊。从他们的行为和互动来看,他们很可能是一对母子。估计是前天小家伙和妈妈一起来这里游玩时,小家伙贪玩,和这儿的几只竹熊玩得太开心,就不小心跟粗心的妈妈走散了,这才导致了他们两天的分离。”

山庄主人夫妇听后不由得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声中充满了温暖和开心。

夫人金绾弦个说道:“看来我们庄里又添新成员了,这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好在他们主要以竹子为食,如果他们需要吃粮食的话,咱们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天黄昏时分,夕阳金色的余晖洒在襟云山庄那两棵双生树的树冠上,在大树的阴影中,几位身着制服的官方人员缓步走上了前院。他们尚未踏入山庄厅堂,便已迫不及待地高声询问起来:“西雪大师辛苦了,您的巨作是否已经完工了啊?”声音中透着明显的期待与尊敬。

西雪盈嵇闻声从内室迎了出来,脸上带着温和却又略显疲惫的微笑,轻声回应道:“快了,快了,最近这两三天之内就能全部完成了。”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隐约能听出其中包含的辛勤与付出。

来人中的一位领头者进一步解释道:“国王圣上一直非常惦记着这件事情,他特别嘱咐说,这幅画作要尽快送往王城广场进行公开展出,让全国的子民都能有幸欣赏到这一杰作,鼓舞抗旱救灾的士气。圣上还下旨了,之后,这件作品将被永久珍藏在国家历史博物馆中,不仅是让本国人民,更是要让全人类都能目睹这一记录下珍贵历史片段的艺术瑰宝,让人们世世代代看到我们缙绫儿女的精神。”

这番话引得庄里的人们纷纷发出赞叹与祝贺之声,充满了对西雪老师的期待与敬仰。

然而,就在同一时刻,躺在一间安静卧房内的返星少年,无意中听到了这番对话,内心顿时被巨大的恐惧所笼罩。他忍不住想到,自己作为救火英雄被绘制在这幅画作之上,一旦公开展出,岂不是所有的蓝星人都会知晓他的存在?这样一来,他竭力保守的秘密将彻底暴露于天下,这让他如何对得起万分信任并待他如亲弟弟的星灯大先生呢?更糟糕的是,他还肩负着将麒麟仙草安全送往泽月国的重任,若身份败露,这一切计划岂不都将付诸东流?

与此同时,随着他意识的逐渐清晰,另一件重要的事也突然涌上心头:他曾经郑重承诺要带往泽月国的两件珍贵物品——麒麟仙草和一份神秘地图,眼下却只有仙草尚且还在罐中,可那份地图呢?这些日子里,他几乎完全忘记它的存在了,即使每天面对麒麟仙草罐,也从未有一次想起还有一张重要的地图。

他不禁在心里焦虑地自问:“那份地图究竟在何处?是不是早已经在那场肆虐的山火之中,与他的衣物一同化为了灰烬?”

这个可怕的念头让他瞬间陷入了呆滞,整个人如同被冻结一般,无法动弹。

深夜的屋子里,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轻轻晃动。少年云沙望着连日来不眠不休照顾自己的志愿者鱼早,声音虽轻却充满感激:“这些日子真的辛苦你了,为了照顾我,你都没能好好休息。现在我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自己去卫生间了。你找个舒服的房间好好睡一觉吧。”

正被睡意笼罩的鱼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勉强直起身来,指了指身下的竹制长椅说道:“没关系,我在这儿将就一下就好,这竹长椅也够我睡了。”

云沙微微蹙眉,语气中带着心疼:“这椅子太窄了,你这些天蜷在上面根本睡不好,连翻身都难。我真的过意不去。”

鱼早揉了揉眼睛,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说起来,之前那些烧伤的英雄们伤势大多比你轻,已经陆续下山了,现在庄子里就只剩下两三个伤员还在休养,医生也只剩下小渡医生,护士也只剩下小花护士,空房间多的是。我就在附近随便找一间睡下,你万一夜里想起来或者有什么不方便,随时叫我就好。”

说完,鱼早提起一盏灯笼,推门走进过道。他试着转动对面房间的门把手,门应声而开——没人住的房间基本不会锁上。灯笼柔和的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映出两张整洁单人床,被褥俱全。

鱼早心里一动,又转身走回云沙的房间,推开门对他说:“对面就是间空着的双床房。如果你愿意换过去,我们照顾你会更方便。”

少年云沙沉默了片刻,目光在熟悉的房间里流转,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了,我在这里已经住习惯了。”

鱼早想了想,也表示理解:“也好,来往探望你的人多,这间房才能多站些人。双床间多出一张床反而占了地方,大家进来连站的地方都紧张。那就先这样吧。不过你千万记住,有事一定要叫我们,别客气!”

少年云沙郑重地点头,眼中闪着温暖的光。

夜深人静,当山庄中所有的人都已陷入沉睡,少年云沙侧耳聆听,确认四下无声之后,才忍着全身的疼痛,小心翼翼地支撑起身体,从床上缓缓爬起。他动作极轻,生怕惊动任何一个人,摸索着穿上鞋子,轻轻打开了房门。

黑暗中,他凭借记忆沿着熟悉的过道向前走,可他却在即将踏入花园的门口时停住了脚步。他没有打开后大门走出去,走向卫生间,而是突然转身,朝着走廊的另一端摸黑前行,一路屏息静气,直至来到连接前院的那扇厚重的大门前。

少年静静站在门后,面对着这扇高大的门,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月光透过门上的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借着这微弱的光线,他仔细观察门的结构,终于发现了一道横亘在门后的木质门闩。他侧耳倾听,确认四周依旧寂静无人,这才伸出手,轻轻拉动门闩。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门被拉开一道缝隙,夜晚清凉的山风立刻拂面而来。这一刻,他感到烧伤后一直灼痛的皮肤似乎被这凉爽的夜风安抚,竟然不那么难受了。

少年蹲下身正要将门闩放地上将门固定住,以免门被风吹动发出声响惊动他人,其实小小的门闩根本不可能顶住受风的庄门,但少年刚刚恢复意识不久的大脑还想不到那么细致。

而就在这时,少年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什么动静。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吓得他差点惊叫出声——原来是几只黑白杀竹熊,还有几只大白鹅,他们听到开门的声响后,或从大榕树上的树屋里溜了下来,或从树下一侧的鹅居前走了过来。

这些日子,在大家带着少年活动时,几只黑白杀竹熊和几只大白鹅都已经对他颇为熟悉,因此并没有发出任何警惕的叫声,只是安静地望着他,仿佛在好奇这个少年深夜为何走出庄门,是不是有什么事。

少年看着这群不速之客,一时愣在原地,显然,他出门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到会遇上他们。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他倾身轻轻抚摸了几下竹熊毛茸茸的脑袋,又拍了拍大白鹅的羽背,然后借着月光蹑手蹑脚地穿过前院,小心翼翼地走向通往下山崖路的石阶。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几只竹熊和大白鹅并没有留在原地,而是紧跟在他身后,一同走过了前院,甚至随着他一步步走下石阶,来到了陡峭的崖边山路上。

少年心里焦急,回头对他们挥手,示意他们回去,可他们似乎并不理解,仍旧固执地跟在后面。

无奈之下,少年只好继续借着月光,手扶崖壁,一步步朝着十多天前他初到此地时暂住的那个崖坡摸索前行。几只竹熊和大白鹅则摇摇摆摆、乖巧地跟在他身后。他们或许不明白这个少年深更半夜究竟要去做什么,但心中都充满了单纯的好奇,默默地陪伴着他,仿佛是要守护这个孤独的少年,甚至保护着别摔下悬崖,因为他们对这些路很熟很熟。

少年借着皎洁的月光,沿着陡峭的悬崖山路小心翼翼地往下走了三五十米的高度,大约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经过反复确认,他找到了十几天前那个夜晚自己曾经露宿过的地方。

于是,他俯身趴在地上,反复仔细地寻找,双手也不停地在茂密的草丛中扒拉摸索。附近的几只竹熊和大白鹅目睹他奇怪的举动,都感到非常困惑和好奇,他们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不住地打量着这个行为古怪的少年,完全不明白他究竟在干什么。

少年就在这方圆不足十米的狭小范围内,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寻找了整整半个时辰,却始终一无所获。他愣愣地坐在原地,深深地叹了几口长气,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迷茫,又起身呆立了良久之后,才迫于无奈地决定放弃,只好转身往回走。

于是,那几只一直好奇观望的竹熊和大白鹅又和他一起,沿着陡峭的悬崖山路,慢慢地回到了位于上方三五十米高处的襟云山庄。

但就在少年以为一切就这么结束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当他准备伸手推开庄门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离开时特意用放在地上的门闩顶着的大门,此时竟然已经被严严实实地关上了。也就是说,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很可能有人被山风吹动木门的声响惊醒,起床出来查看,发现门闩掉在地上,便误以为是门闩没有闩牢而自行脱落,于是顺手将门重新关上了。

这下可好,少年被彻底挡在了门外,进不去了。

进不去固然麻烦,只能在外露宿一夜,这对长期露宿的少年来说根本不算事,只是全身伤痛睡在硬东西上会很痛,但更为关键的是,他夜里偷偷跑出山庄这事,眼看着马上就要暴露了,到时候面对询问,自己该如何解释呢。

月光如水,洒落在襟云山庄的前院,少年云沙独自坐在石阶上,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与无助之中。他不知道眼前的困境该如何化解,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几只竹熊和大白鹅仿佛感知到了他的情绪,他们轻轻地凑近他,用温暖的身体蹭着他,试图以这种方式给予他一些安慰。然而,云沙的身上还带着未愈的烧伤,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带来一阵刺痛。他只好用双手轻轻支撑着,小心翼翼地隔开他们,既感激他们的善意,又不得不婉拒这份关怀。

寂静的襟云山庄被夜晚的宁静笼罩,只有阵阵山风偶尔拂过,带来几分凉意。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更显得这片天地空旷而寂寥。云沙心中的焦急与无助在这样的环境中被放大,他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中,不知何去何从。

突然,一道灵光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像闪电般划破了迷雾。他猛地站起身,情绪激动,仿佛找到了希望的曙光。

借着明亮的月光,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前院的路口,小心翼翼地踏上通往庄院的石阶。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沿着悬崖边蜿蜒的山路,朝着高山的深处走去。

那几只竹熊和大白鹅似乎不愿离开他,又一次跟了上去,默默地陪伴在他的身后。

这段山路并非短暂易行,而是长达三四百步的陡峭山径,相当于在黑夜中攀登一座巍峨的大山。

幸运的是,前些日子,宽阔的青石山径被志愿者反复清扫,如今依然保持着整洁。加之山顶一两百米范围内的树木已被大火烧毁得干干净净,视野相对开阔,没有过于复杂的障碍物阻挡视线。因此,经过一两个时辰的艰难跋涉,少年终于沿着山路来到了十多天前自己一路被远古巨熊追赶、最终抵达山火熊熊的地方。

月光下,祈福台上那口巨大的祈福铜钟终于赫然映入少年的眼帘,它衬着深邃的夜空,轮廓清晰而庄严。

当那悬挂在亭中的祈祷大钟进入返星少年亼尛云沙的视野时,十几天前他奋不顾身穿过火海、冲向祈福台、敲响求救钟声的英勇情景瞬间涌上心头,历历在目地回到了他的眼前。

只见少年气喘吁吁地登上祈福台,高高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口曾为千千万万人带去平安与吉祥的祈福大钟,感受着它冰冷的触感和历史的厚重。

就在这时,那几只竹熊和大白鹅又像一两个时辰前在山腰时那样,看到少年弯下腰,在地面上专注地寻找着什么。

黑白杀竹熊飞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在找什么呢?可以告诉我们吗?你要是告诉我们了,我们可以和你一起找啊!”

少年云沙一听这话,顿时吃了一惊——如果他们知道了自己在寻找什么,万一讲出去,告诉了庄主西雪盈嵇,然后大家都知道了,那岂不是会惹来大麻烦?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冲他们摇了摇头,掩饰内心的慌乱。

这个时候,另一只黑白杀竹熊贝贝若有所思地说道:“他好像从来不说话。”

站在他对面的黑白杀竹熊萌宝点点头,补充道:“那些医生护士和志愿者带他在前院散步、活动四肢时,好像从没听见他说过话。”

黑白杀竹熊飞云也附和道:“是啊,他可能不会说话。”

但就在这时,一只大白鹅插话道:“我好像听见过他在房里和人说话的。”

黑白杀竹熊飞云却摇摇头,坚持道:“那你可能听错了。”

几只黑白杀竹熊和几只大白鹅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那位少年独自在月光照耀下的祈祷平台上以及四周不停地转来转去,四处仔细地搜寻,仿佛在寻找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很久过去了,他依然一无所获,没有发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

突然之间,其中一只黑白杀竹熊——萌宝,一不小心差点摔了一个大跟头。大家立刻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纷纷转头望去,只见萌宝踩在了一节竹子上,那竹子因为滚动了一下,险些让她失去平衡。

萌宝惊呼道:“哎呀,是竹子!这里居然还有一节竹子!”

听到这声音,少年全身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猛地悸动了一下。他刚刚长出的短发——那些因为之前的火灾而被烧光后重新生出的少量头发,此刻仿佛一根根都竖立了起来,显得异常激动。

另一只黑白杀竹熊——飞云,迅速弯腰捡起了那节竹子,疑惑地说道:“真是奇怪了,十几天前,这座山头上的那场大火几乎把一切都烧了个干净,怎么可能会有一节竹子完好无损地留在这里呢?这简直不可思议。”

旁边的黑白杀竹熊贝贝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道:“哈哈,这竹子还能吃吗?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嘛。”

飞云瞥了贝贝一眼,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回应道:“你来试试看吧,看还能不能吃下去!反正我是不敢轻易尝试的。”

少年一听这话,心里顿时着急起来,几乎要冲过去立刻制止他们,生怕他们不小心咬坏了这节竹子。

然而,就在这时,接过竹节的贝贝突然皱起了眉头,惊讶地说道:“咦,这手感有点不对劲啊,一节竹子怎么会这么重呢?感觉里面好像塞了什么东西。”

飞云凑近看了看,解释道:“你没注意到吗?里面好像装满了泥巴,所以才这么沉甸甸的。”

贝贝听了,顿时佯装不满地抱怨道:“那你飞云还叫我吃,真是坏心眼!明明知道里面是泥巴,还故意逗我。”

飞云笑着反驳道:“明明是你贝贝自己先说要吃的,好吧?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这时,少年云沙走上前去,极力克制住内心的激动,假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接过竹子仔细打量起来。他故作平静地说道:“哦,原来这里面真的有泥巴,确实不能吃。大家还是别碰它了。”

几只黑白杀竹熊和几只大白鹅顿时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问道:“哎呀,原来你会说话啊!怎么整个晚上都一直不说话呢?我们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少年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默默地把那节竹子紧紧地抱进怀里,仿佛那是件什么无比珍贵的宝物。

几只黑白杀竹熊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调侃道:“哈哈,难道你要吃它吗?这么脏的竹子,你居然还当个宝贝似的抱着!”

少年于是顺势说道:“嗯嗯,我打算带回去,用水把里面的泥巴洗干净,然后慢慢吃。说不定别有一番风味呢。”

几只黑白杀竹熊和几只大白鹅顿时笑得更大声了,几乎前仰后合:“山腰那一带那么多青翠欲滴的新鲜竹子你不吃,偏偏要吃这被山火烧过,还装满泥巴的破竹子,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口味可真独特啊!”

少年这时平静地说道:“我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几只黑白杀竹熊和几只大白鹅又一次惊住了,疑惑地问道:“你不找东西了吗?你之前不是一直在找什么东西吗?怎么突然就不找了要回去了呢?”

少年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没找东西呀?你们……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几只黑白杀竹熊和几只大白鹅坚持道:“你明明一个晚上都在找东西啊!我们都看到了,你转来转去的样子,不是在找东西是在干什么?”

少年又僵了一会,才勉强解释道:“不……不找了,晚上看不清楚。还是……还是等白天再说吧。”

黑白杀竹熊飞云点了点头,理解地说道:“真要找什么东西,那就等白天再找吧。我们黑白杀一族晚上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可你们人类就不行。对了,你要找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肯告诉我们呢?你要告诉了我们,我们也就能帮你找了呀。”

少年连声说没事,然后就和大家一起慢慢下山。他小心翼翼地抱着那节竹子,每一步都走得很稳,生怕它再掉落似的。是啊,星灯大先生几代人辛辛苦苦绘制的地图,就装在这节粗大的竹子里啊,装入的一头用胶泥封着,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无比重要的宝藏。

非常神奇的是,当少年云沙与那几只黑白杀竹熊以及大白鹅在月光下一同重新返回到襟云山庄时,之前明明已经关得严严实实的庄门,这时竟又虚掩着留了一道缝隙。

少年不由得一下子愣在门前,心中充满困惑和警惕。

不知道究竟是有人在他离开后又重新打开了这扇门,还是这门其实本来就没有被真正关上,只是上一次他们回来时太过匆忙着急,没有仔细看清,抑或又有着什么别的难以预料的原因。

少年屏息凝神,见山庄里寂静无声,便鼓起勇气大着胆子轻轻推门而入。他蹑手蹑脚地摸黑溜进自己居住的房间,迅速腾空一个原本装满衣服鞋袜的旧包袱,转而用它小心翼翼地装进那个在山火中奇迹般幸存的仙草瓷罐——这是他最为珍贵的宝物。然后他背起这个包袱,再斜斜挂上一个最为轻便的衣服袋子,把装有重要地图的竹节仔细放入其中,便匆匆转身离开了房间。他心里非常清楚,此时如果不走,以后恐怕就很难再从山庄安然脱身了。

是啊,一旦两三日后,庄主西雪盈嵇那幅名为《决战襟云之巅》的恢宏大作在王城中心广场公开展出,必将吸引千千万万人前去观看。到那时,上山来探望,甚至追寻他这个英雄少年的人就会更多,而他这张因火灾而烧伤的脸,也将为无数人所认识、所铭记。甚至可能被更多闻风而来的画家摹绘下来。所以,若等到那个时候再想要悄悄离开,真是千难万难了。因为前段时间无数人来探望他的事实已经预示了那一天。如果真是那样,所有的秘密恐怕都将大白于天下,都再也难以严守下去了。那可怎么对得起星灯先生的嘱托啊!

可少年刚一踏出庄门来到前院,就又要面临那几只黑白杀竹熊和几只大白鹅——他们似乎仍在前院徘徊。如果他们也要执意跟着自己一起走,那可怎么办?少年心中忐忑,但现在已没有时间犹豫,他只有硬着头皮,一步步离开了山庄前院。

在陡峭的悬崖山路上,那只名叫飞云的黑白杀竹熊终于又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晚上背着这么多东西,是要去哪里呢?”

少年云沙听到这句问话顿时一惊,心里一下子着急起来,暗想:他们该不会以为我是偷了庄里的东西要趁着夜里逃跑吧?如果他们因此报警,把庄里人都叫醒了,自己就休想顺利走掉了。

他紧张地飞速思索,从这些日子里常常听到的闲聊中找出几句,胡乱撒了个谎:“白天太阳出来了太热,山路难行。大家都是趁着一早一晚,或者天不亮时上下山,这样比较凉快。”

几只黑白杀竹熊和几只大白鹅静静地望着他,眼神中似乎有些疑惑。

少年又赶紧补充道:“刚才你们已经陪我走了几个时辰的路,肯定已经很累了,就别再跟我下山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几只黑白杀竹熊和几只大白鹅确实也感到疲惫,当然,少年比他们不知还要累多少,但他心中有未完成的使命啊,哪还顾得上劳累呢。

于是,几只黑白杀竹熊和大白鹅终于与少年告别,齐声说道:“那你慢走了啊!”

少年连忙回应:“嗯嗯,你们快回去吧,别吱声,不要影响庄里其他人睡觉,让他们安安静静睡到天亮。”

“我们知道了。”几只黑白杀竹熊和大白鹅点点头,却又追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呀?”

少年为了能快点脱身,只得胡乱答道:“过两天,过两天我就回来了。”

终于与几只黑白杀竹熊和大白鹅告别之后,离开襟云山庄的返星少年亼尛云沙,趁着月色,不顾自己刚刚才上下爬过两三百米高的山顶,也不顾身上烧伤未愈、背着包袱压得伤处阵阵疼痛,便匆匆沿着悬崖边的山路往山下赶去。

好在天上有十个月亮,其中总是有三五枚在不同角度上洒下清辉照耀着山谷,路面光线虽然远没有白天明亮,但仔细辨认,仍能看清脚下的路。

大约一个时辰后,少年云沙终于顺利下山,这时距离天亮还早,四野寂静。

可他一时之间分不清方向,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他于是躲在一边稍作休息,一边静下心来努力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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