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风中凌乱了,她自认她的口才已经打遍天下难遇对手,可今日,还真就遇见对手了。
她发现任天野干镇抚司指挥使真是屈才了,他那游说人的本事,简直厉害得离谱,要不是她多少还有点脑子,怕是这会儿都被他忽悠的找不着北了。
人家月老好不容易牵线搭桥,促成的姻缘。
呵呵,被这小子,三言两语就给拆了个彻底。
要不是自己对萧景渊还有几分了解,今日被他这么连番 “洗脑”,怕是真要动摇心思,转头就去写退婚书了。
“你盯着我看什么?还不赶紧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任天野抬眼瞥了她一眼,说着,便作势要撵人。
穆海棠咬着牙,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你到底让不让我见他,你给个痛快话?”
任天野没再看她,径直背过身,伸手去解腰间的玉带,没好气的拒绝道:“见什么见?他牵扯命案,按规矩谁都不能见。”
“昨儿连太子来提,都被我回绝了,你以为来找我,我就能破例让你见?我跟你说,你别仗着跟我有······。”
“哐。·····”的一声,任天野话还没说完,某个小女人已经摔门而去。
任天野转过身,看着大打开的房门,几步追到门口,探头往外望去,庭院里空荡荡的,早已没了那抹娇俏的身影。
他就那么静静站在门前,身姿挺拔,却透着几分说不出的滞涩。
庭院里的秋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边,他一动不动地站了好久,眼底的情绪,渐渐沉淀成一片难以捉摸的复杂。
穆海棠,翻过镇抚司的高墙,气呼呼的一路回了将军府。
心里有事儿,她竟忘了自己昨夜是翻墙溜出府的,到了将军府门口,想也没想就径直走了进去。
刚踏进自己的海棠院,就见院门口锦绣和莲心正提着水壶浇花,两人瞧见她从外面回来,脸上满是诧异。
锦绣先反应过来,“小姐,我还以为您这会儿还没起呢?怎么一大早的从外面回来?”
穆海棠被问得一愣,随口编了个借口:“哦,没去哪儿。就是今早起得早,想着后山空气好,便去那边锻炼了一会儿,活动活动筋骨。”
锦绣闻言,笑着点头:“小姐倒是越发勤快了,只是清晨露重,您可得多穿件衣裳,仔细着凉。”
“嗯,你们忙你们的,今儿起的早,我回屋在睡会,你们俩不用喊我用早膳了。”说罢,不等两人再开口,便快步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穆海棠推开门,脚步拖沓地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指尖捏着杯壁,却没什么心思喝。
另一只手反复揉着酸胀的肩膀 ——
穆海棠越想越觉得气,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真是白费功夫!白给他当了一晚上‘娘’,这‘好大儿’睡醒就翻脸,不听话就算了,那张嘴还毒得很,除了变着法儿气她,简直一无是处。
穆海棠揉着酸胀的肩膀,往床边走。
刚掀开床幔准备上床,床榻内突然猛地伸出一只手!
她还没来得及惊呼,便被那只手拽上了床。
刚稳住身形,就被一个男人翻身压在身下,穆海棠心头一紧,立刻挣扎起来,“宇文谨,你放开我!你发什么疯?”
宇文谨脸上没有半分笑意,神色冷得吓人,周身都透着压抑的怒火:“你昨晚去哪儿了?一个姑娘家,不好好在家待着,竟敢整夜不归?”
穆海棠一边拼命扭动身子挣扎,一边瞪着宇文谨怒声呵斥:“用你多管闲事?谁准你来我房里的?还敢爬到我的床上,赶紧给我滚下去!”
话音未落,她猛地抬腿,狠狠往宇文谨腹部顶去。
宇文谨反应极快,伸手一把按住她抬起的腿,同时用自己的腿将其死死压住。
穆海棠瞅准他单手发力的空当,另一只没被牵制的手骤然扬起,重重扇在了宇文谨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屋内响起,两人皆是一怔,帐里瞬间陷入死寂。
宇文谨脸上的怒意骤然凝固,眼神沉沉地盯着她:“你竟敢打我?我上你的床怎么了?萧景渊能上,我为何不能?”
他禁锢着她,带着浓浓的占有欲:“囡囡,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穆海棠被他这番话惊得心头一跳,挣扎得更凶,又气又急地喊道:“宇文谨,你是不是神经了?再不放我,我现在就去陛下那里告你!你快放开我!”
宇文谨却像是没听见她的威胁,眼神渐渐软了下来,褪去了方才的戾气,带着几分委屈:“囡囡,别在同我生气好不好?我保证,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会娶你。”
他稍稍松了些力道,却依旧不肯放手,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思念,带着几分脆弱的偏执:“我真的等不了了,囡囡。”
“见不到你的日子,我想你想得已经疯了,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我来说都是难熬,我真的…… 真的快要想死你了……”
“你给我好不好,我想你,我再也不嫌弃你了,我再也不同你生气了,我好想告诉你,我爱你,那年宫宴上,丢了心的不止是你。”
穆海棠用力挣扎着,眼神里满是抗拒:“宇文谨,你快放开我!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之间早就不可能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认清现实?”
“更何况,我现在是萧景渊的未婚妻,我们的婚事是陛下定下的,你这样纠缠不休,到底想干什么?”
宇文谨眼神骤然变得灼热,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管不顾的偏执,“我想干什么?我想要的从来只有你。”
“萧景渊?他口口声声想娶你,可他人呢?这会儿在哪儿?”
“囡囡,听我的,他靠不住。”
“一个武将,脑袋天天别在裤腰带上,哪天被派上战场,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好说。你真要嫁给他?难不成是想年纪轻轻就守寡?”
”你看着我,我不准你在提他,你好好看看,现在在你床上的是我,今日是我,往后日日夜夜,都会是我。”
宇文谨看着她,带着近乎卑微的承诺,又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囡囡,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这辈子我都会对你好,雍王府里,自始至终都只会有你一个雍王妃,不会有旁人分走你的半分恩宠。”
话音未落,他的手已悄然抚上她的腰间,解着她的腰带:“乖,听话,别再同我闹脾气了,你知道的,你拗不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