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对着宇文谨厉声斥道:“雍王,你闹够了没有,究竟在发什么疯?满口胡言乱语些什么?”
“你找萧景渊,去卫国公府,来我这找什么?”
这话听着是对着宇文谨说的,实际上穆海棠是警告床帐里的萧景渊好好待着,她能应付。
而帐内的萧景渊,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听到宇文谨指名道姓的叫他,心中了然:敢情这疯子提着剑闯进来,是冲他来的。”
“既然人家都提着剑杀上门了,他要是再躲,岂不真成了他口中的缩头乌龟了。”
思及此,他将刚穿上的中衣又脱了下来,随手扔在床榻边,露出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上身,然后随手一扯,便将床幔拉开。
“雍王半夜提着剑,来我未婚妻的房中,不知有何要事啊?”萧景渊倚在床畔,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目光却锐利地扫向宇文谨。
此时的宇文谨看到萧景渊那副刚提上裤子的样子,只觉得今日所有的心火,都齐聚他心头,不仅腐蚀着他的心,更是烧光了他所有理智。
他咬着牙道:“萧景渊,你不过几个时辰前才同她定下婚约,你竟然敢半夜来她房里,平时看你像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竟如此龌龊可耻,毁她声誉?”
萧景渊听后,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愧色,反倒慢条斯理地伸手,紧了紧腰间松垮的裤子,动作带着明显的挑衅。
随后抬眸看向宇文谨,沉声道:“王爷说笑了,正人君子也是男人,是男人自然就有七情六欲,我躺的,是我自己未婚妻的床,又没睡到雍王未婚妻的床上,王爷这些话同我说的着吗?”
“她只是和你定了亲,不是和你成了婚,一日不拜堂你们就算不上正经夫妻,没成婚之前,婚约就作不得数,随时都有变数。”
“萧景渊,你是个男人吗?你就不为她想想?”
“你若还有半点担当,真把她放在心上,就该为她的名声考虑,而非这般急不可耐,毁她清誉。
萧景渊看着他,神色如常,说出来的话字字句句都插在宇文谨的心上。
“王爷算是说对了,正因为我是真男人,所以才会在她床上。”
“未婚妻也是妻,早晚都是我的人。”
“我可不像雍王你,后院里皆是姿色上乘的美人,日日不重样地伺候。”
“你这舒服的日子过惯了,哪里懂我的难处?”
“我守在漠北那等苦寒之地,一年到头都见不着个女人,我要没记错,我似乎比雍王你还大上两岁?”
“正是男子血气方刚、按捺不住的时候。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妻,自然不愿再熬着等那拜堂之日。”
“再说了,这事就算传到陛下耳中,想来他也会体谅我这常年戍边的苦处,自是不会多说什么。”
宇文谨听着萧景渊这番话,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握着剑柄的手越收越紧。
他猛地转头看向穆海棠,暴跳如雷:“穆海棠,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这般不知收敛、只图自己痛快、不顾你名声的男人,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穆海棠迎上宇文谨质问的目光:“我看上他什么,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雍王操心过问。”
“你深夜提着剑闯我内室,本就不合规矩,如今在此纠缠不休,更是极其不合适。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免得闹到最后,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宇文谨被穆海棠的话彻底激怒,双目赤红,语气里满是讥讽与斥责:“你还知道要脸吗?”
“你身为将军府的贵女,本该恪守礼教、自重自爱,可你呢?和男人半夜在房里厮混,成何体统!”
“我看你是糊涂透顶,脑子拎不清,他萧景渊敢来找你,你就真敢让他登堂入室、来你的闺房,上你的床榻,你就不怕这事传出去,毁了你一辈子的名声?”
穆海棠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自嘲:“名声?我还有名声吗?雍王如今倒是来跟我提名声了?当初我为了你沦为整个上京成笑柄的时候,我也没见你站出来,为我说过一句话啊?”
“别说站出来替我说话,这三年,你可曾给过我一个好脸?”
“炎炎夏日,我顶着太阳,在你雍王府门口一站就是两个时辰,汗流浃背险些晒晕过去,你何曾问过我一句?”
“冬日下着大雪,我踩着没脚踝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从城南走到你雍王府的门口,雪水渗进靴子里,脚都生了冻疮,你多看过我一眼吗?
“现在倒来指责我,你配吗?”
宇文谨听后,拿剑指着穆海棠,歇斯底里的喊道:“所以你是故意的?你心里怨我、怪我,甚至恨我?所以,你用你自己报复我?”
“临门一脚,你弃我而去,你跟他好,就是为了让我伤心、让我疼,是吗?”
“好,你看看,我的心早被你凌迟得千疮百孔,人也被你逼疯了!这样你满意了?”
“穆海棠,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就算要找,也该找个比我强的,你偏偏找他?”
他拿着剑转向萧景渊:“萧景渊是什么人,你会不知道?他冷血冷情,双手沾满鲜血,杀人如麻,方才他的话你听得一清二楚,他不过就是看上你的姿色,想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一个粗鄙武将,能给你什么?你跟着他,哪天他死在战场上,你年纪轻轻就得守活寡,这就是你想要的?”
萧景渊靠在床头,听了他的话,方才那几分 “占了上风” 的优越感,瞬间被宇文谨这些话击了个粉碎。
心里又开始忍不住的冒酸泡泡,难道小女人真是这么想的?拿他当挡箭牌,故意气宇文谨?
萧景渊脑中闪过穆海棠方才诉说的那些委屈 —— 夏日暴晒、冬日踏雪,为宇文谨受了那般多苦,却只换来冷漠。
他脸黑如墨,周身气压骤降,看着宇文谨道:“王爷方才咒谁死?”
“我萧景渊在漠北苦寒之地,替东辰国戍边多年,到了王爷嘴里,我不过是个粗鄙武夫?”
“你半夜提着剑,闯进我未婚妻的闺房,结果被我撞个正着,就是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
“今晚幸而是我在,我若是我不在?她一个女人,王爷一个外男闯进来要作何?还需我多言吗?”
宇文谨听见萧景渊故意颠倒是非,大喝一声:“萧景渊你还敢跟我叫嚣?”
“我宇文谨的女人你也敢碰?”
上午有事儿晚了,先给大家上一章,先看着,继续给大家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