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还飘着方才那股子暧昧的气息,萧景渊拿着她的小衣和用过的帕子,大咧咧地下了床,去了里间。
穆海棠趁他去里间清洗的空当,手脚麻利地换上肚兜、亵裤,连里衣也层层穿好,才算找回点安全感。
没多久,萧景渊收拾妥当了。
他只穿了条裤子,光着膀子,手里举着烛台,径直走向她的衣柜。
烛火在帐外晃悠,穆海棠掀开一角窗幔望过去,蹙眉问:“你找什么?”
萧景渊回过头,声音压得低低的:“找个匣子,装东西。”
“找什么匣子?哎,你别乱翻我东西。”她说着便从床上下来,鞋都没来得及穿稳,趿拉着绣鞋。
萧景渊听见动静,把烛火往她这边偏了偏,暖黄的光落在她急慌慌的身影上,他低笑一声调侃:“怎么?怕我偷你银票?”
“胡说什么!”穆海棠瞪他一眼,“我这衣柜都是锦绣打理的,你翻乱了,她回头该起疑了。”
“那你帮我找?”见她走近,他一手举着灯,另一只手顺势一拉,便将人拽进怀里圈住。
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他低头在她耳边轻问:“怎么还把里衣穿上了?你不是最怕热?”
穆海棠仰头瞪他,大眼睛里满是戒备:“马上就立秋了,哪还有那么热?再说我为何穿衣服,你还好意思问?”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我怕某个禽兽又兽性大发,抓着我的手干那羞死人的事。”
萧景渊被她戳得低笑,他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些,声音里依旧带着点戏谑的哑:“哦?那方才是谁……在我怀里?”
“你闭嘴!”穆海棠脸腾地红了,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按在怀里。
烛火在两人交缠的身影旁明明灭灭,衣柜里飘出淡淡的熏香,混着他身上的气息,穆海棠的心境也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你放开我,你这样我怎么找啊?”穆海棠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
萧景渊却把手臂收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发顶:“我不想放,就喜欢抱着你,你找你的,我抱我的,不碍事。”
穆海棠被他抱得浑身不自在,偏偏挣不开,只能红着脸伸手去翻衣柜最上层的抽屉,很快就摸到了个匣子。
她立马拿出来,递给了他。
“你要匣子装什么啊?”
萧景渊接过匣子没应声,一手举着烛台,一手攥着那物事,搂着她走到桌前。
烛台被稳稳搁在桌上,暖光漫开时,他低头看向手中的匣子,动作蓦地一顿 —— 穆海棠翻出来的这只,正是宇文谨正在疯找的那只描金匣子。
穆海棠也瞥见了那匣子,心头一跳。
她没想到,自己随手翻出来的竟然是那个装情书的匣子。
还记得那晚他赌气走后,她拆开了所有信,看罢也是感慨良多,末了便将那些信都烧给了原主。
至于这匣子,她当时随手扔在一旁没再管,想来是锦绣收拾屋子时,见它描金嵌玉的精致,便顺手收进了衣柜。
她抬头看向萧景渊,见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手里的盒子,便开口道:“要不换一个?”
他没说话,只抬手打开了匣子。
当看清里面空空如也时,他脸上掠过一丝诧异,低头看向她问:“里面的东西呢?”
“烧了。”穆海棠声音压得很低。
“烧了?”萧景渊着实意外。方才瞧见这匣子,他心里确实堵得慌,可打开没见着那些刺眼的物件,胸口的憋闷竟散了大半。
她竟真的烧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心里是真的放下了?
萧景渊按捺住心头翻涌的雀跃,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真烧了?”
穆海棠瞧着他那酸唧唧的模样,拍开他的手道:“你不是说过,这都是我的把柄?我不烧了难道还留着日后,有人用它拿捏我啊?我又不傻。”
萧景渊将她搂得更紧,低头在她耳边低语,语气里带着点戏谑,又藏着些许认真:“我还以为你把我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呢,没想到你也有听话的时候。”
“你这般听话,我倒真有些不习惯。”
“哎呀,你放开我,我再去找一个。”穆海棠在他怀里扭了扭。
“不用,我觉得用它装再合适不过。”说着,他便转身去了里间,不多时拿着些东西回来 —— 正是方才清洗干净的她的小衣和帕子。
穆海棠看清他手里的东西,瞬间明白了他要装的是什么,脸颊“腾”地烧起来,连耳根都红透了。
“萧景渊,你还给我!”她又气又急,伸手就去抢那匣子。
这个不要脸的狗男人,竟想用这匣子装她的贴身衣物,亏他想得出来。
穆海棠又羞又气,指尖都快戳到他脸上,偏他把手里的东西举得高高的,任她怎么够都够不着。
看到她羞红的脸,他心情大好,忍不住逗她:“怎么?你还要穿?你若真能再穿回身上,我便还给你。”
“我穿个鬼!” 穆海棠气得要死,话到嘴边却卡了壳 —— 他都拿这帕子和小衣做了那事,她怎还可能再穿?
穆海棠想想就有些嫌弃,恶心死了,狗男人,死变态。
萧景渊要是知道穆海棠竟然这般嫌弃他,怕是又会气的发疯。
可惜,他听不到穆海棠的心声,只是低笑着把她往怀里按了按,声音裹着浓浓的暧昧:“它对我来说,确是要紧得很。放在这匣子里,再合适不过了。”
穆海棠没再争执,只看着他小心翼翼将小衣和帕子叠得齐整,忽然想起什么,蹙眉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干了?”
萧景渊头也没抬,随口应道:“我用内力烘干的。”
“哦,内力啊……” 穆海棠拖着长音应了句,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那晚在佛光寺,要不是被任天野那个死人妖撞见,她没准就拿到传说中的武林秘籍了。
要是她也有内力,何至于被这狗男人按在床上为所欲为吗。
穆海棠越想越气,萧景渊已将匣子合上,转身见她对着烛火出神,伸手在她额上弹了下:“想什么呢?”
穆海棠吃痛回神,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关你屁事。”
话音刚落,身子便一轻,萧景渊竟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低头看着她时眼底已染上几分危险的笑意:“你又想挨收拾是不是?”
穆海棠被他抱得心口一跳,下意识去推他的肩:“放我下来!萧景渊你——”
话没说完,就被他按在怀里往床边走,她挣得越凶,他抱得越紧,连带着语气都染了几分促狭的热意:“方才是谁说怕禽兽兽性大发?这会儿倒敢跟我横了?”
两人在床上闹了一阵,直到感受到他又有了反应,穆海棠才安分下来,往床里缩了缩,背对着他闷声道:“我困了,要睡了。”
萧景渊低头看了眼自己紧绷的裤子,喉结滚了滚,知道不能逼得太急。刚要应一声让她睡,耳廓却忽然动了动,原本带笑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猛翻到里侧,凑到穆海棠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有人来了。不是府里的人,是个高手。”
穆海棠浑身一僵,刚要开口询问,就被萧景渊按住了肩。
他掀开窗幔灭了烛火,帐内瞬间陷入一片漆黑,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刚好照见他绷紧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