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把梁山的草叶染成淡绿色,露珠还挂在叶尖,聚义厅前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 蹄声杂乱沉重,不像平时探马的轻快节奏,倒像带着十万火急的消息。探马小马浑身是汗地从西边跑来,马背上的鞍子歪到一侧,缰绳被汗水浸得发亮,他翻身下马时膝盖一软,差点栽倒在石板上,手里的字条被攥得皱巴巴的,字迹都被汗水洇开了几分。
“宋头领!不好了!” 小马扶着门框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方腊的人粮草被烧后,没往南撤,反而往西走了!探马跟着他们跑了三里地,看清了 —— 他们要去抢西边十里地的陈家庄粮草!陈家庄只有十几个老弱村民,连把像样的刀都没有,根本挡不住啊!”
“抢陈家庄?” 宋江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的青瓷茶杯 “哐当” 撞在桌角,茶水洒了一地,在晨光里积成小水洼。“陈家庄的粮草是咱们上个月就约定好的,下个月要借过来当过冬储备的!要是被方腊抢了,村民们得饿肚子,咱们梁山冬天也没粮吃,这是要断咱们的后路!” 他快步走到沙盘前,手指在 “陈家庄” 的木牌上反复摩挲,指甲都蹭掉了些木屑。
吴用扇着羽扇,眉头拧成了疙瘩,扇面上的墨竹图案仿佛都跟着紧绷。他蹲在沙盘旁,用小木尺量着黑松林到陈家庄的距离:“西边只有一条官道能到陈家庄,方腊的人大概两百,全是骑兵;咱们现在派援兵,最快也要一个时辰才能到,可方腊离陈家庄只有十里,按骑兵速度,半个时辰就能到,肯定赶不上!硬拼的话,咱们兵力不够,还会中他们的调虎离山计。”
李逵扛着板斧从兵器库冲过来,粗布褂子敞开着,胸口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板斧在手里转了个圈,寒光晃得人眼晕:“俺现在就带弟兄们跑着去!就算跑断腿,也得赶在方腊前面到陈家庄!俺一板斧劈了那些抢粮的龟孙,让他们知道俺黑旋风的厉害!” 说着就要往外冲,林冲赶紧伸手拽住他的胳膊,铠甲的铁片摩擦声格外刺耳:“跑着去也没用!骑兵速度比咱们快两倍,等咱们到了,粮草早被抢光了,说不定还会被他们埋伏!”
我蹲在沙盘旁,盯着西边的地形 —— 官道从黑松林直通陈家庄,中间要经过一片开阔的乱石滩,滩上的石头大小不一,缝隙能藏东西;乱石滩后面是条宽五米的小河,河上只有一座简陋的木桥,桥面是五块木板拼接的,看起来不太结实。007 从旁边递过草纸,上面画着她昨晚补的地形细节,连乱石滩的石头分布、木桥的木板厚度都标得清清楚楚:“别慌,咱们可以在乱石滩和木桥设伏!方腊要过木桥才能到陈家庄,咱们只要挡住木桥,再在乱石滩设陷阱,就算他们到了河边,也过不来!”
“设伏?” 时迁凑过来看草纸,手指在 “木桥” 标记上戳了戳,眼神里满是疑惑,“可设陷阱至少要半个时辰,方腊离乱石滩只有五里,咱们赶过去说不定还没弄好,就被他们追上了!到时候咱们腹背受敌,更麻烦!” 他的话让大家都沉默了,时间太紧,这确实是最大的难题。
我盯着草纸,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有了主意:“不用全拆桥!咱们只拆木桥中间的两块木板,再在桥两边的石头上绑荆棘,这样他们要么不敢过,要么过的时候被荆棘缠住,能拖延时间;乱石滩的石头缝里可以埋尖木头,削尖后只露一寸,马踩进去会崴脚,速度肯定慢下来!这样咱们只用半个时辰就能弄好,刚好能赶上!”
007 眼睛一亮,赶紧补充:“我还能带硫磺和干草,在乱石滩上风处准备好!等方腊的人到了,就点燃硫磺,烟顺着风飘向他们,能晃住他们的眼睛,让他们看不清陷阱,咱们再趁机加固防御!硫磺烟还能呛得他们咳嗽,打乱他们的阵型!”
宋江拍了拍桌子,声音里满是决断:“就这么办!时迁,你带十个弟兄快马去陈家庄,让村民把粮草藏地窖,人躲进山里,别硬拼;林冲,你带三十个弟兄去乱石滩埋尖木头,务必半个时辰内埋好,石头缝都要埋,别漏了;武松,你带二十个弟兄去拆桥、绑荆棘,只拆中间两块木板,荆棘绑密点;007,你带五个弟兄去准备硫磺和干草,等方腊到了就点火;西西,你跟俺带剩下的弟兄在山坡埋伏,等他们被缠住,就冲下去收拾!”
大家立刻行动起来,时迁翻身上马,马鞭一挥,马吃痛地往前冲,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晨光里划成一道弧线;林冲带着弟兄们扛着尖木头往乱石滩跑,每个人都跑得飞快,尖木头在肩上晃得厉害,却没人敢放慢;武松拿着斧头,边走边交代:“拆木板时别弄出太大动静,绑荆棘要把尖朝向外边,刚好勾到马腿就行!”
我和 007 往乱石滩走,手里攥着青铜令牌,还塞了几块能量石 —— 要是陷阱挡不住,还能用光网补防。007 从怀里掏出小瓷瓶,里面装着硫磺粉:“俺把硫磺和干草混在布袋子里,点燃后烟能飘三里,肯定能晃住他们!” 她的脚步没停,布袋子被风吹得哗哗响,却始终紧紧攥着。
刚到乱石滩,就看见林冲的弟兄们已经开始埋尖木头,他们把木头削得尖尖的,插进石头缝里,用锤子砸实,只露一寸尖。“埋深点!至少两尺,别让马一踩就拔出来!” 林冲蹲在旁边指挥,手里的长枪沾着泥土,却比平时更急 —— 他知道,每多埋一根,陈家庄就多一分安全。
我蹲在山坡上,看着远处的官道 —— 晨雾里已经能看见方腊的骑兵,黑压压的一片,像一群饿狼往这边冲,马蹄声越来越近,震得地面发颤。“方腊快到了!007,准备点火!武松,木板拆完没?” 我大喊着,手里的令牌已经被汗水捏出了痕迹。
“拆完了!荆棘也绑好了!” 武松从木桥跑过来,斧头沾着木屑,“俺在桥两边绑了三道荆棘,马一靠近就会被勾住!”007 也从上风处跑过来,布袋子已经点燃一角,冒着青烟:“硫磺准备好了,就等他们进乱石滩!”
没过多久,方腊的骑兵就冲到乱石滩前,为首的将领举着刀大喊:“快冲!过了桥就能抢粮草!” 士兵们催着马往前冲,可刚踏进乱石滩,就听见 “嘶 ——” 的惨叫,一匹马的蹄子被尖木头扎中,疼得扬起前腿,把士兵摔在地上。
“有陷阱!快停!” 将领大喊,可后面的马收不住脚,又有几匹踩中尖木头,乱石滩顿时乱成一团。007 趁机把布袋子全点燃,硫磺烟顺着风飘向他们,呛得他们直咳嗽,有的士兵被烟晃得睁不开眼,从马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