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公,你可别这么说。”
“实在是太好笑了,我没忍住。”
林月盈开口,只说了这两句。
就换来了七叔公,阴狠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情绪酝酿到位了。
林月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挑拨之意。
“那话怎么说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七叔公,你的队友太猪,我真不是有心想笑的,但忍不住。”
“你说我和裴禁,大半夜的,去填个密道的坑,那不是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干嘛。”
“你这边,好歹也是两个人。要是猪队友不那么猪,肯去看一眼,就会知道粮仓按头的入口,根本没被堵上。”
她句句不提Rose,又句句都在说对方的不是。
她十分诚挚的叹了口气。
地下密道里,七叔公的脸色变了又变。
要是有一个靠谱的队友,去探查一下粮仓那头密道的情况,他也不必这么狼狈。
他不善的目光,落在了Rose身上。
Rose根本就没注意到,人已经开始跳脚了。
“你居然骂我是猪!”
“你太过分了!”
“禁哥哥……”
她又开始委屈嘤嘤嘤了。
裴禁没吃这一套。
但所谓裴禁对Rose有感情,为了Rose背叛祖国是交易的前提。
林月盈没有让裴禁表态的意思。
她巧笑着,小手指了指自己。
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模样。
裴禁很放心。
他知道,自己的宝宝一向很聪明。
“七叔公,有些话裴禁不好说什么。但我没什么顾虑,也就直说了。
若K先生身边一直都是这样的猪手下,为了自身安全,裴禁未必会和你们交易。”
Rose是恋爱脑。
她从林月盈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其他的内容。
原来,裴禁对她的感情这么深。
深到了在林月盈面前,都没有掩饰过,才叫这个原配张嘴说一句裴禁有所顾虑。
她说话的语气那么酸,肯定是要吃醋醋死了。
Rose觉得,她能理解裴禁。
毕竟还在华国。
这个国家的传统一向都是糟糠之妻不下堂的。
所以哪怕爱自己爱的再深,也还是不能在华国把林月盈给甩了。
但等去了m国以后,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林月盈,你这个贱人,禁哥哥才不是你配得到的男人。
能站在他身边的,只有我。
Rose想着裴禁,整个人却有些苦涩了。
她没有第一次了,太对不起她的禁哥哥了。
她得想办法弥补。
恍惚的,她抬头,眼角的余光,这才发现七叔公眼中的不善之色。
她立刻表态,“七叔公,你放心,我会劝禁哥哥少要有一些金条的。”
“林月盈那个贱人,张口就二十根金条,这么大的亏,我不会让先生去吃的。”
七叔公抬头,“裴禁,你怎么说。”
裴禁沉默了许久,“安排交易吧。”
有些无奈的声音,似是内心经过了强烈挣扎。
七叔公心里有数了,却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们刚才出门做什么了?”
他本着小心谨慎的原则。
打着知根知底才能交易的旗号。
裴禁倒不吝啬回答,“拿点白面回家。”
这个答案。
七叔公很难相信。
林月盈娇滴滴的声音,带着不满的意味传来,“不然呢,谁好人家进粮仓不拿白面?”
七叔公又一次被呛住。
谁好人家,会去村集体的粮仓偷粮去?
林月盈不耐烦的催促了起来,“你们还不走吗?”
“小心一会被别人发现了粮仓里的入口,真给你们两个来个瓮中捉鳖。”
她语气不善。
“裴禁,我要休息,不喜欢被打扰。”
七叔公听出了一些林月盈和裴禁之间的暗潮涌动。
林月盈的称呼,从老公变成了直呼其名。
看来刚才的安静中,裴禁和林月盈之间爆发了矛盾。
虽然无声,但矛盾实打实的存在。
最后,还是裴禁赢了。
如今林月盈这般,是使小性子了。
Rose发现自己完全被忽略了。
她有些的急躁。
仔细想来,今天从他们出现,到现在为止,裴禁一句话都没有单独对她说过。
“禁哥哥。”
她忍不住发嗲的开口,“我们好久没见了,你不想见见我吗?”
“上次,我知道是你,给我用了最好的药,我才恢复过来的。我……”
东西摔地上的声音,盖住了Rose的声音。
林月盈把家里的水舀子和铁盆,用力的撞在了一起。
她表达了一个妻子对所谓“小三”的不满。
Rose满意于林月盈的跳脚,介意才会这样。
林月盈的介意,恰好说明了裴禁的在乎。
可她却还是贪心的,想要裴禁单独说两句话给自己。
“我媳妇不想被打扰。还想交易,就拿出点诚意来。”
裴禁也同样在下逐客令。
Rose委委屈屈,幽幽怨怨的看着头顶的方向。
七叔公严厉的呵斥着,“我们走。”
Rose不能留了,心里不是滋味。
裴禁还是选择了林月盈,维护了林月盈。
她就只能这样熬到m国吗?
她不甘心。
可想想自己的遭遇,她回头高喊了一句,“禁哥哥,我等你,m国我们两个再好好在一起。我等你举办教堂婚礼,我等你一去宣誓,说我们无论贫穷富贵,都不离不弃。”
Rose大胆告别,她希望裴禁能明白她的隐忍和退让。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她被七叔公拿出的手枪逼着,一步步往粮仓处的入口走去。
脚步声远去后,裴禁沉声开口,“他们还会回来听墙角的。”
“是他们能干出来的事。”
林月盈一点不意外,心疼的把水舀子和盆盆捡了起来。
都是她家里的东西。
再不济,送进系统商城里,还能兑换个1积分出来。
为了两个不值当的东西,都摔出个坑来。
真是叫人心疼。
“那个Rose,恋爱脑好像更严重了。”
林月盈十分敏锐的察觉了出什么不一样的。
在这些事上,她都裴禁不设防的都说了。
裴禁愣了一下,沉吟着,“不一样吗?她不一直都这样?”
裴禁和Rose从来都不是真的,甚至当初给Rose换药疗伤的人,还是部队里的女同志。
所以没放在心上,自然不会发现变化。
林月盈莞尔。
她已经有了猜测。
大概是那天,Rose害自己不成,反而自食恶果后,心里产生了自卑,生怕被裴禁嫌弃了,才会这么拼命的表现。
“我不想聊她,这样聊,总好像我们真的有点什么似的。”
“宝宝,我对你是专一的。”
裴禁这样说的时候,已经快速的利用传声筒原理和手边的材料,做了个简易传声筒。
这样可以放大密道里的声音。
一会儿七叔公返回来的时候,他俩还得再演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