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佳佳曾经说过,自己报警的原因还有做梦梦见邻居喊救命。
如果没有发生命案,那就只是一个梦而已。
现在是三条人命,按照房子的隔音情况,那么梦境可能就不是梦境。
乐宁现在询问,自然要连做梦一起问。
而且周围……的邻居,也都要询问一番。
听见乐宁的询问,华佳佳还愣了一下,回忆了一下说:“说起来,这个梦还挺真实的。”
具体的时间华佳佳不记得了。
因为是半夜,她全程沉睡和半沉睡中,更别提拿起手机看时间了。
她只能说自己记得的内容。
梦里她就站在家里,正在洗衣服还是做什么记不太清楚了,只知道自己在家里走动。
然后隔壁就传来了邻居姐姐的一声压抑的嘶鸣,似乎是在哭着求救。然后有歹徒桀桀的笑声,还有那种砸动东西的声音,后面是低声的呜咽声。
她梦里十分恐慌,隔壁的画面好像在她脑海里。
“我在梦里好像报警了,可是怎么都按不下去110报警电话。后面又莫名其妙警察来了,然后隔壁的门开了,警察又莫名其妙和我说没事,就是隔壁闹着玩,然后走了。”
她低头,她还记得那种恐慌感。
警察走了后,她还是着急,急得到处漫无目的乱窜。
“还有吗?”乐宁问。
华佳佳摇头说:“然后就没有了,我慌着慌着就醒来了,意识我是在做梦,我还在床上坐了好久,差点赶不上去公司上班。”
也是这种恐慌的感觉让华佳佳记挂着,不然也不至于因为一个梦再度报警。
乐宁“嗯”了一声,她怀疑华佳佳确实听到了什么,只是睡得太沉了,误把听到的编织到自己的梦境中。
至于是不是她听到了什么,对警察谎称是在做梦,乐宁觉得不太成立,她不是胆子小的女生,之前就报过一次警,要是真的听到这么凄惨的声音,肯定不会这么包装,而是选择再次报警。
基于这个原因,她认为华佳佳确实是做梦。
“别太有心理负担,你真的已经做了该做的。”乐宁安抚道。
华佳佳低头苦笑一声,微不可察点了点头。
乐宁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随后看向走廊尽头。
房间内的情况短时间肯定是勘查不完的,他们现在进去也得不到什么答案。
那现在就是走访周围的邻居了。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过了一会儿,走廊尽头那家人的门打开,一个男人缩着脖子打开门。
看见是乐宁,他的头更低了,低声嗫嚅着说:“你们有什么事?隔壁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啊,你们问我我也不知道什么。”
“隔壁发生了什么?”乐宁好整以暇问。
如果不是一直关注隔壁的事情,他怎么知道他们敲门是问这件事。
肥胖中年男人再度嗫嚅了几下,才说道:“我刚才就在门口听着……”
乐宁不置可否,继续说:“那方便进去说吗?”
他不明所以,身体还是诚实地让开一条路。
乐宁进门后观察了一下房子的格局,然后才继续说道:“你这个房子的主卧和隔壁的客厅距离不算远啊,厕所和厨房最近。隔壁小姑娘昨天晚上都听到了点什么,你这里没听到什么,说不太过去啊。”
她就差没有直接明说面前的人是说谎了。
他们进来的这栋楼是二单元,是整个步梯楼的拐角单元,这家人的厕所和厨房窗户靠近隔壁房子房门不远处的过道拐角,这样隔壁很多动静很容易听到。
主卧是在里侧,窗户和厨房的窗户是并排的,哪怕不在厕所听到,主卧的位置应该也能听到点响动。
当然,听不到其实也是正常的,乐农这样说更多是诈一诈。
询问也是要点技巧的。
肥胖的中年男人听到乐宁的话,神色立刻就变了。
乐宁眼神扫过他的表情,就知道面前的人确实听到点东西了。
她看了看客厅茶几上的啤酒,还有今天下午时分还在睡觉的情况来看,昨天晚上无疑是在喝酒,而且喝酒喝到半夜。
“我说了你们可别往外说啊……”中年男人面上充满害怕,轻声说道,眼神充满希冀看向乐宁。
乐宁“嗯”了一声,眼神示意他开口。
男人说:“我确实听到了声音……”
一旁的纪博文拿起笔开始记录。
男人继续说:“不是我也不确定……当时应该是半夜两三点,我当时也有点喝迷糊了,恍惚听到隔壁应该是有人拍门,喊了声救命。我当时还想发怒,说半夜也不消停。但后面就没有什么了,我也就没有理会了。”
“你是想发怒,还是听到害怕了,选择不敢发怒了。”纪博文笑问。
男人沉默了。
乐宁说:“还有没有其他信息。协助警方找到凶手对你也有好处。”
“什么好处?”男人下意识追着问。
乐宁望向他,眼神冰冷:“凶手不会再次回来的好处,还是你想找不到他,等他冷不丁什么时候来个返回现场观看?”
男人本来带着谄笑的脸僵住,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好处。
“你就说,是不是好处嘛。”纪博文继续说。
男人讷讷点头,说:“是……是好处。”
随后两人看向他。
“说清楚,还有其他没有。”乐宁说。
男人说:“真没了,其实主要是这件事吧,没往那边去想,隔壁那夫妻俩看着挺老实的。我平时碰见他们,他们就跟鹌鹑一样。”
他顿了顿,挠了挠头。
“真要说有什么,那就是那声音是那家女的发出来的,还有一两声笑……笑声,好像是男人的声音,我想起白天的事情,觉得有点像那家男人打女人发泄,还心里迷迷糊糊鄙视了一下隔壁的男人。”
“剩下的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乐宁收紧下颌,说了句谢谢配合,然后转身离开。
剩下就是楼上楼下邻居,还有整栋楼的人。
相比隔壁,剩下的邻居是一点没听到声音。
唯一确认的,只有女死者求救了,还有凶手有笑声,动手的人是性别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