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世英与党世雄两兄弟见王庆竟然出手如此阔绰,心中惊喜万分,当即开口答应下来:
“既然王师弟愿意如此慷慨解囊,足见你的诚心,为兄再推脱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恰好我这里正有一计,不知师弟可愿一试?”
王庆大喜过望,忙不迭说道:
“师兄此言当真?有何计策还请师兄快快讲来!”
党世英却不疾不徐地喝了一杯茶,然后才清了清嗓子道:
“方才听师弟所言,童震的那几个护卫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的那些泼皮?”
王庆点了点头,如实答道:
“的确如此!”
“那么这些泼皮伤势如何?”
“童震的那些护卫俱是武艺超强、天生神力之辈,只一巴掌下去,那些泼皮就已然五官挪移、满脸鲜血!”
闻听此言,党世英突然大叫一声:“好!如此便好!”
王庆与这些泼皮关系不错,因此听到党世英竟然叫好,心中顿生不悦,语气一冷道:
“听说小弟的那些朋友受伤,师兄为何叫好?莫不是师兄也觉得他们该打?”
见王庆语气变冷,党世雄适时站起身来,对着王庆笑解释道:
“师弟误会大哥了!且听大哥把话说完不迟!”
党世英这时也站了起来,略带责备道:
“师弟真是个急性子,不等为兄将话说完就这般不耐烦,莫非师弟腹内此时已经有了良策,用不着我们兄弟二人了?”
王庆有求于党世英二人,自然不敢轻易得罪二人,于是赶忙赔礼道歉:
“两位师兄莫怪!小弟对童震实在是恨之入骨,恨不得马上能够给他一些教训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这才一时情急,误会了师兄,言语中多有不敬,还请两位师兄多多担待!”
“王师弟可千万不要忘了,有一句俗话叫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那堂堂大宋枢密使童贯的义子是那么好对付的吗?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是是是!大师兄教训的是!小弟受教了!”
王庆听着党世英的话,频频点头应和。
见到党世英脸色恢复如常,王庆紧跟着问道:
“师兄到底有何计谋,还是别卖关子了,速速说来吧!”
党世英知道王庆失去了耐心,故而也不再吊着王庆的胃口,沉声问道:
“敢问王师弟,若是童震身上背上一个教唆他人当众行凶、打伤人命的罪名,又会如何?”
王庆认真思索一会儿,如实回答道:
“如果这个罪名能够坐实,那么童震就算能够逃过死罪,也一定免不了被刺配边远州府,成为一个贼配军!”
说完,王庆才后知后觉,惊喜地问道:
“师兄可是有办法叫童震背上这个罪名?”
没等党世英回答,王庆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有气无力地感叹道:
“这事说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可就难如登天了!那些泼皮确实都被童震打伤,但是却没有闹出人命,就凭这点小事,怎么也不可能给童震判刑啊!”
党世雄闻言笑了起来,过了半晌后,主动说道:
“王师弟,当时没有闹出人命,可是那些被打的泼皮回家以后就不会不治身亡吗?”
“至于是一个人不治身亡,还是两个人、三个人不治身亡,那就要看王师弟的手段了!”
王庆本身的智商并不低,只是此时正心烦意乱,没有心思多想。经过党世英两兄弟这么一点拨,立刻明白过来。
“这党家兄弟好狠的手段!难怪能够深得高俅的信任!”
“好在这二人是师父的亲侄子,又对师父唯命是从,否则我去哪里找这样好的帮手?”
想到此,王庆不由地在心中感激他的师父——党飞龙!
说起来这党飞龙可不简单!
此人本是延安府人,文武双全,智谋超群,可惜屡试不中,最后心灰意冷,游走在陕西各地,结交贤士恶徒。
党飞龙平生最为仰慕姜子牙,故而酷爱垂钓,因此被江湖中人称作寒江钓叟。
十来年前,党飞龙无意间得罪了延安府的太守,便被延安府的太守设计诬陷,想要将其抓到牢中治罪。
可是党飞龙却先一步得到消息,夜闯延安府衙,将延安府太守一家老小斩杀殆尽后,逃亡江湖。
这党飞龙的另外一重身份就是猎天鹰党世英和巡地熊党世雄兄弟二人的亲叔叔。
党世英二人父母早亡,从小便随党飞龙一起生活,这二人的一身武艺也俱是党飞龙亲传。
不过党飞龙与党世英兄弟二人的关系,极少有人知晓。所以党飞龙在延安府杀了太守之后,丝毫没有连累到当时刚刚加入禁军的党世英两兄弟。
党飞龙流落江湖之后,便偷偷来到东京城看望党世英兄弟二人。
然而刚到东京城,就恰逢王庆的父亲大肆寻找名师教导王庆。
党飞龙便隐姓埋名到了王庆家中,成为了王庆的门馆先生。
再说这王庆自小便性格娇纵、目中无人,行事更是飞扬跋扈、无法无天,整日里专爱舞枪弄棒、狎妓赌博,最恨的便是读书识字。
因此,王庆父亲为其请的几位教书先生,全都被王庆打跑。
当王庆想要故技重施,赶走党飞龙之时,却被党飞龙一掌将其胳膊打得脱臼。
王庆瞬间知道党飞龙绝非常人,由是心生佩服,主动拜党飞龙为师,跟随其学习四书五经和兵法武艺。
党飞龙见王庆虽然性格乖戾,但是根骨极佳,对他又极为尊敬,于是便倾囊相授,一心教导王庆。
可以说,王庆能有今日这一身的武艺和本事,并且被人称作双头太岁,完全离不开党飞龙的教导之功!
“可惜师父外出云游去了,要不然师父在这里,我哪里用得着求党世英两兄弟帮忙呢!”
心中暗自琢磨半天,王庆终于回过神来,想起党世英二人先前的话,王庆笑着点头说:
“小弟明白了!多谢两位师兄解惑!”
“只是小弟还有一个问题,这童震的身份毕竟非同小可,也不知这开封府衙敢不敢接下这桩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