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共有大小酒楼七十二家,樊楼则为其中魁首。
童震一大早就带着董杰来到了樊楼门口。
虽说童震早就从原主的记忆里对樊楼有了印象,但是亲眼见到樊楼时还是被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从外面看,樊楼建筑恢宏,整体高低起伏,檐角交错。进入樊楼大门,里面主要分为东西南北四部分,各部之间有飞桥栏槛相连,朱门绣窗,珠帘绣额,灯烛晃耀,富丽堂皇。
不愧为东京第一酒楼!
难怪其中宴饮玩乐的公子王孙,富商墨客不计其数,甚至传说就连皇帝赵佶都经常微服出宫到此听曲取乐。
童震也是樊楼的常客,门口的小厮自然认得,早就将童震二人请到了三楼的雅间中。
“小二,听说你们最近推出了一些新的菜品,统统上一份,对了,再来一壶好酒”。
那小厮爽快的答应一声,就立刻跑去传菜。
房间里只有童震和董杰相对而坐,挖墙脚自然要喝点小酒,交流交流感情,俗话说“好汉架不住三杯酒”酒喝好了,还怕墙脚不倒?
时间不长,小厮带着酒菜去而复返,童震与董杰几杯酒刚刚下肚,就听见酒楼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童震起身推窗望去。
窗外面的街上正有一群汉子在打斗,足足有二三十人。本以为是两伙人互殴,童震看了一会儿才发现原来是二三十个泼皮围殴一个人。
其中的两三个泼皮,童震还有些印象,也是柜坊赌场的常客。
被围殴的是位壮汉,这人头大脸圆,白面短须,身高八尺五六,膀大腰圆。身手却极为敏捷,面对二三十个泼皮的围攻,也丝毫不落下风。
每次出手都会摔倒一个对手,或拳或掌,一连打倒七八个人,一时间所有的泼皮全都不敢空手上前。
“兄弟们,抄家伙!”
其中一个泼皮大喊一声,这些泼皮一下被点醒,于是一半的泼皮避开壮汉去寻找木棍或石子远攻,剩下一半的泼皮则远远的包围着壮汉,生怕他跑掉。
那壮汉也想要去寻找一个趁手的家伙,可是一时之间却难以找到,心中开始发急,汗水不禁从头顶冒出。
他深知这群赤手空拳的泼皮根本奈何不了自己,就算再来二三十人他也浑然不惧。
但是这群泼皮要是拿上家伙和他远战,他肯定会吃亏,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轮番在远处偷袭,就算他找到家伙也是凶多吉少。
果真那群泼皮找到家伙后就站在远处攻击,有几个人拿石子从四面八方扔向壮汉,壮汉心中更加慌乱,步伐也乱了起来。
勉强躲过了前面飞来的几个石子,后背飞来的石子却是如何也躲避不开,就连脑袋上都被打中了一颗石子,鲜血顿时流出。
即便如此,对方仍不肯罢手,石子用光了,就提着木棍冲向壮汉。
那壮汉的凶性也被激发出来,攥紧拳头,大喝一声,迎着木棍冲了上去。
双方狭路相逢,壮汉右臂用力一挥,正前方的三个泼皮手里的木棍竟然被齐齐折断。
没等泼皮反应过来,那壮汉接着抬起两只粗实的手臂,猛地发力向前一撞,两个泼皮瞬间被撞飞出去,摔倒在地上,惨叫不止。
那剩下的一个泼皮此时已经被吓得动弹不得,那壮汉趁机将这泼皮如同提着孩童一般举过头顶,狠狠地朝着后面的泼皮一扔,瞬间又砸倒五六人。
又是一阵惨叫声响起。
此时依旧站着的泼皮足有十几人之多,众人立刻又将那壮汉团团围住。
那壮汉的脑袋本来就在流血,刚刚那一阵后背又挨了五六棍,最要紧的是头上又挨了一棍子,那壮汉只觉得脑袋发晕,有些提不起力气。
只不过此时强敌当前,他只好用手重重地敲了敲脑袋借助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一点。
“去两个兄弟找石子,砸死这个鸟人为兄弟们报仇!”
其中一个泼皮畏惧那壮汉,大声喊道后,率先跑去寻找石子,其余几个反应快的泼皮也立刻跑开,他们可不想被举起来扔在地上。
只留下四五个泼皮站在远处盯着壮汉,防止他逃跑。
那壮汉想逃走却觉得脚步异常沉重,只好站在原地为自己简单包扎一下头上的伤,好在伤口不深。
等到那些泼皮抱着石子去而复返的时候,盯着壮汉的几个泼皮才算彻底放下心来,他们都在担心那壮汉会趁机逃走,他们可不敢再上前阻拦。
十几个泼皮分完石子后,重新将壮汉远远地围了起来,脸上纷纷露出得意之色。
“哼,我看你这回怎么跑!”
一个泼皮拿着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子猛地掷出,其余泼皮也纷纷出手,雨水般的石子一齐砸向壮汉,那壮汉无计可施,只能尽力护住自己的脑袋不被砸到。
“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声暴喝从远处传来,仿佛雷震。
泼皮都被这一声吓了个激灵,只有其中一个为首的泼皮没有被吓到,反而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破口骂道:“哪个不怕死的敢多管闲事?”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人出现在众人眼前,等到泼皮看清楚其中一人时,全都吓得呆若木鸡,一个个地站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童,童童······童衙内?”
刚刚破口大骂那人,他也没想到来人居然会是童震,这可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童震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生死!
前几天被童贯派人捉走的十几个泼皮无赖,到现在还没被放出来,而城外的乱葬岗上可又多了十几具无名尸体。
想到此处,他的双腿忍不住得颤抖,额头上冷汗直流,在心中暗骂自己嘴快,他多想来人不是童震啊!
“今天这闲事我还真要管一管,你待如何?”
童震先是对着一众泼皮环视了一圈,接着走到刚刚骂人的泼皮跟前,眼神轻蔑地问道。
噗通!
那人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以至于直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哀求。
“衙内恕罪!衙内恕罪!小人实在不知道是您,还请您饶小人一命啊!”
其余泼皮见状,也纷纷跪下求饶。
反倒是童震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害怕自己,自己一出现他们就跪了。
童震自然不屑和这些人计较,轻轻地一挥手,说了一声:“都滚吧!”
那二三十个泼皮如蒙大赦,连感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一窝蜂的散去,生怕走得慢了童震反悔。
“多谢恩公解围,小人焦挺,拜谢恩公救命之恩!”
焦挺对着童震拱手说道,可没等说完话,就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