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雯丽的婚礼很隆重,繁盛的鲜花从门厅外一直摆到礼台,水晶地台和天花板上的无数水晶灯交汇呼应,暖灯通过折射,在四周白色的纱幔上洒下细碎的光斑,像漫天的星星落进了室内。
林越看着舞台中央被无数粉色玫瑰花簇拥的新人婚纱照,久久挪不开眼睛,姜夏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挽起她的胳膊往外面准备室走,“时初一说她到了,我们一起去跟雯丽姐拍合影。”
姜夏从清早开始按守则当伴娘,这会接完亲,新娘在换衣服补妆,她偷得一会闲工夫。
两人走到门厅处被时初一故意撞了个满头怀,姜夏穿着细跟鞋站不稳,脚脖子扭的呲牙咧嘴,“初一,你属牛的呀?”
时初一哈哈笑,毫无诚意的道歉:“忘了忘了,你今儿是伴娘,美哒哒的淑女穿着高跟鞋呐。”
林越扶着她的胳膊让她缓缓疼劲儿,指着厅前的签字台,“你去那边签字给礼金,这是国内的传统。”
她怕这个小假洋人不懂。
时初一往另一边噜噜嘴,“我跟我哥来的,他给我不给,我和杨雯丽又不是朋友。”
林越往那边看:“嚯,金主爹地亲自来了。”
时景初正在和新郎说话,他穿着正装,出众的身形气质把新郎的神采掩下去不少。
姜夏知道他要来,他给她发过消息,不过这种场合她必须装作若无其事。
林越过去找时景初说话,姜夏站在原地没动,苏星星突然从后面冒出来,“喂,你别到处乱跑呀,伴娘要陪着新娘得。”
姜夏回她:“这就去。”
苏星星朝她撇嘴:“里面摄像师一直在跟拍,你快把黑工装脱了,难看死了。“
姜夏:“知道了。”
苏星星哼一声踩着高跟鞋走掉,时初一不乐意了,问姜夏:“她谁啊?”
姜夏活动脚脖子,“新来得行政专员,苏星星。”
时初一:“凶你的那位?”
姜夏点头,“嗯呐,她跟杨雯丽处的好,当伴娘比干行政还专业,一早上把我们和伴郎团摆弄的明明白白。”
时初一:“杨雯丽的复制版吧。”
两人八卦的目光一起追随着苏星星的身影,直到周南风从外面走进来,苏星星立刻热情洋溢过去挽住了周南风的胳膊,高兴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小妖精嘞!”时初一骂:“搞上周总了呀?”
姜夏拉拉她的衣袖:“小声点。”
“周总不像会吃她这种妖精的人啊?”
“苏星星比较主动。”姜夏平时没人吐槽,难得时初一一眼看出情况,“她来公司就瞄准了周总,成天围着周总转,周总有几次私下问我是不是把总助的活派给她干了,其实是她抢着干,她干行政活很敷衍,写日常群通知都会错字连篇,还不如你。”
“想抄近路呗。”
“可能。”周南风离婚的单身汉,苏星星扑他没有一点法律和道德的束缚。
时初一呸呸嘴,“我给她上上难度。”
“你别捣乱...”
姜夏没说完,时初一已经放开她,拿出她的牛劲向周南风扑过去。
画面没眼看,周南风被两个年轻姑娘,一人一根胳膊的紧紧挽着,他跟上了刑拘一样黑脸,两边的姑娘却热情似火。
时景初踱着长腿过来,问:“崴脚了?”
他站的近,姜夏往旁边移了两步,“扭了一下,已经好多了。”
“初一呢?”
“正在瞎胡闹。”
时景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呲一声,“今天周南风要被扒皮。”
姜夏以为他为时初一说的,直到林越引来周南风的前妻罗薇给她认识,她顿时惊到傻眼。
罗薇和杨雯丽是表姐妹,不止罗薇来参加婚礼,还有父母,也就是周南风的前岳父母都来了,两方人在新娘准备室门口迎面碰见,周南风尴尬到吼起来:“松开!”
时初一认识罗薇,立刻亲热的喊人:“罗薇姐姐!”
苏星星不明情况,被周南大力甩开手,满脸通红站在原地......
“周总真的会被扒皮吗?”姜夏问时景初,马上要举行婚礼仪式,时景初打电话把她叫出来,给她一盒膏药。
“八卦。”时景初抄着手,“我看着你贴。”
姜夏听命的拆开包装盒,拿出一贴膏药,撕掉背纸,翘起脚啪一下拍上去。
“哎,歪了点。”耍帅翻车。
“笨。”
下一秒时景初蹲下去,想给膏药撕下来重贴。
“嘿嘿~”姜夏低声惊叫。
“我没往上瞅。”她穿着遮不到膝盖的伴娘裙,他以为她害羞。
“我里面穿防色狼短裤了。”她谨慎的看看周围,“熟人看见我们这样,该传八卦了。”
这会快到吉时,几乎没人来昏暗的酒店楼梯间。
时景初啪一下给她贴正膏药,直起身,捏住她的下巴,迅速在她嘴上啄了数下......
当他手往下移时,她一把推开他,骂:“混蛋!”
仪式正式开始,姜夏和其他伴娘站在新娘一侧,主持人发言时,她看见杨雯丽感动到双手颤抖。
杨雯丽的人生目标阶段性达成了,再不用苦哈哈的挤地铁骑单车上下班,不用频繁租房搬家,不用担心公司倒闭失业没依靠,不用搞雌竞献媚......房车和稳定的生活全都通过这场婚姻实现,她将是很多女孩羡慕的对象。
比如苏星星,眼里的雄心壮志快溢出来,抢手捧花时,姜夏被她推的差点摔下台。
姜夏心里窝了火,再不配合摆拍陪笑,跳下台吃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