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沈炼脸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他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感觉脑袋像是被门夹过一夜，又沉又痛。鼻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
昨晚在神威空间里与古龙的精神角力，消耗远超预期。他试着调动了一下查克拉，依旧如同干涸河床下的涓涓细流，恢复得异常缓慢。身体也像是被掏空，肌肉酸痛，使不上什么力气。
“这下真是亏大了……”他撑着床沿坐起身，揉了揉依旧有些刺痛的太阳穴。永恒万花筒的负担，加上精神力透支，让他现在看东西都有些轻微的晃动。
门外传来路明非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和询问：“炼哥？醒了吗？吃早饭了！”
沈炼应了一声，深吸几口气，强打精神站起来。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状态太差，尤其是路明非这个容易一惊一乍的家伙。
餐厅里，凯撒和楚子航已经在了。凯撒面前摆着一杯黑咖啡和一份几乎没动过的三明治，正看着平板电脑上的新闻。楚子航则安静地吃着标准的日式早餐——米饭、味增汤、烤鱼，动作一丝不苟。
路明非面前堆了不少吃的，正对着一个煎蛋奋战，看到沈炼过来，立刻含糊不清地打招呼：“炼哥，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啊？是不是昨天没睡好？”
凯撒和楚子航也抬头看了沈炼一眼。他的脸色确实比平时苍白不少，眼底下有着淡淡的阴影。
“嗯，有点认床。”沈炼随口敷衍，在路明非旁边坐下，拿起一片吐司慢慢吃着，没什么胃口。
“我们今天干嘛？还去秋叶原吗？”路明非兴奋地问，显然昨天的购物体验让他意犹未尽。
凯撒放下平板，语气平淡：“家族那边传来消息，极渊泄漏的尸守和鬼齿龙蝰有少量靠近海岸线的迹象，他们正在处理。建议我们暂时不要远离酒店，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路明非顿时蔫了：“啊？又不能出去啊……”
楚子航看向沈炼：“你的身体，是否需要进一步的医疗检查？”他注意到了沈炼异常疲惫的状态。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沈炼摇摇头，“可能是深海的后遗症，有点乏力。”
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转而问道：“源稚生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凯撒挑眉：“你好像很关心那位大家长？”
“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多了解点动向没坏处。”沈炼喝了口水，掩饰道。
早餐在略显沉闷的气氛中结束。凯撒继续处理他的报告，楚子航回了房间，估计是进行每日不变的锻炼。路明非则唉声叹气地窝在沙发里，用手机刷着秋叶原的最新商品信息，过过眼瘾。
沈炼也回到自己房间。他需要安静，更需要想办法加速恢复。盘膝坐下，尝试进入更深层次的冥想，引导那微弱的查克拉滋养干涸的经脉。过程缓慢而痛苦，如同龟速爬行，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下午，沈炼感觉精神稍微好了一点点，至少头痛缓解了不少。他决定不再枯坐，起身走出房间。路过路明非房间时，听到里面传来游戏音效和这家伙大呼小叫的声音，看来是找到自我排遣的方式了。
他没有打扰路明非，独自一人来到酒店一楼，找了个靠近落地窗的安静角落坐下，要了杯热水，看着窗外街上来往的行人。
他在等人。或者说，在等一个可能的机会。
昨晚那条“小心影子”的短信，以及之前在秋叶原看到的那个可疑的连帽衫和黑衣男，让他无法安心待在酒店里被动等待。他需要主动获取信息，尤其是关于猛鬼众的。
蛇岐八家内部眼线太多，源稚生态度未明，他不能轻易通过官方渠道打听。那么，只能试试看那些隐藏在阴影里的渠道了。
他拿出手机，翻到一个昨晚悄悄记下的、从某些灰色渠道论坛上找到的、据说可以“打听特殊消息”的加密联系方式。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条简短的信息过去，内容只有几个关键词：“秋叶原，连帽衫，鬼。”
信息发出去后石沉大海。沈炼也不急，慢慢喝着水，耐心等待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新信息，来自一个未知号码。
“新宿，ゴールデン街（黄金街），‘蜉蝣’酒吧，今晚九点。”
信息很短，随即被自动删除。
沈炼看着空白的短信界面，眼神微凝。黄金街，他知道那里，是东京着名的、狭窄拥挤的酒吧街，龙蛇混杂。“蜉蝣”……朝生暮死，倒是很符合猛鬼众或者那些游走在灰色地带人的心态。
去，还是不去？
风险肯定有。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毫无价值的线索。
但他现在信息匮乏，如同盲人摸象。想要破局，有时候不得不冒点险。
“就去看看吧。”沈炼做出了决定。以他现在的状态，遇到危险，跑路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大概。
他收起手机，正准备起身回房间，却看到源稚生带着乌鸦和夜叉，从酒店大门走了进来。源稚生的目光扫过大堂，很快落在了坐在角落的沈炼身上。
他径直走了过来。
“沈炼君，看起来气色似乎不太好？”源稚生在对面坐下，语气带着一丝探究。
“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沈炼不动声色，“大家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来看看诸位是否安顿妥当。”源稚生顿了顿，看似随意地问道，“听说沈炼君昨天和路君去了秋叶原？”
消息传得真快。沈炼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轻松的表情：“是啊，带明非去逛逛，他挺喜欢的。”
“秋叶原……确实是个有趣的地方。”源稚生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随即转移了话题，“关于我们之前讨论的事，我还在考虑。另外，家族内部对极渊事件的后续处理还有一些分歧，可能需要几位再多停留几日。”
“无妨，客随主便。”沈炼点点头。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源稚生便起身告辞了。
看着源稚生离开的背影，沈炼眼睛微眯。源稚生突然提到秋叶原，是巧合？还是暗示他知道了什么？
看来，今晚的“蜉蝣”酒吧之行，更有必要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依旧有些酸软的身体。
夜幕降临后，得去会一会那些“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