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地拉长了。
太后梁淑仪,那张因极致愤怒而扭曲的脸上,满是狰狞的快意与杀机。她的右手已经完全化作一只缭绕淡紫色罡气的凤爪,【地·凤仪天功】被她催动到极致,指尖划破空气,带起阵阵鬼哭神嚎般的厉啸。她要的不是击败你,而是在自己女儿面前,亲手捏碎你的喉咙,用最血腥、最残忍的方式,来洗刷自己所受到的奇耻大辱。
然而,你不闪不避,甚至连脸上那抹云淡风轻的微笑都没有改变。你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仿佛在欣赏一出与自己无关的戏剧。
“不要!!!”一声凄厉而绝望的尖叫,撕裂了庭院的死寂。
是姬凝霜。就在太后的凤爪即将触碰到你的皮肤的前一刹那,一道璀璨的金色身影,快如闪电般挡在了你的面前。她的脸上满是泪水与决绝,体内疯狂运转着【天·人皇镇世典】,霸道绝伦的皇道龙气瞬间将她包裹,她竟是要用娇贵的龙体,为硬抗这致命一击。
你的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心中轻叹一声:“傻女人。”
你怎舍得让自己的女人受伤?电光火石之间,你的动作比她更快,长臂一伸,如老鹰捉小鸡般精准而霸道地将惊呼中的姬凝霜一把搂进怀里。她那柔软而充满弹性的娇躯狠狠撞在你的胸膛,你甚至能感受到她隔着龙袍依旧挺拔饱满的波涛,被挤压后的惊人形状。
你顺势一转,用宽厚的后背迎向太后志在必得的一爪。
“嘭!”一声沉闷到诡异的巨响在庭院中响起。没有想象中骨骼碎裂之声,也没有内力爆开的气浪。太后足以开碑裂石的凤爪,结结实实印在你的后心,却像打在包裹亿万层棉花的太古神山之上。那股阴寒霸道的凤仪真气刚一透入你的体内,便被如同浩瀚宇宙般的神·万民归一功内力瞬间吞噬、同化,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掀起。
核心战斗法则:境界是乘数,品级是加数。你登峰造极境界的【神·万民归一功】,在品级与境界上都对太后的【地·凤仪天功】形成了绝对碾压。这一击对你而言,无异于清风拂面。
时间仿佛静止。太后保持着攻击的姿势,整个人僵在那里,脸上满是无法理解的惊骇与茫然。
你却连头都懒得回,只是低头看着怀中那个被吓得花容失色、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女帝,脸上露出一抹既心疼又好笑的神情。
“陛下就是这样。”你开口了,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喜欢逞强,辩论说不过我,武功不济还想保护我。”说罢,你伸出右手食指,在她那挺翘精致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这个动作亲昵到了极点,也轻佻到了极点。
姬凝霜的大脑已经完全宕机,呆呆地任由你刮着鼻子,感受你怀抱的温暖与安全感,忘记了自己是皇帝,忘记了身旁还有自己的母亲。
你仿佛嫌刺激得还不够,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朵,用只有你们三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笑道:“其实,你不用这样证明自己的,我知道,陛下心里除了江山社稷,也把我装进去了。”
“噗通!”太后梁淑仪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她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你完好无损的后背,又看了看自己那只因为内力反噬而微微颤抖的右手。她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粉碎。“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哀家的凤仪天功虽然是地阶,但哀家已经将其修炼到登峰造极之境,刚才那一击更是哀家含怒出手,没有丝毫留情,就算是燕王姬胜那样的顶尖高手,也绝不敢硬接。他……他不仅接了,还是用后心接的,他怎么会毫发无伤?这不符合武道常理,除非,除非他修炼的是天阶神功,而且境界比哀家还高,怪物……他是个怪物。”
她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那股滔天杀意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寒意。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那个眼高于顶,心比天高的女儿,会对这个男人如此死心塌地。这根本不是蛊惑,这是绝对实力带来的碾压与征服。
你怀中的温香软玉正在微微颤抖,那是劫后余生的后怕与被绝对安全感所包裹后的难以自持的激动。姬凝霜,这位大周女帝,此刻就像是一只找到了港湾的小船,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交付于你。你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怜惜,轻轻拍了拍她因激动而微微起伏、曲线优美的后背。然后,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缓缓松开了她,将她那副已经有些发软的娇躯扶着坐到了冰冷的石凳上。
紧接着,你做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动作。你转过身子,迈开脚步,不急不缓地走到了那个依旧瘫坐在石凳上、失魂落魄、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太后面前。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那双曾经充满威严与杀意的凤目,在接触到你的平静目光时,竟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猛地瑟缩了一下。
你没有说话,只是提起桌上的紫砂茶壶,然后将滚烫、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水,缓缓注入她面前那只已经被她自己亲手捏出一道清晰裂纹的茶杯中。
“滋啦”茶水顺着那道裂缝渗漏出来,在汉白玉的石桌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水渍,就像是她已经彻底破碎、再也无法挽回的尊严。这是一种无声,却又是极致的羞辱与嘲讽。
然后,你开口了,你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说出的那个称呼却如同九天神雷,狠狠劈在太后的心头。
“岳母!”你叫她“岳母”。这两个字彻底剥夺了她“太后”的身份,将这场原本是“皇权审判逆贼”的鸿门宴强行扭转为一场“丈母娘刁难女婿”、她已经惨败的家庭闹剧。
太后的身体剧烈一颤,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看着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缓缓地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比如,谈谈未来?”
那个“未来”二字,你说得很轻,却又格外重,重得让太后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明白了,你口中的“未来”不是大周的未来,而是由你来主宰的未来。
说完这句话,你便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过身走回到姬凝霜身边,然后当着太后的面一屁股坐下来,顺手再次将那位天下至尊的女帝搂进自己怀里。
姬凝霜发出一声小猫般的嘤咛,顺从地靠在你的胸膛上,那张绝美的脸上满是幸福与痴迷的红晕。
你又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柔声道:“陛下,燕王府毕竟是亲戚家,等会儿我们回新生居。”你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味道,仿佛“新生居”才是你们真正的“家”,而这里只是一个偶尔来串门的亲戚家而已。
“那里有你爱吃的肉丝,还有很多新奇的东西。”你继续用那种带着致命诱惑的语气在她耳边低语,“咱们这段孽缘既然陛下选了我,我自然不会辜负陛下的一片深情。”
“嗯……”姬凝霜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却又无比坚定的回应。她将自己的脸深深埋进你的怀里,那股混杂着汗水与阳光的男子气息,让她感到无比安心与迷醉。
“朕的一切,都是你的了,你的家,就是朕的家,带我走,去哪里都好。”
这一幕如同最锋利的尖刀,一刀一刀凌迟着太后的心。她看着自己亲手培养了二十年、寄托了所有希望的女儿,就这么如同一条温顺的小狗般偎依在另一个男人怀里,那种毕生心血毁于一旦的绝望与不甘,几乎要将她的胸膛撑爆。但她的心中却再也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念头。因为她知道,从你硬接下她那一击而毫发无伤的那一刻起,所有的权谋、所有的挣扎都已经失去了意义。在绝对实力面前,她就是一个笑话。
死寂,是一种比任何声音都要更加震耳欲聋的死寂。
凉亭之内,你拥着天下至尊的女帝,她如同一只温顺的猫咪般蜷缩在你的怀中。而不远处,那位曾经权倾天下的太后,则像是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石像,瘫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的那句“岳母”,那句“谈谈未来”,如同两座无法撼动的大山,狠狠压在她的心头,将她所有的骄傲、尊严、反抗意志都压得粉碎。
终于,她动了。梁淑仪深吸一口,这简单的动作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缓缓抬起头,那双曾经如同寒潭般深邃冰冷的凤目,此刻却是一片空洞与死灰。她看着你,声音颤抖得像得了疟疾。
“你想谈什么?”这是彻底认输的一句,是失败者在向胜利者交出谈判的所有筹码。
你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下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怀中姬凝霜柔顺的秀发,安抚这只已经完全属于你的受惊小猫。然后,才用一种仿佛在闲聊般却又蕴含着无尽深意的语气说道:“在下只是一个区区书社的小老板,对金銮殿和龙椅没有什么兴趣,就和燕王一样。”
太后的瞳孔猛地一缩。她的心中瞬间掀起滔天巨浪。一股比刚才被武力碾压时更加深沉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你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轻轻吻了姬凝霜的额头一下。这个动作让姬凝霜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也让太后的心再次被狠狠刺了一下。
“我答应过陛下,也就是凝霜,造反与否不在于我,而在于她。”你的目光转向太后,平静的眼神中带着一种仿佛在考校学生般的威严,“《时要论》,您应该看完了?”
太后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她当然看过,而且是逐字逐句研究过。正是看懂了里面蕴含的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恐怖思想,她才会如此恐惧。
“倘若凝霜和《禹王治水》里的禹王一样,能知民间疾苦,懂爱惜民力,惩贪官污吏,大周岂是我一个不第秀才所能推翻的?”
你的声音很轻,却如同暮鼓晨钟,狠狠敲在太后的灵魂深处。
她终于彻底明白了。他不是要皇位,他要的是比皇位更加至高无上的东西。他要当“帝师”,不,他要当制定规则的神。他要让大周的皇帝成为他思想的执行者,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剑。这是何等恐怖的野心,又是何等匪夷所思的阳谋。她甚至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因为你说得对,如果大周真的能做到这一切,又何惧叛乱?
“朕……”一个如同蚊子叫般的声音从你的怀中响起。姬凝霜在你的怀里蹭了蹭,用带着无尽娇羞与绝对依赖的语气说道:“我都听你的。”她下意识地说出一个“朕”字,又立刻改口成了“我”。这个细节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太后心中所有的侥幸。
她的女儿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她扶持的女帝,而是这个男人怀中的女人。
就在此时,一个一直如同影子般站在庭院门口的身影动了。
是那个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存在感的、太后最信任的掌印太监吴胜臣。他缓缓地却又无比坚定地跪下来,整个人深深匍匐在地,身体因为无法抑制的恐惧与激动而微微颤抖。他这一跪,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整个旧的宫廷势力向新的、不可抗拒的无上权威表示臣服。
他明白,大周的天从今天起真的变了。
你对这一切仿佛视若无睹,只是站起来,然后一个横抱,将怀中惊呼的姬凝霜如同抱新娘般抱起来。你看向那位已经彻底失神的太后,用一种晚辈对长辈般恭敬而又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岳母,亲戚家总是有些不方便,请小婿回新生居,小婿不胜感激。”
说完,你抱着怀中的女帝转身就走,留给太后的只是一个潇洒而决绝的背影,以及一个彻底破碎的旧世界。
你怀中的女帝如同一块被暖阳融化的上等美玉,温润而柔软。她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你的胸膛,仿佛要将自己彻底融入你的身体。这场惊心动魄的鸿门宴已经结束,你是当之无愧的胜利者,现在是享受战利品的时刻。
你抱着她从容地转身,迈开脚步向庭院外走去。然而,在路过那个依旧如同雕像般跪伏在地的掌印太监吴胜臣时,你的脚步却是微微一顿。
吴胜臣的身体猛地一僵,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惧瞬间淹没他的四肢百骸。他甚至不敢抬头,只能将额头更深地贴在冰冷的地砖上,用最卑微的姿态等待新主宰的审判。
你低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得像是在看路边的一块石头。然后,用一种淡然到近乎漠然的声音说道:“吴公公,何须向在下下跪,请扶着太后娘娘往新生居吧。”
你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庭院中却是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吴胜臣如蒙大赦,又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所驱使,磕了一个响头之后,才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走到太后身边,低声道:“太后娘娘,请。”
你的话语还在继续,如同在陈述一个天经地义的事实:“亲戚家哪有自家方便。”
“自家”这两个字如同两柄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印在太后的心上,将她最后的尊严也烫得灰飞烟灭。她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只是如同提线木偶般在吴胜臣的搀扶下站起来,然后默默跟在你的身后,从燕王府那道偏僻的后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景象让太后的心再次沉下去。
原本应该是戒备森严的皇家专列站台,此刻却是空空荡荡。那些曾经只听命于女帝,象征着皇权无上威严的大内禁军,竟然一个都不见了。整个街面空无一人,安静得可怕。
只有两个人站在那里,是燕王姬胜。他的脸上挂着笑呵呵的,仿佛真心为你感到高兴的表情。他看着你怀中的姬凝霜,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太后,用一种亲热得有些过分的语气调侃道:“都是一家人,多住几日又何妨?这么生分做什么?”
他身旁的世子姬长风也是深深一礼,姿态恭敬,却说出了让太后如遭雷击的话,“婶婶与堂姐不肯留宿府上,实在可惜。”
婶婶?!堂姐?!太后的脑子“嗡”的一声,几乎要炸开。
她是谁?是大周的太后,是姬胜的皇嫂,是姬长风的伯母,更是名义上的一国之母。而现在,在姬长风的口中,她竟然成了“婶婶”,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他们眼中,那个抱着自己女儿的男人已经成了与女帝平辈的“姐夫”,这是在用家族伦理来宣告一个全新、以杨仪为核心的权力秩序。
她的脸色难看至极,嘴唇哆嗦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却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抱着怀中撒娇的女帝径直走上那列只有“你们一家人”的蒸汽专列。
燕王在站台上热情地挥着手,声音洪亮地喊道:“大嫂,侄女,过几日,本王再去看你们。”
“大嫂”,“侄女”,这两个称呼再次如同两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太后的脸上。
列车缓缓启动,“呜——”的汽笛声仿佛是旧时代的挽歌,也像是新时代的序曲。
车厢内,你依旧抱着姬凝霜,与面如死灰的太后相对而坐。你的声音平静而又深远,如同在对太后做最后的宣判。
“燕王是个没有野心的人,所以这般调侃不必放在心上。至于我,和燕王一样,对于龙椅上的人是男是女,姓什么,真的不在乎。”
你顿了一顿,目光仿佛穿透车厢,望向那片广袤的、正在被你意志所改变天地。
“我要做的事情,是一砖一瓦地改变天下。您可以多住几天,看看我要干什么。”
太后闭上眼,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无声滑落。
她知道,从此以后,她不再是太后,只是被囚禁在新时代列车上无助的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