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9年国庆刚过,四川省西昌市盐源县的深山里,枯黄的索玛花残枝在风中摇曳。蚩烈背着装有犼之黑齿的布囊,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碎石坡,阿朵跟在身后,蛊袋里的毒虫因山路颠簸不时发出躁动的嘶鸣——这里藏着苗巫教的第三个据点,也是秘典残页标注的“犼之青齿”所在地。
“快到了,前面那片松树林后面就是。”蚩烈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山洞,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米易县一战损失了十几具铜甲僵尸,若不能尽快拿到青齿,别说炼犼神僵尸,连联合执法队的追击都未必能扛住。
二人钻进山洞,洞内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墙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苗族巫纹。走到洞底,一块青石板下透出微弱的青光,蚩烈上前掀开石板,一枚泛着青绿光泽的尖牙静静躺在石盒中,正是犼之青齿。他刚要伸手去拿,阿朵却突然按住他的手腕,脸色发白:“教主,这里的巫纹……是我老家那边的样式。”
蚩烈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她:“你老家?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吗?”
阿朵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蛊袋,眼神飘向洞外,像是陷入了回忆:“我是彝族的,老家就在盐源县的大凉山深处。2026年之前,我还是县中学的学生,每天逃课去网吧,跟校外的混混谈恋爱,成绩差得一塌糊涂。”
她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苦涩:“那年夏天,我跟混混去偷镇上药店的安眠药,想给看不顺眼的老师下药。被抓后,我爸气得要打断我的腿,我妈哭着求校长别开除我,可我却觉得他们烦,偷偷跑了出去。”
“后来呢?”蚩烈的语气缓和了些,伸手将青齿装进布囊。
“后来我在县城的桥洞下饿了三天,被路过的苗巫教教徒发现。”阿朵攥紧了蛊袋,指节泛白,“他们说能给我力量,让我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我跟着他们学蛊术,亲手用蛊虫咬死了当初骗我偷药的混混,慢慢爬到了大祭司的位置。”
她抬头看向蚩烈,眼中带着一丝复杂:“教主,我们真的能集齐七枚犼牙吗?有时候我会想,要是当初没跑出来,现在会不会……”
“别想这些没用的!”蚩烈打断她,语气又变得严厉,“现在联合执法队追得紧,我们只有炼出犼神僵尸,才能活下去!这个据点不能久留,拿到青齿就走,去云南昭通的下一个据点!”
阿朵低下头,不再说话,只是默默跟在蚩烈身后,走出山洞。可他们没注意到,洞外的松树上,一道黑影正用窥镜记录着这一切——正是奉命跟踪的影阁弟子。
与此同时,六盘水市公安局的会议室里,邹璐瑶正看着贵州省公安厅长递来的文件。“盐源县警方刚传来消息,近半年来,当地有十几个村民失踪,现场都发现了蛊虫分泌物。”厅长指着地图上的红点,“我们怀疑苗巫教在那里有据点,已经派唐璐瑶去对接当地警方了。”
“唐警官呢?”邹璐瑶问道。
“她去隔壁办公室打电话了,说是联系彝族的亲戚,了解苗巫教在盐源的活动情况。”厅长刚说完,唐璐瑶就推门进来,脸色有些凝重。
“邹掌门,我问了我舅舅,他说盐源县的深山里确实有苗巫教的据点,而且……”唐璐瑶顿了顿,“他还说,苗巫教的大祭司阿朵,可能是我们彝族的,2026年从盐源的中学跑出去后就没了消息,有人说她加入了邪教。”
“阿朵是彝族?”邹璐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或许是我们突破口。如果能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说不定能从内部瓦解苗巫教。”
“可她手上沾了不少人命,恐怕没那么容易回头。”刘东凯皱起眉头,“而且苗巫教在盐源经营了好几年,派出所清剿过三次,都因为他们的僵尸太难对付,没能成功。”
“这次不一样,我们有五雷决。”邹璐瑶站起身,眼神坚定,“立刻出发去盐源,就算他们已经离开,也要找到据点,解救可能被关押的村民,绝不能让他们再危害百姓!”
众人立刻行动,收拾装备,驱车前往盐源县。一路上,唐璐瑶给大家介绍着彝族的习俗和盐源的地形:“盐源多山,苗巫教的据点肯定在偏僻的深山里,我们得小心他们的蛊虫陷阱。我舅舅说,当地的彝族村民对苗巫教很警惕,或许能帮我们找到据点的位置。”
十几个小时后,车队抵达盐源县。当地警方早已在路口等候,为首的警察握着邹璐瑶的手:“邹掌门,可把你们盼来了!苗巫教在我们这儿作威作福太久了,我们的民警去清剿,有的被蛊虫咬了,差点截肢;有的被僵尸抓伤,高烧不退。”
“我们会尽快解决他们。”邹璐瑶点头,“唐警官已经联系了当地的彝族村民,我们先去村里了解情况,再制定行动计划。”
众人跟着当地警察来到附近的彝族村寨,村民们听说联合执法队是来铲除苗巫教的,纷纷围了上来。一位头发花白的彝族老人握着唐璐瑶的手,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姑娘,你们一定要除掉那些坏人!他们去年抓了我孙子,到现在都没回来,我老婆子天天在菩萨面前磕头,求菩萨保佑我孙子能活着回来。”
唐璐瑶眼眶一红,轻声安慰道:“阿婆,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您的孙子,把苗巫教的人都抓起来。”
邹璐瑶看着村民们期盼的眼神,心中更加坚定了铲除苗巫教的决心。她对刘东凯等人说:“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进山搜查据点!”
而此时的云南昭通,蚩烈和阿朵正躲在废弃的矿洞里,清点着带来的教众。“我们还有三十多个教徒,十几具铁尸,虽然损失了铜甲僵尸,但有了青齿,就能炼出更厉害的银甲僵尸。”蚩烈看着布囊里的三枚犼牙,眼中又燃起了野心,“等炼出银甲僵尸,我倒要看看,联合执法队还能不能拦住我!”
阿朵站在矿洞角落,看着洞外的月光,脑海中却浮现出老家的样子——小时候妈妈给她编的彝族头帕,爸爸在山上种的苹果树,还有学校里跟她一起跳达体舞的同学。她轻轻摸了摸蛊袋,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丝动摇。
一场围绕着犼牙的追逐,仍在继续。联合执法队在盐源的深山里搜寻着苗巫教的踪迹,而蚩烈则在昭通的矿洞里筹划着炼制银甲僵尸。双方的下一次交锋,已悄然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