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自然也知晓刘省长对己方的帮助,他挺直腰板,目光真诚地看向刘志刚:“刘省长,您对我的提携和照顾,同伟永记在心!”
“我这个人嘴笨,不会说漂亮话。以后您就看我行动。”
“反正人走茶凉的事在我祁同伟这儿,绝不可能发生!” 祁厅长话语朴实,中间还带有几分江湖草莽般的义气。
高育良佯装批评:“怎么说话呢?要注意影响。”
“小团体主义的思想不能有,影响团结的话更不能乱说。”
虽然语气略带责备,但眼神中并无太多严厉,随即又转向刘志刚,笑容温和地说道:“志刚同志。你为汉东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是汉东的老领导、功臣。”
“无论你到了哪里,汉东省都永远是你的家,我们这些共事过的老同事,也永远不会忘记你的贡献和支持。”
祁同伟嘴角露出丝无奈,暗自吐槽——这tm跟我说的还不是同个意思?
只许州官放火 不许百姓点灯
哎!愁人!
刘志刚看着这一唱一和的师生俩,脸上笑容欣慰,落寞也减轻了许多,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们的心意我明白。我啊,也没什么太多的牵挂。”
“我就只一个儿子,现在岩台市担任教育局局长。”
“不过这小子性格平和,没太大进取心,我也没期望他太多,能平平安安的就行。”
接着话锋一转:“倒是省政府这边......常务副省长沈强,是个踏实干事的好同志。”
“他的能力有,立场也坚定,之前配合我的工作一直很得力。育良啊,你刚接手政府工作,需要有熟悉情况的得力帮手,沈强是个可以倚重的,希望你能把他好好用起来。”
高育良心领神会,马上应承下来:“志刚同志你放心,沈强同志的能力和为人我是了解的,省政府这边的工作,确实需要他这样稳重的同志来协助稳定大局。我会倚重他共同把政府工作做好。”
他略微停顿,目光看似无意地扫过祁同伟,又补充道:“说起来,我和志刚省长的年纪都不小了,有些事和年轻一代的也有代沟。倒是同伟和你们家思远年纪相仿,以后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这话意思很明白:省政府这边,常务副沈强我高育良会重用、照顾好。而你儿子,有祁同伟这个同龄人在,也可保他的未来之路顺畅。
这是一种更深层次、更长远的承诺。
刘志刚闻言,深深看了高育良一眼,又看了看一旁深以为然的祁同伟,心绪终于放松下来:“哈哈,好啊!”
“育良省长啊,有了你这句话,我就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汉东的未来,就看你们的了!”
自己是在汉东省省长任上退休,唯一的儿子如今又在汉东省工作,刘省长肯定也更倾向于汉东省本土干部接任。
把信任自己的下属托付出去了,儿子的前途又有了祁同伟保驾护航,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他政治生涯的一种延续。
嗯,挺好!
......
“砰!”
省委大楼,书记办公室。
里面传来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白处长站在外室战战兢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沙瑞金站在窗口远眺,久久没有说话。
高育良成功当上代省长了!
李达康没有丝毫的不满,甚至还有说有笑地和高育良站在一起!
不是说李达康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吗?
偌大的省长位置摆在眼前他为什么不去争取?
这不合常理,不合逻辑嘛!
但事已至此,他也是没再用高育良和李达康会心生间隙这种话来安慰自己。
省长之位都不能够让李达康动心,还能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改变立场的?
汉东的这盘棋,好像已经成了死局。
沙瑞金慢思细捋——十三席常委,除去军方和统战,能下场的是十一票。
自己挟上头意志下场,与生俱来的就有四票,只要能再争取一票就是僵持,两票就是稳胜。
可偏偏自己一票也没能拿下。
反而是因为自己的到来,使得原本激斗正酣的高育良和李达康直接选择了抱团,并顺势争取到了之前中立的刘省长支持。
局面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现在的形势可谓非常明显。
不管是自己还是田国富,相应的上头力量,因为赵立春的‘以退为进’,短期内肯定是不会再有资源倾斜了,只能靠自己斗争。
但是说到斗争......
说实话沙瑞金并不是非常擅长。
他之前基本都是先挟雷霆大势降临,逼迫对面主动投诚;
此计不成,再从纪律方面找对面漏洞,打掉对方一两个大将;
再不成就是釜底抽薪,直接换掉对面权重票。
凭借着这三板斧他从政三十多年几乎无往不利,可没想却会在汉东省这潭看似福利局的软泥塘中翻了船。
认输是不可能认输的,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此刻沙瑞金的脑子里第一个跳出的就是谭海洋
——这个前任东海省政府秘书长,现任汉东省委秘书长。
自己的智囊型人物,同时也是自己铁忠的支持者。
“喂,海洋啊,你过来我办公室一下。”
“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沙瑞金吩咐白秘书清理了下办公室卫生,随即静等谭海洋的到来。
......
“海洋啊,高育良就任汉东省省长一事,看来是挡不住了。”
“对于汉东省的未来,你是怎么看的?”
谭海洋到后,沙瑞金也没藏着,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相比较田国富,他更愿意信任这个从东海省跟过来的大管家。
岂料谭海洋没谈汉东省的未来,反而是先谈到了祁同伟,并且直言他们之前一直走到了个误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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