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是被床头的智能闹钟轻轻唤醒的，屏幕亮起时刚好显示七点二十。
没有多余的赖床，他揉了揉眉心，起身时肌肉的迟滞感提醒着他该去锻炼了。
简单洗漱后，他套上速干运动服，抓起背包就出了门。
一如既往的出行方式......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沿街的商铺招牌，馆里果然人少得可怜，前台小姐打着哈欠点头问好，凌空颔首回应，径直走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地下室空无一人，熟悉的器械区静悄悄的，连张斩和那个寸头都没出现，想来是有事情在身？
总不能是赖床吧。
好在一个人也通电，头顶的灯洒下明亮的光线，映得金属器械泛着冷冽的光泽。
凌空没多想，戴上仪器就开始了今日的训练。
深蹲、卧推、折返跑，动作一气呵成，汗水很快浸湿了后背的运动服。
随着最后一组折返跑结束，他停下动作喘息时，打开面板清晰地浮现出属性面板的变化 ，敏捷数值从 15 稳稳跳到了 16。
“可以，进度比预想的快。” 凌空抹了把额角的汗，拿起毛巾擦了擦，又补充了半瓶电解质水。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按部就班完成了剩余的训练计划，离开时馆里才渐渐有了零星的人声。
次日清晨，凌空依旧七点二十准时抵达健身馆。
刚下到地下室，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寸头身影正在调试哑铃，正是之前偶尔遇到过的签约冒险者。
“小兄弟，来这么早？” 寸头看到他，笑着抬手打招呼，手里还转着个小重量哑铃。
凌空走到自己常用的器械旁放下背包，挑眉反问：“这算很早吗？”
“对咱们这儿来说，算挺早的了。” 寸头放下哑铃，拿起水瓶喝了一口，“除了王珂那家伙每天雷打不动早来，其他人一周也就一两天会这么早，大多时候都是上午九十点才来晃一圈。”
“只有王教练？” 凌空动作一顿。
“官方冒险者嘛，跟咱们企业签约的不一样。” 寸头解释道，“他除了要进地下城执行任务，还有不少公务要处理，所以一直保持着早练的习惯，哪怕后来晋升到专家级，这规矩也没改。”
凌空点点头，心里忽然冒出个疑问，顺势问道：“对了，威尔士健身馆的签约条件是什么？之前没怎么了解过。”
“条件挺宽泛的，但硬指标只有两个。” 寸头掰着手指说，“一是未获得职业前，天生体质得达到 15 及以上；二是得是战士、武僧，野蛮人大类里的稀有职业持有者。”
“稀有职业我懂，全看运气，也直接定了不少人的上限。” 凌空若有所思，“但体质 15…… 这很稀有吗？”
“相当稀有。” 寸头难得收起了笑容，认真道，“基础三维（力、敏、感）之外，体、魅，智这三项属性，获取难度远高于前三者，而且基本没法靠锻炼提升。很多冒险者天生是多少，这辈子大概率就定格在多少了。”
“那如果力量和敏捷练得很高，不会带动体质跟着涨吗？” 凌空追问，这是他之前没考虑过的点。
寸头挠了挠后脑勺，笑道：“会是会，但前提挺复杂的，力量和敏捷得比体质高出 4 点以上，才会慢慢带动体质提升。”
他顿了顿，又摆手道：“因为这提升的点太后面了，对咱们训练起不到啥作用，就啥太大意义。”
凌空听明白了，没再多问，戴上护具握住了杠铃：“谢了，我先开始练了。”
这次先活络一下身体，再去使用药剂也不迟，反正是吸收问题。
两人各自练了约莫半小时，凌空刚结束一组卧推，正弯腰整理杠铃片，身后突然传来寸头的喊声：“小兄弟，等会儿！”
凌空回头，见寸头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搓了搓手问道：“刚才聊到体质，我突然想起个事儿 ，你还没说过你现在体质是多少呢？”
凌空闻言沉吟了片刻，抬眼时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应该比大哥你高点儿。”
“嘿，你这小兄弟，口气不小啊！” 寸头眼睛一瞪，满脸的不信，拍着自己的胸脯炫耀道，“我跟你说，我天生体质就 15，还有 1 点职业带来的体质加值，现在相当于 16 体质！”
他说着还挺了挺腰板，语气里满是得意：“这体质在所有冒险者里，不算顶尖也绝对够用了，悠经理之前还夸我天赋不错，说天生 15 体质的人万里挑一呢！”
凌空听着他的话，脑子里忽然闪过之前在第一个地下城里捡到的那件普通奇物，一个大到只能用作护腕的护臂，就是 “体质 + 1”。
事后，他觉得这玩意儿对自己没什么用，毕竟他的体质已经高到20，佩戴后还和盔甲有冲突，实在是聊胜于无，就一直扔在仓库角落里。
可现在听寸头这么一说，他忽然觉得这奇物或许也有点价值 ，既然体质这么稀有，说不定能换点实用的东西，比如一些地下城探索需要的工具。
心里盘算着，凌空脸上的笑意更淡了些，看着还在洋洋得意的寸头，平静地重复了一句：“那我还是比你高。”
“啊？” 寸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嘴巴张了张，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我都 16 了，你还能比我高？怎么可能啊！”
他挠着后脑勺，眉头皱成了疙瘩，嘟囔道：“咱们这儿签约的冒险者，体质最差的也和我一样高.....难得遇见一个瘦子，我以为我会高点。”
“毕竟我职业和天生的加起来都到 16了，你怎么还能比我高…… 不是说我这天赋不错嘛....，悠经理都夸我了……”
看着寸头那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有点委屈的样子，凌空心里一阵无语 —— 这家伙是个憨包吧？
先不说威尔士健身馆的签约基础条件就是天生体质 15，能进来的人大多都有职业带来的加值，体质 16 根本就是标配。
他怎么会觉得16会比其他人高！
再说了，自己就随口说一句 “比你高”，他居然就信了，连一点怀疑都没有？
虽然我没说谎，但他是不是应该跟我抬杠几句。
这性格也太实诚了吧？
要是遇到那种有智慧、会忽悠人的魔物或者其他冒险者，不得被人唬成傻子？
但他也没好意思直接说出来，这位肯定不会单独下地下城，所以不需要他提醒。
所以他只是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反正就是比你高，具体多少，暂时不方便说。”
寸头闻言，脸上的沮丧更明显了，垮着肩膀道：“行吧…… 那你是真厉害，天生体质比我还高，还这么早来这儿锻炼。”
我有说我是天生体质比你高吗？
我有吗？没有吧.....
这家伙职业不会是.....锁了智力的....野蛮人吧？
“官方冒险者都这么努力，我也要努力！明天七点就来。”
他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对了！你是不是也是稀有职业？不然怎么体质这么好！”
凌空没直接回答，只是笑了笑，转身走向存放药剂的地方：“或许是？先锻炼吧，回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