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镰仓夏浪的画收进画夹，合上搭扣的瞬间，画箱里忽然传来“咔哒”一声脆响——像敲开焦糖脆壳的轻响，紧接着一个裹着金棕光泽的圆滚了出来，“咚”地落在铺着丝绒的桌面上，滚到刚泡好的香草茶旁才停下。阿糖伸手一捡，指尖先触到一层微脆的糖壳，带着刚烤好的温度：是支新的焦糖布蕾画笔，笔杆裹着布蕾表层焦糖化的金棕釉色，摸起来带着细闪的光泽，像撒了层香草籽的软心，顶端还沾着点没化开的糖粒，凑近一闻，黄油的奶香混着焦糖的甜，顺着香草茶的热气往上飘，竟把巴黎塞纳河的晚雾都卷进了画室。
她握着画笔往画纸上轻按，笔锋刚沾到纸面，就先洇开一圈暖黄的软边——是焦糖布蕾最外层的脆壳色，笔锋稍用力，“沙沙”声像极了敲开脆壳时的细碎响动，顺着声响往下晕，金棕里裹着点柔白，恰好是布蕾绵密的软心。正想调点浅蓝勾勒塞纳河的雾色，窗外的天色忽然暗了下来，巴黎的晚灯次第亮起：是左岸咖啡馆的暖黄灯光，裹着薄雾漫过来，正好落在画纸上那圈金棕里，把颜色晕得更暖，像布蕾刚出炉时，表面还冒着的热气，轻轻一吹就会散开。
阿糖干脆把画夹搬到窗边的圆桌旁，推开窗让晚雾飘进来：塞纳河的水流在雾里泛着柔润的光，河面上的游船载着暖灯，像浮在雾里的星星，岸边的梧桐树叶沾着雾珠，风一吹，水珠就打着旋落下来，像布蕾上滴落的焦糖酱。她握着焦糖布蕾画笔往画纸上扫，先以笔肚沾了晚雾里的浅蓝，勾出塞纳河的柔波，每道波纹里都裹着一盏灯的影子；再捻开笔杆上的糖粒，混进金棕颜料里，顺着河岸的弧度往下坠，笔锋抖了抖，就成了雾里亮着的街灯，连灯影的边缘都沾着糖霜的细光。
正画到游船驶过的涟漪，楼下忽然传来咖啡杯碰撞的轻响——是街角咖啡馆的老板娘露西推着餐车走过，车上的玻璃罩里，焦糖布蕾摆成整齐的圆，脆壳上的糖粒在灯光下闪着光，“阿糖，刚烤好的布蕾，配巴黎的夜雾正好呀。”露西的法语带着甜软的尾音，裹着咖啡香飘上来，阿糖笑着把画笔往画夹上一搁，伸手接过大瓷盘：布蕾的脆壳碰着勺子，发出“咔啦”的脆响，挖一勺送进嘴里，焦糖的甜混着香草的香顺着舌尖往下淌，恰好和画里的灯色融在一起。
露西倚在窗边往画纸上看，忽然指着河岸的灯影笑：“你这灯光勾得暖，像我烤布蕾时调的火候，得慢慢等才会甜——早年我在塞纳河边摆摊，雾大的时候，灯光裹着雾落在布蕾上，甜香能飘到河对岸，有画家说吃一口像把巴黎的夜咽进肚子里。”她往画里的布蕾影子指了指，“你该把布蕾画在游船上，就像雾把甜送到河中央，连鱼都要醉在甜里！”阿糖顺着她的话，在游船的窗台上补了个摆着布蕾的白瓷盘，脆壳的金棕映着灯影，软乎乎地沾在雾色的窗玻璃上：“这样每个坐船的人，都能尝到巴黎的甜啦。”
晚雾渐浓的时候，露西推着餐车往咖啡馆走，咖啡香混着布蕾的甜飘远，阿糖低头看着画纸：河波裹着灯影的暖黄，游船载着布蕾的金棕，笔杆上的糖粒沾了雾，在画纸上洇出一小圈甜润——连这章的字里行间，都裹着巴黎夜雾的软暖。她把画夹合起来时，晚灯的光刚好落在封面，和镰仓的浪色、京都的樱香叠在一起，成了跨城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