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府的暖房里,水汽氤氲,像笼着层薄纱。
明玉的指尖刚碰到莲苗的叶子,小腹突然传来阵坠痛,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她“呀”地低呼一声,脸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樱桃。
“怎么了?”奶娘王氏连忙跑过来。明玉摇摇头,手紧紧捂着小腹,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没事…额娘呢?我想回房。”
她的脚步有点乱,像只受惊的小鹿,匆匆离开了暖房,连那几株新栽的莲苗都忘了看。回到房里,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她长大了,像额娘说的那样,成了真正的姑娘。
“怎么这么早…”她趴在枕头上,脸颊烫得能烙饼。这比她预想的早了两年,定是灵泉的水和胤禛的龙气在催着,才让身子长得这么快。
小腹的坠痛一阵阵传来,像小针扎似的。她能感觉到,识海深处的灵泉也跟着晃了晃,水变得温温的,像在安抚她。
户部的库房里,明轩正对着账册发愁。上面的数字密密麻麻,像群爬动的蚂蚁,看得他头晕。
“这里的损耗,”张主事指着一行小字,“比别处多了三成,不对劲。”
明轩凑近了看,突然眼睛一亮:“是火耗!他们把火耗算得太高了!”
张主事点点头:“有点意思。”
就在这时,雍亲王府的书房里,胤禛正听着密报,上面写着“大同府粮仓火耗惊人,疑似与官员勾结”。
“好胆!”他低声喝,手猛地拍在案上,砚台“哐当”掉在地上。
左手腕内侧突然传来阵灼热,龙纹像活了过来,在皮肤下游走,带着股急,像要冲出去。他能感觉到,那道线的另一头传来股弱,像风中的蛛丝,还有点…乱。
“她怎么了?”胤禛的眉峰皱得更紧,那股灼热感越来越强,烧得他心烦意乱。
永和宫的暖阁里,德妃正看着陈嬷嬷的帖子,上面写着明玉一切安好,已经开始喝补药了。
“好。”她笑了,眼里的担忧散了些。
“娘娘,陈嬷嬷说,格格身子弱,得好好养着,半年内不能劳神。”崔嬷嬷的声音很轻。
德妃点点头:“嗯,让她养着。告诉陈嬷嬷,药材不够就跟‘瑞草堂’要,别省着。”她拿起那枚羊脂白玉环,对着光看,“玉儿长大了,以后的路,得让她自己走了。”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在地上打旋,像在说个未完的故事。
富察府的房间里,陈嬷嬷正低声给明玉讲着女子的事,声音温和,像春日的风。
“…这是好事,说明格格长大了。”她的指尖划过药盒里的阿胶,“每日吃一块,用黄酒炖了,补气血。”
明玉的脸红扑扑的,听得很认真。小腹的坠痛轻了些,像被陈嬷嬷的话安抚了。
就在这时,一股冷意顺着那道线冲过来,带着怒,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一缩!
“好胆!粮仓…硕鼠!”
是胤禛的声音,带着急,带着杀,像把出鞘的刀。
小腹的坠痛突然变本加厉,像有只手在里面拧,疼得她浑身发抖!
“唔!”她闷哼一声,手里的汤碗掉在地上,“哐当”一声,甜汤洒了一地。
“格格!”陈嬷嬷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怎么了?哪里疼?”
明玉说不出话,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她能感觉到,那道线的另一头,龙纹的气正急得乱撞,像头被困的野兽。
他生气了,很生气,连带着她的身子都跟着疼。
这联系,到底是福,还是祸?
窗外的天快黑了,第一缕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地上的汤渍上,像块碎了的玉。房间里,陈嬷嬷正急着叫太医;户部的库房里,胤禛正盯着账册,手腕的灼热感烧得他心烦;而那道连接着两人的线,在夜色里绷得紧紧的,像根随时会断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