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的埃兰路，雪花正飘进训练基地的窗外。
会议室里，传真机连续不断地响着。纸张一张张滑出，堆在桌面上。
维多利亚·斯通摘下眼镜，扫过最新的数字：“罗马，1500 万欧元基础，外加 200 万浮动。”
财务主管紧跟着把另一份推过去：“国际米兰，1400 万基础，300 万浮动，总价一千七。”
两份报价摆在桌面，空气顿时凝固。
拉德贝笑了一声：“他们在互相抬价。”
维多利亚却没笑，冷静分析：“问题是——我们要不要同意？需要齐沃我们也可以拒绝。”
贝尼特斯摇头，推了推眼镜：“1500 万欧元已经足够高了。齐沃在我们这里只是替补，表现平平，而且一直有伤。能卖到这个价格，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可一旦放掉齐沃，左路轮换就空了。”托马斯提醒。
贝尼特斯淡淡一笑，把一份厚厚的球探报告摊在桌上。
封面上的名字清晰可见：
埃里克·阿比达尔（里昂）
“所以我们同步操作。卖的同时就买。”
他的语气坚定，“阿比达尔是防守型边卫，身高 1米86，速度快，位置感出色。正好补上齐沃离开后的空间。”
维多利亚挑眉：“价格呢？”
“里昂的要价大约 1200 万欧元。”贝尼特斯答得干脆，“齐沃的钱足够覆盖。孙续洋虽然依旧是世界第一的全能边后卫，但一个赛季五十多场比赛，他不可能每场都打满。我们有阿什利杨进攻，加上阿比达尔防守能让我们在他累的时候依旧稳固。”
拉德贝点点头：“一全能一攻一守，风格互补。你这是在给自己多一张牌。”
贝尼特斯目光冷冽：“就是这样的。”
三天后，利兹联官网几乎同时发布两条公告：
? 克里斯蒂安·齐沃 → 罗马，转会费 1500 万欧元 + 200 万浮动。
? 埃里克·阿比达尔 → 利兹联，转会费 1200 万欧元。
英国媒体炸开了锅：
《卫报》：“秦川唯一看走眼的球员：齐沃，卖掉不合适的替补，补进更合适的轮换，贝尼特斯明智的选择。”
《泰晤士报》：“阿比达尔能否适应英超，将决定这笔交易是否成功。”
《太阳报》则调侃：“贝尼特斯的战术手册上，又多了一张牌。”
意大利媒体则欢呼：
《罗马体育报》：“齐沃来了！罗马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左脚中卫。”
《米兰体育报》：“国米再次在转会桌上慢了一步。”
发布会现场，记者的第一个问题直击要害：
“贝尼特斯先生，阿比达尔的加盟，会不会动摇孙续洋的地位？”
贝尼特斯神色不改，语气冷静而外交化：
“孙续洋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全能边后卫，他的地位无可动摇。但赛季很长，我们需要厚度和轮换。阿比达尔的风格不同，他的加盟让我们在排兵布阵上有更多选择。对手不会知道我们左路会出现什么样的角色——这就是价值。”
他转向阿比达尔，微微一笑：“他是一名非常重要的补充，我相信他会很快证明自己。”
镁光灯闪烁，阿比达尔在一旁点头微笑，脸上带着自信与轻松。
当天晚上，在训练基地的更衣室里，贝尼特斯单独找到阿比达尔，把手放在他的肩上。
“欢迎来到利兹。你会发现这里的强度比法甲更高，但我引进你不是为了坐板凳。你会打很多关键的比赛，尤其是面对强队，需要稳固的时候。”
阿比达尔认真点头：“我明白。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取代谁，而是为了让球队更完整。”
不远处，孙续洋正换下训练服，听到两人的对话只是笑了笑：“那我终于能休息几场了。”
更衣室里一片笑声。
阿比达尔和孙续洋对视，眼神里没有竞争的火花，只有并肩作战的默契。
阳光斜斜地穿过陶尔米纳别墅的大落地窗，洒在铺着丝绸床单的宽大床铺上。房间里带着海的味道，还有某种更亲密、更私人的余温。
秦川醒来时，米丽娅姆正蜷在他胸口，睡得极香。她金发凌乱，却像极了香水广告里的画面，裸背光洁，腿搭在他腰上，睡衣早在昨夜丢到了地板上。
他没动，只抬手抚过她的后背。
“醒了？”她鼻音很轻。
“你踢了我一晚上。”秦川低声笑。
“那你还不滚？”她睁开眼，懒懒地看他一眼，却抱得更紧了。
秦川拿起手机，屏幕一亮，推送跳了出来
【利兹联足总杯出局，秦川连续两天未在球队露面】
【伦敦八卦：秦川现身米其林餐厅，女伴系意大利知名影星】
【贝尼特斯回应轮换风波：老板支持就是我的底气】
他只看了两眼，顺手把手机翻面盖住桌子，像盖掉一个无趣话题。
米丽娅姆侧头看着他：“你不在乎？”
秦川伸手握住她的脚踝，慢慢往上滑：“当然，我相信拉法，我在乎……你。”
她笑了，整个人往上翻坐在他身上：“你怎么这样，比赛输了，新闻满天飞，你还在这儿和我呆在一起？”
他抬起头看她，眼神淡定，嘴角扬起：“因为在你身上，我不觉得输了。”
早餐是私人厨师准备的南意风味，阳台正对着海，橄榄树在微风中摇晃，阳光打在秦川戴着腕表的手上，他翻开一份意大利报纸，上头也登了他们昨晚现身的照片，标题写得火辣：
【利兹联的亿万富翁+意大利金发女王 = 今冬最热绯闻？】
“他们写得不错。”秦川放下报纸，继续喝橙汁。
“你喜欢被写成我的男伴？”米丽娅姆挑眉。
“你是球场外的冠军，我乐意输一次。”他说。
她笑，转身进了卧室，没一会儿换上白色衬衣裙和墨镜：“下午我得回剧组，导演等不及了。”
秦川放下刀叉，站起来，走过去吻了她一下。
“我送你去。”
下山的敞篷车上，她一手拿着咖啡，一手插在他西装外套的内口袋里摸手机。
“你要干嘛？”秦川侧头。
“看看你手机有没有别的女人。”她笑。
“你要真看见一个，你准备怎么办？”
她摘下墨镜，侧脸贴在他耳边：“那你就永远走不出意大利了。”
秦川轻笑：“那是威胁，还是邀请？”
她没答，只是笑着把脸贴得更近。
临别前，她拉着他手指，拇指轻轻绕着他虎口画圈。
“我很快拍完这部电影。”
“我等你。”
“你真不回去处理你那群吵吵闹闹的记者？”
秦川抬头望了一眼阳光正烈的天：“他们的吵闹，就是他们赚钱的原因。”
“那我呢？”
他看着她，低声：“你是我不吵不闹，却想一直拥有的奢侈品。”
阿尔卑斯山的风干净得像玻璃。特莎窝在藤椅里，身上披着厚厚的羊绒毯，手边是刚倒好的热红酒。她懒洋洋地翻着报纸，把体育新闻念给秦川听，像是读笑话一样。
“利兹联二比零伯明翰。”她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拉尔森进了一个，不是吗？还有个叫列侬的小孩，上去两分钟就送助攻。”
秦川正低头拨弄壁炉里的火，听到“列侬”时手腕一顿，笑了笑：“嗯，该给他舞台。要不然，他的天赋就浪费了。”
特莎咯咯笑：“你连在度假都盯着利兹联。”
她又往下翻。
“和南安普顿，一比一。米尔纳远射进的。”她顿了顿，读到下一行，“那个……斯科特尔？小伙子把对手追平了。”
秦川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着扶手，没有接话。壁炉里的火光映在他眼里，还是很稳定的球队。
特莎见他沉默，把手机丢在毛毯上：“你在想什么呢？”
他嗯了一声，没有回答。
“还有呢。”她伸手把手机捡回去，笑容里带着一点得意。
“利兹联三比一纽卡斯尔。”她念，“罗纳尔迪尼奥三次助攻，里贝里、罗本、库伊特进球。”
“看吧，你的巴西精灵又在表演了。”
秦川抿了口酒，语气很淡：“他不是表演。他在统治球场。”
特莎怔了怔，笑出来：“你看，他在你嘴里就不是球员，是国王。”
风吹过雪坡，玻璃窗轻轻颤动。
她接着读下去：“二比一，热刺。这回是库伊特两个球，孙续洋在左路压着对面打。马克莱莱只踢了六十分钟，下半场换成了埃辛。”
秦川点头：“轮换正确。”
“你是评论家啊？”特莎笑得直摇头。
“我只是清楚，每个人都该有一场九十分钟的比赛。”
最后一条新闻。
“二比零，米德尔斯堡。”特莎声音柔下来，“切赫首发零封，埃辛和图拉朗联手，德罗巴终场前再进一个。”
她合上手机，靠在毯子里，抬头看他：“你在瑞士喝酒，他们在英格兰辛苦比赛。你不会有点内疚吗？”
秦川沉默片刻，看着窗外的雪光：“我带他们上了舞台。他们在舞台表演，我守在球场也改不了什么。”
壁炉里火焰噼啪，像是在为他说的话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