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被冻醒的是许振振。
这个臭小子睡觉不老实,半夜把被子蹬开了半边。
直到缩成一团,迷迷糊糊地找被子,发现炕是热乎的,才从被窝起爬起来:
“爸……怎么这么冷啊……”
“降温了,快去把厚裤子穿上。”
许阳头也没抬,手上利索地将面条归置好。
紧接着,张月也裹着一件旧外套出来了,一边走还一边搓着胳膊:
“这天儿变的,一点预兆都没有,昨晚还觉得闷呢,你咋起这么早呢???”
许阳向张月招了招手,直到张月到了旁边,他才压低声音偷偷道:
“你还好意思问,自个儿晚上睡觉什么德行不知道吗?那被子让你卷的跟麻花似的,全都裹你身上了,我是活活冻醒的,摊上我这样的老头你就偷着乐吧。”
张月正不好意思呢,张父张母和许母许父就陆续起来了。
老人们都经验丰富,不用多说,各自翻出了薄棉袄或厚毛衣套上。
张月接过许阳手里的活儿:“你快去歇着吧,我来弄。”
许阳手里一空,但也没真的走开去休息,而是就势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顺手拿起几根柴火塞进灶膛,让火烧得更旺些。
“歇什么,我在这儿给你看着火,这热汤面,火候差了味儿就不对了。”
他声音不高,带着点熬夜早起后的沙哑,却透着一股踏实。
早饭后,
张济民找了几袋自己配制的感冒药,熬煮之后分给了大伙儿:
“喝点感冒药预防一下,突然降温容易感冒。”
等到大伙儿喝完了药也都收拾好到了后洞,张母许母才惊讶的发现禽舍的活都被许阳干完了。
大家有过应对降温的经验,之前的塑料大棚又被找出来扣上,
而水稻种植区则是加大光谱灯的照射强度,尽可能将降温带来的影响控制到最低。
水培区那边的营养液和水也被张月兑了点温的,温度过低会影响植物对营养液的吸收。
现在比较狼狈的就是索菲亚一家。
虽说狼不怕冷,那前提也得是有毛。
温度骤然降低,毛发又不可能一夜之间长出来,它们除了吃饭之外,还是更爱在它们温暖的小炕上面休息。
许母张母忙完了活计,
就继续拿出毛线和钩针,继续织起了毛衣。
“瞅瞅它们三个,毛都快掉没了,缩得跟三只大鹌鹑似的。”
张母心疼地说。
许母也被逗笑了,转身就去装毛线的整理箱里翻找起来:
“可不是嘛,咱们的护卫,可不能冻着了,反正毛线多,咱们给它们仨也织件‘衣裳’穿穿?”
说干就干,老姊妹俩比量着三只狼的大致体型,也不用什么复杂花样。
没过两天,三件“定制”的一体式坎肩就完工了。
样式类似一个无袖的小马甲,前后身一片,只在对应前肢的位置留出两个洞,从脑袋一套就能穿上,既保暖又不影响它们活动。
颜色用的是那些最深、最耐磨的旧毛线,灰扑扑的,倒也不显得扎眼。
战神最为抗拒,穿上以后扭来扭去,一脸“尔等凡人竟敢如此对待本狼”的屈辱表情。
暗影则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穿上后直接趴在地上,用爪子捂住了眼睛。
只有索菲亚还算配合,穿上后还好奇地扭头去闻背上那陌生的毛线味道。
穿上了衣裳,保暖倒是有了,不过“狼王气质”是彻底被织没了。
“哈哈,战神,你还穿上坎肩了,混得不错嘛。”
许振振看见从小玩到大的战神这副模样忍不住调侃道。
话虽这么说,但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穿上坎肩后,三只狼明显不再瑟缩,行动也自在了许多,很快就适应了这身新行头。
张母和许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暖和就行,要啥威风,咱们的护卫,实用最要紧。”
“就是,你看穿上马甲不是漂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