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着细长温婉的眉:“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早点痊愈。”
照月抬起清丽的眼睛:“誓言不值钱的,当下最珍贵。”
轻轻推开薄曜,拉着她去卖海鲜的地方看了看:“东星斑卖完了,死的不行,我要鲜活的,才能做出那道菜。”
薄曜眸色掠过半分黯然,嗓音沉闷的道:“不都是一样的东西?配料一样,主食材一样,有什么区别。”
江照月神情很认真:
“甄选美食的第一关卡就是新鲜,越是高端的菜品,对食材的要求就越高。
其他事或许还能让让步,唯独做菜,必须真材实料。”
跟她做事的道理一样,认真的事情,就得真材实料的做。
男人把推车往身侧一推,攥起江照月的手腕离开:“跟我去个地方。”
抵达定王台的时候,江照月用十分诧异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吧,我做个饭,还要来你家拿菜?
这种行为会不会有点搞笑,我还不至于穷成这个样子。”
薄曜嗓音悠悠的道:“一会儿你别赖着不走就行。”
下了车,在定王台里走了很久,二人在一栋三层楼高的东方建筑面前停了下来。
雕梁画栋,飞檐黛瓦。
门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八宝楼。
照月走进去才知道,这栋楼是一座巨大的冰箱。
蔬菜区是低温保鲜冰吧,根据不同蔬菜,有不同的温度区;
水果区汇集全球水果品类,全都很新鲜,浓浓的果香萦绕在鼻尖;
河鲜有一层,一直用泉水养着;
海鲜有一层,有些是活的,有些是冰鲜,比她最常去的那家超市还要齐全。
“燕京薄家,果然名不虚传,储存食材的地方都用一栋楼,上三楼,下三楼,总共六楼啊。”
对于一个喜欢研究美食的人来说,的确是不想走了,也看傻了眼。
江照月快步走了进去,坐电梯下到负三层,眼眸再次震惊:“我这跟来到海洋公园有什么区别?”
薄曜走到一排排海鲜篮筐面前:“我找人来把你想吃的东星斑给你处理好。”
一抬眸,江照月人已经不见了,发现她正站在玻璃柜下看着那些鲜活的海鲜们。
挽起衣袖,自己拿起网兜网那些海鲜,踮着脚,跟老鼠进入米缸没有区别。
薄曜笑意有些宠溺,鲜少看见她鲜活的样子,记得才遇见的时候她有些死气沉沉:
“定王台进贼了。”
江照月赤手捉龙虾,咬着牙,眉眼弯了弯:“是啊,专偷海鲜的贼,我算不算海盗啊。”
男人拿起手机给定王台海盗拍了好几张照片。
画面里的女人眼含笑意,这儿也要,那儿也要,还一个劲儿的夸这儿好。
薄曜不明白陆熠臣怎么想的,老三跟江思淼能跟这个女人比?
他可能真是饿了吧。
“江照月,你是走还是不走?”
“你家里的东西,比外边卖的不知道好多少倍,让我再屯点吧,反正都是你吃得多。”
江照月吃了两颗蓝莓,发现有机楼层的水果蔬菜,跟外面吃到的味道都不一样。
后来听薄曜说,这的东西全是国宴级别的。
在心里啧啧了一下,外界对薄家的了解看来不足万分之一。
薄曜的车被塞满才回的云熙湖,江照月恋恋不舍:“都这样了,还能得厌食症,你是认真的吗?”
她又扭头问:“下次还可以去吗?”
薄曜凝眸嗤了声,用眼尾扫她:“你住那儿算了。”
江照月跟他打趣,顺嘴就说:“那我怎么才可以住那儿?”
薄曜磁沉的嗓音飘来:“嫁给我。”
???
江照月怔愣着,眼珠子左右的转。
“江照月,不说话了?”男人嗓音低沉,侧眸对她挑了下眉梢,痞气里带着几分挑衅。
江照月抿着唇:“我dNA还没查出来呢,万一我是那对养父母的女儿呢,是吧?”
银顶迈巴赫开入云熙湖别墅的车库,男人深邃的轮廓在月色下变得立体鲜明。
他黑眸凝视着照月:“我不在乎。”
照月神色并未有多大动容,只是淡笑一声:“当初陆熠臣也这样说的,他不在乎。”
薄曜眼梢飞挑的眸瞬息间冷戾下来:“陆熠臣算什么东西,你把我跟他比?”
这话她已经听两次了,照月觉得自己应该长记性。
她当初就是信了陆熠臣的话,结果呢?
已经经历过一些事的江照月,不再像从前那样天真。
再者说,不管薄曜在不在乎,她在乎。
“我想好好拼自己的事业,不想再谈论其他。”
江照月的手开了车门,被薄曜伸手拉了回来,门关的砰的一声:
“马来西亚,你冒着生命危险救过我两次,只是把我当你的老板?”
江照月再次推门下车,又再次被薄曜拉了回来圈在他胸前越来越紧,厉声道:
“你到底把我当成你的谁?”
又开始了,他又开始了,照月就知道,她一旦松懈对他一点,薄曜就要在这件事情犯冲。
她只好冷下脸色:“情夫。”
“别跟我提这两个字!咱们就这么一直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是吗?”
男人气势翻腾,锋利深邃的面容上愠色渐浓。
江照月推开薄曜:“那不纠缠了。”
薄曜低压深目,眸中有微末的委屈之色:“我就要个说法,你就这副态度,你像是个负责任的人吗?”
薄曜掐过她下巴正对自己:“邮轮上跳阳台,掉下去会溺死在海里;
枪战打得火光直冒,你明明已经走了,还敢回来去恐怖分子身上给我抢装备;
海岛密林里,你冒着生命危险把定位发出去。
江照月,我不相信你只是为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