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兄弟们回去睡觉,养足精神,晚上去我那里吃饭。”
说完,秦富留给薛仁贵一个潇洒的背影离去。
薛仁贵咽了一下口水,小郎君那里的吃食是真的好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每次去蹭饭都是有菜有肉,时不时的还有新鲜的水果。
上次那个臭臭的榴莲就很好吃。
自从大军会合后,薛仁贵就找到了秦富。去年自己本来在家种地呢,突然来了官差,让自己去长安。
等到了长安,就被人塞进了军营,这次出征吐谷浑的时候,自己还被陛下亲自接见。陛下亲口告诉自己,之所以自己能破格提拔,就是因为秦小郎君。
至于为什么!陛下没说,只告诉自己要记着秦小郎君的好。
薛仁贵入伍之后,多次受到大唐军神李靖的指点。自己十八岁时父母双亡,房屋被烧,所有家财化为灰烬。
在穷困潦倒之时,薛仁贵求助叔父遭拒绝。虽然家有贤妻,可是贤妻不能当饭吃啊。自己饭量惊人,都快要活不起的时候。
幸运之神终于照顾自己了,秦富秦小郎君就是自己贵人,所以找到秦富之后,薛仁贵经常去看秦富。
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迅速亲近了许多。虽然小郎君做事说话和别人不一样,但是好人坏人薛仁贵还是分得清的。
前几日在小郎君那里蹭饭的时候,小郎君告诉自己一定要拿下攻打吐谷浑都城这个差事。有了这份功绩,自己以后的路就好走了。
虽然知道自己资历不够,但是为了秦富,也为了自己。薛仁贵今天还是冒着得罪侯君集的风险,站了出来。
可是现在~~多多少少有点觉得后悔了,小郎君没打过仗,到现在为止,一次前线没上过,就是跟在大军后面晃悠。
算了,不想了!大不了一死,也算是报了小郎君的恩情。就是可惜了自己妻子柳金花,还有家中的两个孩子薛讷(薛丁山原型)和女儿薛金莲。
返回营中,薛仁贵吩咐下去,都睡觉养足精神。自己则是写了一封信留给妻子,把自己的后事交代了一下。
入伍近一年,虽然饷银不多,但是也够妻儿生活几年了。
戌时过半,李靖的大帐里灯火通明。
“江夏王,时间不早了。”
李道宗点点头:“大总管,陛下说过让你照顾,保证秦小郎君的安危。可是这次是他自己的决定,咱们也没办法。
侯尚书说的也不道理,军中无戏言。大庭广众之下他自己说的话,就算是陛下亲在,也无法改变这个事了。
要我说啊,还是做好救援准备吧。希望能保他周全,之后的事再说吧。”
李靖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我已经吩咐段志玄和樊兴。他们率领三千精骑准备支援,万一秦小郎君和薛仁贵真把城门打开了,一定要最快速度冲进城内,占据城门。”
李道宗闷闷的‘嗯’ 了一声。
“大总管,真觉得他们能成?”
“成与不成,不是我觉得的。咱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八百人夜袭城门!虽然成功几率不大,但是我们也要做好万全之策。”
知道今晚夜袭的人,没有一个看好秦富和薛仁贵的。
“大总管,帐外有人求见!”
李道宗和李靖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想着~不会是秦富怕了,想耍赖不去吧?
“是谁在外面?”李靖问道。
“回大总管,是辎重营的程处默,长孙冲,尉迟宝琳三人。”
李道宗呵呵了两声:“他们不会是来求情的吧?”
李靖摇摇头:“军令如山,谁来也没用,不过还是让他们进来吧。”
三人是刚刚知道秦富要去夜袭的事,找了秦富,人家在睡觉。三人商量了一下,必须给大哥撑场子。所以就找到了李靖,希望他们三个能一起参加这次夜袭。
李靖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在打鼓。
程咬金,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的三个嫡长子,要陪秦富去偷袭?
这不是开玩笑吗!万一有个好歹,自己拿什么给他们家里交代?自己就算大胜而归,以后日子也不会好过,所以答案是不行。
“你们三个不能去!”
“为什么”长孙冲问了一句。
“没有为什么,大总管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是军令!”李道宗在旁边说了一句。
“江夏王,我们三个到现在为止,一直在辎重营厮混。我们心里清楚,你们是怕我们有什么闪失,无法交代。
你看这是我们三个的请命书!
出了问题,我们自己担责,于大总管无关。”
李靖看了一眼长孙冲他们写的请命书,眼皮一耷拉:“那也不行!”
长孙冲双手抱拳,朝着李靖一弯腰:“军中应持大唐刀,誓灭胡奴出玉关。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我等都是大唐的男儿,既然来了,就不能躺着赚军功。大总管,我们的父亲,都是一刀一剑杀出来的。”
程处默拍了一下胸脯:“是啊~老子英雄儿好汉。”
“就是,我们不能白来一趟,回家之后怎么和家中交代。难道就说我们几个一个敌人没见,也算出征了?”尉迟宝琳立刻补了一句。
李靖点上烟看着三个年轻人:“你们有这份心,我理解。但是阵前那可是刀剑无眼,惊险万分。”
“大总管,江夏王。我大哥他还不如我们几个呢?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他都能上,我们为什么不能?”
“大总管,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回去之后就乱说。到时候长安有什么传言,您可别怪我们。”
“大总管,你也不想落个袒护重臣之子,无视军中规矩的名声吧。”
“是啊~是啊~平民的子弟能上,我大哥白身能上,就因为我们是国公之子,你不让我们上。这要是说出去了,也不知大大唐的军士怎么看您。”
程处默摇着脑袋:“大总管,您说陛下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你啊?”
“哼~怪罪我什么?”李靖根本不在乎他们三个说什么。
“公平,公平,还是他喵的公平!”
李靖皱了眉头~
‘别的无所谓,但是公平!很重要!平民的孩子可以上,权贵的孩子就不能上?这要是传出去了,自己可是麻烦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