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沉吟片刻:“下一次对战若无意外就是下月初一!
还有十一天!”
云瑶立刻起身:“不行,我等不及!
金瑞,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他们军营找人!”
金瑞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别!”
云瑶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不用,你长得太扎眼了,去了肯定会拖我后腿!”
金瑞被怼得一噎,却也知道她说得是真的,这十年在育星湾不停歇的打斗,自己就看了个热闹,云瑶却是莫名其妙的掌握了很多新技能。
金瑞从袖中摸出一颗金色火珠:“这个你拿着,有危险就捏碎它。
我立刻就到!”
云瑶接过金色火珠收进储物戒,魂体瞬间虚化,从大帐顶棚钻了出去。
老军师有些担忧:“金乌大人,您真放心让姑娘一人前去?”
金瑞往椅背上一靠,用满不在乎的表情掩饰自己被嫌弃的事实:“放心,她厉害着呢。
再说这任务本就是扶桑娘娘指派给她的,我就是跟来凑热闹的。”
金乌使者的话,大家不敢质疑!
云瑶一走,金瑞立刻变得无精打采起来,在育星湾这十一年,它和云瑶可以用形影不离来形容,这突然只剩下自己,还真的不习惯了。
沈策见状,立刻让人给金瑞安排营帐,住在离自己最近的侧帐之中。
金乌使者必须招待好了!
毕竟,只要金乌在自己营中,哪怕是做个吉祥物都能让烈阳军士气大振!
与烈阳军清一色的黑色营帐、规规整整的布局截然不同,彩虹军营的布局显得杂乱无序。
放眼望去,各色帐篷鳞次栉比,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有的绣着繁复花纹,有的帐篷上还挂着彩色布条,风一吹便簌簌作响,更像是游牧部落的聚居地,半点军营该有的铁血之气都没有。
云瑶来不及多想,直接从高空中下落,无声无息。
云瑶开始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找过去;
彩色的帐篷内多是穿着里衣的士兵,或在吃喝,或在酣睡,戒备松散得惊人。
云瑶明目张胆的在帐篷间快速穿梭,魂体的特性让她无需避开视线,目光掠过每一张面孔,都未寻到浮生的影子。
直到排查至中营西北角时,一座突兀的纯黑帐篷闯入视线。
它孤零零立在彩色营帐间,一点也不显眼!
黑色帐篷材质是黑色的雨布,遮光防水,与周围的色彩斑斓形成鲜明对比。
黑色营帐大门处,两名守卫身着玄铁盔甲,手中长戟寒光凛冽,站姿挺拔如松,与其他营帐前无人看守或懒懒散散的模样截然不同。
云瑶眼神一凝,身形一晃便穿透帐壁,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大帐之内。
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好在云瑶的魂体状态,虽闻得到气味,但不至于真的被恶心到。
裸露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三百多名战俘,深可见骨的伤口渗着暗红血迹,在地面凝结成厚厚的血痂,有人低声呻吟,有人牙关紧咬。
他们的双脚无一例外的都被半米长的黑色的寒铁锁链锁住,锁链表面偶尔有水波纹一闪而过。
云瑶快速扫视一圈,并未找到浮生的身影,当即凝成实体,显露身形。
她走到一名抱膝而坐的士兵面前,那士兵脸上满是血污,头发凌乱地黏在额角的伤口上,正闭目养神,眉宇间满是疲惫。
察觉到有人靠近,那士兵猛地睁眼,看见突然出现的云瑶的脸,张口就要呼喊。
他身侧的一名黑脸汉子见状,立刻伸手便捂住了他的嘴,压低声音呵斥:“嘘!别出声!”
那黑脸汉子虽浑身是伤,却坐姿端正,眼神锐利如鹰,腰间别着半块残缺的烈阳军校尉令牌,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云瑶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还未开口,黑脸汉子已率先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警惕与试探:“姑娘是来救我们的吗?”
“对!”
云瑶点头,语气干脆,“我奉你们沈将军之命前来救人。
不过我看这里人不全啊,那个马前卒浮生怎么不在这?
你可见过他吗?”
黑脸汉子蹙眉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浮生?我都不认识他,就算见过也不知道啊!”
被捂嘴的士兵立刻掰开汉子的大黑手,急切地开口:“我认识啊!
浮生是我兄弟!
不过,今日下午,他被两个穿蓝袍的人带走了!
当时一起被带走的还有六个和浮生年纪相仿的弟兄!”
竟然又扑空了!
“那可知他们被带去了何处?” 云瑶立刻转过视线,眼中带着一丝急切。
那士兵皱紧眉头,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忽然一拍大腿,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我想起来了!
其中一个蓝袍人说,要把他们带去粼江枫谷的天水宫,交给宫主处置!”
“粼江枫谷?在哪里?”
黑脸汉子插话道:“那地方远着呢!
咱们现在身处边境,而粼江则在彩虹大陆腹地,隔着一千多万里路呢!”
一千万里路,倒也不算太远!
没死就行!
得知浮生的下落,云瑶还是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满地战俘:“既然浮生不在,我先带你们离开。”
黑脸汉子却摇了摇头,指了指脚上的寒铁锁链,语气沉重:“姑娘,这锁链是深海寒铁所铸,专门压制灵力,我们根本挣脱不开。
即便解开,营外全是敌军,我们这些伤兵,也跑不了多远。
你还是回去多带几个人再来吧?”
云瑶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腕,若是红粉天地在就好了。
可现在她只是魂体,没有空间,确实很难同时带走三百多名重伤战俘。
云瑶叹了口气,低头,盯着面前士兵脚上的锁链:“这锁链结实吗?”
“自然结实!” 黑脸汉子下意识回应。
“结实就好。” 云瑶说着,抬手一翻,从储物戒中取出四条手指粗的彩色丝带。
丝带由人面蜘蛛精的蛛丝编织而成,泛着莹润的光泽,看似纤细,实则坚韧无比,刀剑难断。
此时,帐内的战俘们早已挣扎着坐起身,望着眼前这娇滴滴的小姑娘,眼中满是质疑!
她孤身一人,又如何能带三百多名带伤的战俘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