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莹盯着那个纸人看了几秒钟，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哎呀，这个纸人真的长得太奇怪了。
她转向方玉真，无奈道：“因为我剪纸用的纸，是爸爸的养猪手册，现在，手册上的文字都在纸人上面了。”
“而且，我剪纸的时候，先用铅笔描边了，所以，剪出来的纸人就出现了铅笔的轮廓。”
她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状况啊。
方玉真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别说，这个纸人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纸人看着方玉真，突然也咧嘴笑了起来，他那张写满养猪注意事项的脸，看起来特别滑稽。
李莹扶额，这个纸人真的好奇怪啊。
她忙跑到纸人身边，伸手收回了纸人身上的玄力。
纸人瞬间化作了一张薄薄的纸片，落在了李莹的手上。
她把纸人塞进了包里，准备留着以后吓唬别人。
她又转头对方玉真说：“妈，你再给我找几张干净的纸吧，我再好好剪一个纸人。”
方玉真笑着点头：“行，咱们这回剪一个好看的纸人。”
说着，她就抬脚去了堂屋。
不一会儿，她就拿了几张干净的白纸过来。
“给，用这几张纸剪吧。”
李莹接过白纸，放到了桌子上，而后，她又跳上了炕，和衣躺下。
同时，她也和方玉真打了声招呼：“妈，我要灵魂出窍去剪纸了。”
方玉真闻言，有些担心道：“你的灵魂总是这样跑出来，对你没有影响吧？”
在她看来，这种灵魂总是跑出来的状态，那就是魂魄不稳，对身体可不好。
李莹笑着说：“妈，没事儿的，你不用担心，我是修行者嘛，灵魂出窍也是一种修行。”
“你看，我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啊，自从修行之后，我都没生过病呢。”
方玉真一想，对啊，莹莹自从拜了于婆子当师父，就没生过病呢。
她瞬间放下心来，“好，我知道了，那你去剪纸吧。”
李莹嗯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方玉真就看见柜子上的剪子和纸动了起来。
虽然她知道是自家闺女在用剪刀剪纸，但方玉真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她摇了摇头，干脆不去看那把剪刀了，而是拿出了针线盒子，坐在炕头开始纳鞋垫儿。
母女俩各自忙各自的事，一时间，家里便安静了下来，只余下咔嚓的剪纸声，以及针线穿过鞋垫儿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方玉真忽然听到‘啪’的一声，那是剪刀放在桌子上的声音。
方玉真抬眼看向声音的方向，只见一个纸人突然从桌子上飞起，飞到了半空中。
倏忽间，纸人的身形开始拉长变大，方玉真眨了一下眼，地上就多了一个穿着白短袖黑短裤的男人。
同时，炕上的李莹也睁开了眼。
她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打量着那个黑衣男人。
嗯，不错，这个纸人看起来很真实，虽然没有舒婉婉剪出来侍女灵动，但做些简单的家务，应该也足够了。
没错，李莹之所以剪这个纸人，就是想让纸人帮着家里干活。
之前有项书闻在的时候，家里的很多活计都是项书闻在帮忙干，李文山和方玉真也能轻松很多。
后来项书闻走了，那些活计就又回到了李文山和方玉真的身上。
他们俩一时间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李莹也想着再契约一个鬼仆来家里帮忙，但是，她一直没有碰到愿意做鬼仆的鬼。
她碰到的鬼，要么就是恶鬼，被她卖到吃鬼饭店了。
要么就是执念未消的鬼，他们消除执念之后就去投胎了。
所以，学了纸灵术之后，李莹第一时间就想着剪一个帮家里干活的纸人。
想到这里，李莹看向方玉真。
“妈，这个纸人，以后就留在家里，代替项书闻帮你们干活了，你给纸人起个名字吧。”
方玉真瞧着纸人身上的短袖短裤，觉得身上有点冷。
她指着纸人说：“先别说名字的事情了，你不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违和吗？”
“这么冷的天，他就穿着短袖短裤，我瞧着都觉得他冷。”
李莹笑了笑：“这个好解决。”
她打了一个响指，纸人身上的衣服瞬间变成了一身黑色的棉衣棉裤。
方玉真见状，点点头：“嗯，这才像话嘛。”
“至于名字。”她看了一眼外面蔚蓝的天空，提议道：“不如就叫他空空吧。”
“行。”李莹看向纸人，盯着纸人的眼睛说：“你以后就叫空空。”
纸人答应道：“好的，我的名字叫空空。”
方玉真惊讶：“他还会说话呢？”
昨天参加婚宴的时候，她没发现那些侍女会说话啊。
李莹笑着说：“当然了，你就当他是一只刚化形的妖怪好了。”
“只不过，他的智商可能有点低，但是，他学东西很快的，你平时多教一教他，他就能帮你干很多活。”
方玉真惊喜：“不错啊，那他和项书闻也差不了多少。”
接着，她话锋一转，“可是，别人来咱们家的时候，看到空空怎么办？”
李莹说：“没关系的，如果有人来了，空空自己会藏起来的。”
说着，她吩咐道：“空空，你现在把自己藏起来，半分钟后再出来。”
“好的，莹莹。”空空点点头，几步走到了墙边，整个人直接融进了墙里。
方玉真看着自家那平平整整的墙，目瞪口呆：“他怎么进去的？”
李莹失笑：“妈，你忘了，空空是纸人啊，他的本体是一张纸，昨天，你骑的那匹纸马，它的腿都融进了土地里。”
方玉真也笑了起来：“对哦，他是纸人啊，我只是太惊讶了，一时间我都有些糊涂了。”
看着纸马陷入土地里，和看着人走进墙里，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所以，方玉真刚才还是被惊到了。
李莹笑嘻嘻的说：“妈，你以后会习惯的，习惯了就好了。”
方玉真点点头：“你说的对，习惯就好了。”
两人说话间，空空又从墙里出来了。
就在这时，李莹听到了院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朝着窗户外面一看，是李文山挑着两桶水进来了。
只见李文山浑身上下都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他先把扁担放到水桶上，然后起身关上了院门。
接着，他又把扁担扛在了肩上，挑着水桶往屋里走。
方玉真见状，立刻跳下了炕，她招呼空空：“空空，跟我来，干活去。”
“好的，真真。”空空答应着，跟在了方玉真身后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