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会的主会场设在古城中心
一座经过现代化改造、名为“晋阳楼”的大型会议中心内
张祈月一行下榻的酒店就在晋阳楼旁边
是古城内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安保相对完善
入住手续很快办完
霍子澄不顾医生反对，坚持要了张祈月隔壁的房间
并让林鸿博的小队接管了酒店这一层的全部安保
张祈月身体依旧虚弱，被霍子澄强行按在床上休息
由医疗人员监测体征
“感觉怎么样？”
霍子澄坐在床边
他看着张祈月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心疼不已
“好多了”
张祈月勉强笑了笑
目光却落在窗外古城错落的屋顶上
“母令和‘曦’的共鸣很强，它在···滋养我”
“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了”
“交流会明天才正式开始”
“今天你哪里也别去，好好休息”
“我会安排人彻底排查会场和酒店，确保安全”
霍子澄语气不容置疑
张祈月点点头，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确实需要恢复
她闭上眼睛，尝试引导母令那温和的能量修复身体的反噬创伤
下午，张祈月的精神恢复了一些
她靠在床头，用加密平板处理着一些紧急工作邮件
同时关注着司徒文的抢救情况
霍子澄则在隔壁房间
与萧修筠和林鸿博队长开会，部署安保细节
突然，张祈月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
是一个来自国外的加密视频请求
她看了一眼号码，有些意外
是远在夏威夷度蜜月的二姐张芦雪
接通视频
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张南烟那张明媚灿烂、带着大大笑容的脸
她穿着花里胡哨的沙滩裙
背景是碧海蓝天和摇曳的椰子树
“小月月，想死我啦”
张芦雪的声音活力四射
“听说你回国去晋西啦？”
“怎么样怎么样？那古城好玩不？”
“有没有给我带土特产？”
看着二姐没心没肺的笑容
张祈月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二姐，你蜜月度得乐不思蜀了吧？”
“古城···还好，刚安顿下来”
“土特产少不了你的”
“嘿嘿，就知道小月月最疼我”
张芦雪开心地晃着脑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哎，对了，跟你说个事，怪有意思的”
“就刚才，我在酒店沙滩上晒太阳，遇到一个怪老头”
“穿着破破烂烂的道袍，神神叨叨的”
“非拉着我说什么···‘故土有劫，明珠蒙尘’···”
“还问我是不是姓张？”
张祈月心中一动
“然后呢？”
“我当然说不是啦”
“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嘛”
张芦雪一脸得意
“不过那老头也不生气，就盯着我的脸看”
“然后摇头晃脑地说···不像，不像···眼角没痣···”
“当年那个小女娃···抱着个破布娃娃，眼角有颗小红痣···”
“哭得可怜哟···在晋西老龙口被抱走···唉···”
“说完就摇摇晃晃地走了，跟个神经病似的”
晋西老龙口？抱着破布娃娃？眼角有小红痣的小女娃？
张祈月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爷爷寻找的亲孙女，当年在晋西丢失的线索
那个怪老头···描述的细节
与爷爷曾经提到过的、襁褓中亲孙女的特征完全吻合
而且地点···就在晋西的老龙口
“二姐”
“那老头长什么样？往哪边走了？你还能找到他吗？”
张祈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啊？你感兴趣啊？”
张芦雪挠挠头
“长得···就普普通通一老头”
“干瘦干瘦的，头发胡子都白了，乱糟糟的”
“他往酒店后面的小路走了···现在估计早没影了”
“怎么了小月月？”
“那老头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跟爷爷找人有关系？”
“可能···很重要”
张祈月深吸一口气
“二姐，谢谢你”
“这事先别跟其他人说”
“哦哦，好”
“放心吧”
张芦雪拍着胸脯保证，随即又八卦起来
“哎，你跟那个‘黄金冰山’霍子澄怎么样啦？”
“听说他为了救你···”
※※※
挂断三姐的视频，张祈月心绪难平
亲孙女的线索竟然意外地在晋西浮现
老龙口···那个地方在哪里？
那个怪老头是谁？
是偶然的相遇，还是···有人故意将线索送到二姐面前？
目的是什么？
是利用亲孙女牵制张家？
还是···另有所图？
她下意识地再次抚上心口
母令的温热感依旧
但在古城夕阳的余晖中，她仿佛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
却又截然不同的、带着某种纯净生命气息的波动
从古城西南方向的某个位置传来
与地下“曦”的脉动隐隐呼应，却又有所不同
就在这时，霍子澄推门进来，脸色有些凝重
“祈月，刚刚收到K的加密信息”
“他说什么？”
“只有一句话：【‘沙漏’的‘最终净化协议’已在晋西启动。小心‘影子’】”
影子？
张祈月的心猛地一沉
这个代号，比“清洁工”更加令人不安
它代表着什么？
是潜伏在古城内部的终极杀手？
还是···某种针对“曦”的毁灭性手段？
※※※
霍子澄带来的K的警告
如同在晋西古城本就紧绷的空气中投入了一块寒冰
“最终净化协议”
“影子”
每一个词都透着令人心悸的不祥
张祈月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张家亲孙女线索带来的短暂波澜
被更深的危机感取代
霍子澄看着张祈月紧锁的眉头，心中同样沉重
他将一份刚刚收到的、来自技术部的报告递给她
“这是对陈默通讯器残留数据的最后分析结果”
“我们恢复了一条在他自毁前发出的加密信息碎片”
“指向一个坐标——古城西郊的‘老龙口’”
老龙口！
张祈月的心猛地一跳
二姐张芦雪遇到怪老头的地方
陈默临死前发出的坐标
这绝非巧合
“‘影子’会在老龙口？”
霍子澄眼神锐利
“还是说···那里是‘最终净化协议’的启动点？”
“都有可能”
张祈月接过报告，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那个坐标
“亲孙女的线索也在老龙口···”
“‘沙漏’可能利用这点设下陷阱”
“或者···那里本身就与‘曦’有关联”
她抬头看向霍子澄
“必须去一趟，但要极其小心”
霍子澄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我来安排”
“林鸿博的小队会提前进行非接触式侦察”
“用微型无人机和远程生命探测扫描”
“确认安全后，我们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