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王氏再作妖，侄女偷配方
晨雾刚散，药坊的门板还没完全卸下，就见王氏领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站在门口。那姑娘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梳着双丫髻，手里攥着个旧布包，怯生生地低着头，眼角却时不时瞟向药坊里的货架，眼神里藏着几分精明。
“婉清啊，开门做生意呢？”王氏脸上堆着假笑，声音比平时尖细了几分，“这是我侄女娟儿，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想来你这药坊找份短工，混口饭吃。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苏婉清正拿着账本核对前一天的销量，闻言抬眼看向王娟。这姑娘是王氏大哥家的小女儿，去年镇上赶集时见过一面，嘴甜会哄人，却总爱偷偷摸摸拿别人的东西。此刻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双手绞着衣角，小声说：“婉清姐姐，我什么活都能干，洗碗、扫地、择菜都行，只要给口饭吃，不要工钱也行。”
苏婉清心里冷笑——王氏向来贪财，怎么会突然好心帮侄女找活计？定是见药皂和玫瑰花露卖得红火，想让王娟来偷配方。她放下账本，故意露出犹豫的神色：“药坊里确实缺个帮工，可我这里规矩多，怕委屈了你侄女。”
“不委屈不委屈！”王氏连忙抢话，推了王娟一把，“娟儿，快谢谢婉清姐姐！以后可得好好干活，别偷懒！”
王娟立刻扑通一声跪下，眼里挤出几滴眼泪：“谢谢婉清姐姐收留，我一定好好干活，绝不给您添麻烦！”
苏婉清故作无奈地叹口气，伸手将她扶起：“起来吧，既然你这么诚恳，我就留下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药坊里的东西不能随便碰，尤其是熬汤和做药皂的地方，没我的允许不许进去。每月给你二百文工钱，管两顿饭，你看怎么样？”
二百文工钱比镇上其他药坊高了五十文，王娟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谢谢姐姐，工钱多少都无所谓，我一定好好干！”
王氏见目的达成，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喜滋滋地走了。苏婉清看着她的背影，对一旁的小草使了个眼色。小草心领神会，凑到她身边小声说：“姑娘，王氏肯定没安好心，要不要我盯着王娟？”
“不用，”苏婉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咱们就顺水推舟，让她偷个‘惊喜’。你去把我之前写的那份错误配方找出来，放在账房的抽屉里，故意留条缝，让她能看见。再准备些白糖，装在灵泉水瓶子里，等会儿我做药皂时‘不小心’让她看到。”
小草立刻明白了苏婉清的心思，笑着去准备了。王娟站在一旁，假装整理货架，耳朵却紧紧盯着两人的对话，听到“配方”“灵泉水”，心里暗暗记下，手指悄悄攥紧了布包。
上午时分，苏婉清开始制作药皂。她故意把制作台搬到靠近账房的地方，先将皂角磨成粉，然后拿起小草准备好的“灵泉水瓶”，往盆里倒了些白糖水，嘴里还念叨着：“这灵泉水可是好东西，加进去药皂才滋润，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王娟假装扫地，悄悄凑到旁边，眼睛死死盯着盆里的白糖水，以为那就是让药皂效果好的“秘诀”。她趁苏婉清转身拿工具的功夫，飞快地瞟了一眼账房的抽屉——果然看到一张纸，上面写着“药皂配方”几个字，还能隐约看到“盐五钱”“玫瑰花露一两”的字样。
中午吃饭时，王娟借口去账房拿账本，偷偷拉开抽屉，把那张错误配方飞快地抄在一张小纸条上，塞进了袖口。她刚要把抽屉关好，就听到苏婉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娟儿，拿个账本怎么这么久？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王娟吓得手一抖，连忙把抽屉推好，转过身露出慌张的神色：“没、没有，我就是找了半天没找到，现在找到了！”她拿着账本匆匆跑出来，不敢再看苏婉清的眼睛。
苏婉清假装没发现她的异常，笑着说：“可能是我放错地方了，快吃饭吧，等会儿还要干活呢。”
晚上关店后，王娟借口家里有事，匆匆跑回王氏家。王氏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她回来，立刻拉着她进了里屋：“怎么样？拿到配方了吗？”
王娟从袖口掏出纸条，得意地递过去：“婶子，我拿到了！苏婉清做药皂时还加了灵泉水，我都看到了，就装在一个白瓶子里，里面是白色的水，应该是加了白糖！”
王氏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配方，笑得眼睛都眯了：“好啊！这下咱们也能做药皂和玫瑰花露了！苏婉清卖二十文一块，咱们卖十五文，肯定能抢光她的生意！”她立刻翻箱倒柜，凑了三两银子——这是她从邻居家借的，打算用来买原料。
第二天一早，王氏就带着银子去镇上的药铺买了皂角、玫瑰花和盐，又去杂货店买了些白糖，在家支起一口大锅，开始仿制药皂。她按照错误配方，往皂角粉里加了五钱盐，又倒了些普通井水，搅拌均匀后倒进模具里。
“婶子，要不要加白糖啊？”王娟站在一旁，看着锅里的皂角糊，心里有些不安。
“加！怎么不加！”王氏拿起白糖，往锅里倒了一大勺，“苏婉清就是加了这个才好用，咱们多加点，效果肯定更好！”
然而，等药皂凝固后，王氏才发现不对劲——药皂硬得像石头，用手一掰就碎，还带着一股刺鼻的咸味。她不死心，又按照配方做玫瑰花露，往玫瑰花里加了些普通井水，煮了半个时辰，装在瓶子里。可没过多久，玫瑰花露就开始变质，散发出一股酸臭味。
“这怎么回事？”王氏看着手里的“废品”，气得直跺脚，“难道是配方记错了？”
王娟也慌了：“不可能啊，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个配方！会不会是苏婉清故意骗我们？”
王氏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不可能，我看她当时做药皂时就是这么加的。肯定是咱们哪里没做好，再试试！”
可不管她们怎么试，做出来的药皂不是太硬就是太咸，玫瑰花露要么不滋润，要么很快变质。王氏借来的三两银子很快花光了，却连一块能用的药皂都没做出来。
而此时的苏婉清，正坐在药坊里，听小草汇报王娟的动向。“姑娘，王娟昨天偷偷抄了配方，今天一早就跟王氏去买原料了，听说在家做药皂呢。”小草笑着说，“您这招真妙，让她们偷个错配方，看她们还怎么捣乱！”
苏婉清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只是开始。王氏贪心不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对了，药坊的新规矩你跟伙计们说了吗？从明天起，陌生人进店要登记，制作区不许外人进入，一定要严格执行。”
“放心吧姑娘，我都跟伙计们说了，大家都答应会遵守。”小草点头，“萧公子还说，明天过来帮伙计们训练防身术，以后再有人来捣乱，咱们也不用怕了。”
苏婉清想起萧墨尘，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上次药坊开业，周文远来捣乱，是萧墨尘及时出现帮她解围；这次王氏又想搞鬼，他又主动提出帮忙训练伙计。有他在身边，她总能感到安心。
第二天一早，萧墨尘果然来了。他穿着一身劲装，手里拿着几根木棍，对药坊的四个伙计说：“今天教你们一些基本的防身术，遇到混混骚扰时能用得上。首先要记住，遇到危险时不要慌，先保护好自己，再想办法反击……”
伙计们认真地跟着萧墨尘学习，王娟站在一旁，假装扫地，眼睛却时不时瞟向训练的场景，心里更加不安——她总觉得苏婉清好像知道了什么，可又不敢确定。
中午时分，王氏突然冲进药坊，手里拿着一块变质的玫瑰花露，指着苏婉清的鼻子骂道：“苏婉清！你是不是故意给我错配方？害我花了三两银子，做出来的全是废品！你必须赔我钱！”
苏婉清放下手里的活，冷冷地看着她：“王氏，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给你配方了？是你让你侄女来偷配方，偷到了还反过来怪我？”
“谁偷你配方了！”王氏撒泼打滚地坐在地上，“大家快来看啊！苏婉清欺负人！故意给我错配方，害我赔钱！”
周围的客人和路人纷纷围过来，议论纷纷。王娟站在一旁，吓得脸色发白，不敢说话。就在这时，药坊的伙计李虎站出来，指着王娟说：“我昨天看到王娟偷偷进了账房，还拉开了抽屉，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她是来偷配方的！”
另一个伙计也附和道：“我也看到了！王娟还偷偷抄了纸条，塞在袖子里！”
证据确凿，王氏顿时哑口无言。苏婉清拿起一块自己做的药皂和王氏做的药皂，放在众人面前：“大家看，我做的药皂颜色均匀，手感细腻，而王氏做的药皂又硬又咸，还带着臭味。这是因为她偷的配方是我故意写错的，盐放多了，还没加灵泉水。我早就知道她想偷配方，所以特意设了这个局，就是想让她知道，不是什么钱都能赚的！”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指责王氏：“原来是你偷配方啊，真是活该！”“婉清姑娘好心收留你侄女，你却恩将仇报，太过分了！”
王氏被骂得无地自容，爬起来就要跑。苏婉清叫住她：“王氏，你借了邻居三两银子，现在钱花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你打算怎么还？还有，你侄女在我这里干活，却偷偷偷东西，按照规矩，我要扣掉她所有工钱，还要把她赶走！”
王娟一听要扣掉工钱，还要被赶走，立刻哭了起来：“婶子，都是你害的我！我再也不跟你干坏事了！”
王氏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只能灰溜溜地拉着王娟跑了。周围的客人纷纷称赞苏婉清聪明，小草笑着说：“姑娘，您真是太厉害了，几句话就把王氏治得服服帖帖！”
苏婉清笑着摇摇头：“这只是小伎俩，以后还会有更难缠的对手。咱们必须尽快立好规矩，加强防范，才能让药坊稳步发展。”
萧墨尘看着苏婉清，眼里满是欣赏：“你考虑得很周全。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事，不用跟她们客气，直接告诉我，我来处理。”
苏婉清抬头看向萧墨尘，两人的目光相遇，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丝暧昧。她轻轻点头：“谢谢你，萧大哥。有你在，我觉得安心多了。”
萧墨尘耳根微红，连忙移开目光，假装训练伙计：“好了，大家继续训练，动作标准点！”
看着萧墨尘略显慌乱的背影，苏婉清忍不住笑了。她知道，随着药坊的发展，以后还会遇到更多的挑战，但只要有萧墨尘和小草的支持，有村民们的拥护，她一定能克服所有困难，让“婉清”这个牌子越来越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