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办?”李肥肥问道。
“要不……我们还是等白仄大佬出来吧?”一个幸存者小声提议,脸上满是依赖:“他那么厉害,肯定有办法的。”
“等?”秦九嗤笑一声,打断了那人的幻想:“他进了那个院子,就等于和我们走上了两条完全不同的路。”
“还是说……你敢靠近那个院子?”
秦九环视着这间屋子。
地方不大,那股子血腥和油腻混合的怪味确实让人反胃,但屋内的陈设却很寻常,门窗将雾气隔绝的很干净。
重要的是,屋内竟然一个纸人都没有。
乍一看,这屋子,似乎是安全的。
可越是安全,她心底总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
“秦九姐,你……你怎么了?是发现什么了吗?”李肥肥见秦九说完后就盯着屋子四处观察,也不说话,紧张地询问。
就在这时,老旧的木门从外面被推开。
屋子的主人,回来了。
“哟,大家伙都在呢!”
屠夫一手拎着酒坛子,另一只手提着一只刚被宰杀还在微微抽搐的鸡。
“刚去打了点酒,又宰了只鸡子,马上快中午了,都留下来吃个饭吧。”他将手里的东西往屋里一放,又露出两排被烟酒熏的焦黄的牙齿:“俺手脚快,马上就好。”
“俺这儿的走地鸡,香得很。保证和你们城里吃的味道不一样。”
……
和院落外心惊胆战“馈赠”的众人不同。
白仄一上午忙碌的跟个小陀螺一样。
他先是将整个院落打扫了一遍,连青石板缝隙里的几根杂草都没放过。然后,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块软布,沾了水,又开始四处擦拭。
等做完这一切,他又回到苏云卿身边,熟稔地半跪下来,在得到允许后,双手力道适中地为祂捏着脚踝。
“哼!马屁精!就是会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019撇嘴嘟囔。
“怎么?”苏云卿慵懒地翻了个身,偏头看向飘在半空中的019:“看他这么会伺候人,你这‘最喜欢’的地位,要保不住了?”
【才不是~】019双手叉腰,一脸自豪:【我这是在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嫉妒心强、嚣张跋扈的争宠小纸人!这是敬业!我不能ooc!】
它说得理直气壮,仿佛自己是什么演技精湛的老戏骨。
苏云卿被它逗笑了,纤细的手指轻轻弹了弹它的脑门:“是是是,你最敬业了。”
一人一统正在脑海中聊着天。
019突然感觉自己背后凉凉的,有杀气!
还没等他回头,一双大手就已经把它扔飞了出去。
019:“!卑鄙的血肉疙瘩!我还会回来的!!!”
等声音随着抛物线消失在了院墙外,白仄才收回手,重新跪在苏云卿脚边,将头轻轻靠在了祂的腿侧。
他也不做别的,就用那双湿漉漉带着水花的眼睛盯着苏云卿。
019扒在墙头,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连刚才的屈辱都忘了:【这变脸速度也太快了吧!川剧都没他这么会的!】
苏云卿挑了挑眉。
她不开口,白仄也不动,就那么安静地趴着。
但并没有持续太久。
在发现苏云卿对示弱和装可怜并没有太多兴趣后,白仄就换了套路。
他扯开领口,抚摸上自己的胸膛,脸上的表情从可怜转变成了茫然。
“做什么?”苏云卿终于开口。
白仄手上动作不停:“不知道……”
他一边说,一边解开扣子,将上衣散落在自己脚边:“自从上次您赐予的‘惩罚’过后,总感觉……身体好像少了点什么。”
“……空落落的。”
“您……您能帮我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苏云卿也被男人的骚操作给秀到了。
美色在前,不吃。
那是不可能的!
她坐起身,薄被顺着身体堆叠在腰间。
“少了点什么?”她重复着白仄的话:“让我看看,到底少了什么。”
浓稠的黑暗从她身体涌出,触手再次缠绕上那脆弱的身体。
白仄满足地喟叹一声,任由那些触手将他再次凌空吊起,摆成一个更羞耻、也更方便“施恩”的姿态。
“哈啊……”
对!
就是这样……
红痕一道叠着一道,从后背蔓延到胸前,再到大腿内侧……每一寸肌肤,都在祂的“恩赐”下滚烫。
直到他的身体再无一寸白皙,那些缠绕着他的触手,开始融化。
像是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它们从实体化的形态,迅速消解成一滩浓稠的黑色液体。
这些液体并没有滴落,而是违反了物理常识般,依旧附着在白仄的皮肤上,缓缓流动,寻找着每一个可以渗入的缝隙。
鞭痕上细小的伤口,毛孔,甚至是……口鼻。
不是被水呛到的窒息感,而是一种被强制灌满、撑开的异物感。他的肺部、他的食道、他的胃,都在瞬间被这股外来的液体所占据。
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黑色的液体顺着他无法闭合的嘴角溢出,在他苍白的下颌上留下一道道诡异的痕迹……
等019从小黑屋放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临近黄昏。
李肥肥王浩秦九三人正商量着要怎么躲过待会的晚饭。
中午,他们借口自家也准备了饭菜,把“接受馈赠”这条规则,变成了两份馈赠之间的冲突,这才从屠夫家脱身。
可那只是权宜之计。
现在,天色已晚,宵禁时间又被模糊掉,安全起见,三人只能提早赶回王大娘家。
“哎哟,可算回来了。”王大娘见人回来,笑得满脸褶子:“中午咋没见人影?饭都给你们备好了。”
秦九先是歉意地笑了笑,才开口解释:“我们在屠户大哥家吃了,他太热情了,实在不好推辞。”
李肥肥在后面疯狂点头,心里直呼秦九姐机智。
“哦,这样啊。”王大娘眼神闪了闪,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变:“吃了就好,吃了就好。快进屋歇着吧,外面雾气重,仔细别着了凉。”
她侧过身,让三人进屋。
“你们先歇会,刚好我这正做着晚饭呢,等会儿做好了,再叫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