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意思？我们站起来多少年了？多少人牺牲才换来华夏的今天，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们在九泉之下看着我们下跪？”
“二十多年前，我们条件那么艰苦，都能打败世界上最大的资本势力。更何况如今我们已经发展了这么多年。”
“就凭现在这些破落户、腐朽的老牌贵族，还想骑到我们头上？啧啧……”
“当初要不是为了留下一个对外沟通的窗口，派一队民兵过来都绰绰有余。”
刘照天语带轻蔑，伴随着皮鞋的哒哒声，渐渐走远。
其实，刘照天自己也觉得今天有些冲动。和汇丰撕破脸倒不算什么，但让这么多人看到华信内部不和，他感到不太妥当。
于是他一出门，就主动去找领导承认错误。
领导听完他的叙述，久久沉默。
要说刘照天错了，他确实有错——直接与对方撕破脸，给统战工作带来了更大难度。
可要说他没错，他的态度又恰恰与华夏的立场一致：香江是华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一点绝不妥协，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因此，领导一时也难以对刘照天今天的行为作出定论。
只能简单聊了几句，让他回去等候通知。
这时仍在慈善晚宴现场的众人，实实在在地围观了一场大戏。
场中情形形成了鲜明对比——愤怒的沈璧、尴尬的韩湘生，还有那些跃跃欲试想要制裁刘照天的“爱国商人”。
虽然刘照天今日言辞直白，但语气十分坚定。作为华信高层，他的话也代表了华夏的态度。在香江问题的选择上，这些人今后必将更加谨慎。毕竟他们多数只为求财，实在不敢轻易掺和这些事。
韩湘生没有久留。若强行留下，明天的所作所为就会传到上级领导耳中。身处这个位置，能力或许可以不足，但态度必须端正。
离开时他心有不甘。尽管只是华信公司总经理，但汇丰的慈善晚宴他是第一次参加，本想借机多结识些平日难得一见的富豪。这不仅有利于日后工作推进，也能让个人收入大幅提升。
他不像刘照天。他既要政绩，也要效益，更要让自己赚得盆满钵满。
刘照天回去后也在思索此次香江之行——始终困难重重。如今汇丰已完全掌握他的意图，再想暗中行动恐怕不太可能。难道真如他对领导所言，今后只能做财务投资？
但他实在不熟悉股市进出时机，想投机都难。虽然老牌贵族已然没落，在香江却仍有一众拥护者。现在刘照天彻底撕破脸，必然有人紧盯他的一举一动。无论他做什么，不仅会有人使绊子，甚至可能有人为讨好上面而不惜冒险。
刘照天明白，今后投资部的任何行动，都将举步维艰。
回到家中，看见两个女儿欢快的笑脸，他瞬间忘却了这些烦恼。
刘照天始终没有选择从商，而是加入体制内。他也是从困苦岁月走来的。虽然粮荒时他囤积了大量粮食，但仍能想象有钱人只能用金条换粮、贫苦大众每日一餐却还得干体力活的艰辛。
那时除了大院的贾张氏肥头大耳，刘照天几乎没见过几个胖子。他深知众人生活的酸楚。
既然有能力让华夏少走弯路，他愿尽力推动经济发展再快几分。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希望能在更多孩子的脸上，看到像自己女儿那样灿烂的笑容。
并非故作姿态，尽管他也曾因权力享受过一些便利，但那些好处实在有限。
自从拥有系统以来，他从未为金钱发过愁。他相信，只要不是挥霍无度地去买飞机、购岛屿，积攒下来的财富足够几辈子生活无忧。
孩子们玩闹了一晚后已经入睡，三人依偎在沙发上闲聊。两位伴侣和他谈起这次香江之行的感受——她们待得有些腻了。
一个本是来探望兄长，一个来见世面，但时间一长，发现还是不如在京城待得自在。
刘照天理解她们在这里的烦闷，没有朋友，离开熟悉的环境，连购物都渐渐失去了兴致。很多买来的衣服回京城后并不适合穿出去。
如今她们唯一的乐趣，就是夜里和刘照天那点私密时光。
两个孩子这些日子也玩疯了。尽管刘照天宠孩子，但两位母亲并不纵容。她们在香江停留期间，给孩子报了几个兴趣班。孩子虽不热衷，妈妈们却乐得清闲——白天终于不用时刻盯着两个小家伙了。
絮絮叨叨中，三人渐渐睡去。
第二天，刘照天被领导叫去。出乎意料，并非批评，而是关于西芝公司的事务，请他帮忙参谋。
这段时间，刘照天一直在查阅信息部整理的资料。其中一个数据令他吃惊：如今樱花国生产的芯片全球占比已近百分之五十，而西芝公司一家的全球份额竟高达百分之二十多。
小鬼子的确开始膨胀了，自以为Gdp能碾压全球，甚至想在经济上压制他们的丑国“父亲”。
但刘照天清楚，丑国绝不会容忍他国在科技上超越自己——一旦冒头，必遭制裁。
如今小鬼子竟敢向毛熊国出口机床母机和高精度铣床。而丑国为了对付毛熊，甚至拉上了宿敌华夏。
因此，刘照天建议必须尽快要回定金。说不定哪天制裁落地，西芝公司就会借机赖账甩锅。
即便定金要不回来，也要设法带回一些技术。只要其中一项能实现民用量产，就有望连本带利收回投入。
领导点头应允。
他们始终关注着小鬼子的经济动向，也有意让刘照天参与其中。
虽然刘照天清楚当前在小鬼子那里赚钱容易，但风险同样巨大。尽管其国内各行各业总体向上，波动却十分剧烈。
因为其中充斥着大量泡沫——这些泡沫正是在其父丑国的助推下形成的。
时机一到，他们便会挥起镰刀进行收割。
领导之所以有这样的念头，是因为上层在之前的佳宁事件中尝到了股市操作的甜头。
刘照天自觉没有把握，便婉言谢绝了。
接着，领导询问了连锁汉堡店的运营状况。得知收入可观，尤其是客户信息收集得很完整后，
便提到了开启香江百家店铺的计划。这件事并未请刘照天协助，
因为众所皆知，他已被汇丰盯上。
如今刘照天的一举一动都受人密切关注。
因此除了征求他的意见外，一般事务都不敢让他参与。
随后，领导与他聊起了bp机的话题。
时间已过去许久，代理合同早已签订完毕，基站和设备也运抵香江。
目前唯一的难点是如何进行推广。
医院市场已被本地一家bp机公司全面占据，
现在只能将bp机作为大众消费品进行销售。
得知设备已到香江，刘照天不禁感叹华夏的幸运。
毕竟在其他事上或许能蒙混过关，但这类高科技产品，丑国审查一向极为严格。
只能说国运眷顾。
刘照天思索后提出：“领导，当务之急是从国内调集技术人员，集中破解现有基站和bp机的技术。”
“毕竟这不是我们本国生产的产品。不清楚摩托公司是否留有后门，万一遭到反监听，就得不偿失了。”
实际上，刘照天并未告诉领导，这不是有可能，而是极大概率会发生。
丑国之所以重点打击小鬼子的芯片产业，主要是为了推销本国芯片——
因为他们未能掌握小鬼子芯片的后门。
在限制小鬼子芯片之后，他们便开始扶持复杂指令集芯片，逐步淘汰市面上的简单指令集芯片。
目前来看，简单指令集在运算方式上更优：功耗低、运算速度快。
而复杂指令集之所以被推广，不过是因为更容易隐藏后门罢了。
刘照天很清楚，只要华夏没有自主研发的芯片，就必然会长期受到其他国家的限制。
芯片的安全隐患问题可大可小，但芯片的设计、研发乃至量产，都需要巨额的资金投入。而当前华夏的重点在于经济建设。
如果现在就把大量资金投入芯片行业，恐怕得不偿失。这涉及整个产业链的问题，华夏在It产业链上几乎没有任何优势，连内存都无法自产，要制造出合格且能大规模生产的芯片，需要投入多少时间与资金？
因此，目前最合适的方向是集中发展那些短期内能看到成效的领域。
领导的发言打断了刘照天的思绪：“照天，现在不仅技术人员全部就位，连门面和招聘的事情也基本安排妥当了。”
刘照天没想到筹备工作进展得如此迅速。
虽然设备才刚刚到位，但前期准备已经做得相当充分。
其实他也明白其中的原因——华夏一直高度重视电子产业，并始终希望介入香江的通讯领域。
但目前香江的通讯市场仍由港话和大东电讯牢牢掌控，华夏连投资都困难，更别说参与控制。
这次恰好是一个机会：两家通讯公司都没有对寻呼机给予足够重视。因此，寻呼机成了华夏眼下唯一的突破口。
但假如用户数量太少，这个项目也意义不大。
由于刘照天之前在汉堡店的营销策略效果显着，领导希望他能协助提出关于推广寻呼机的方案。
当刘照天提出通过广播、电视、报纸全面投放广告时，领导瞪了他一眼，语气略带埋怨：“我们要是资金充裕，还用找你？”
刘照天只能尴尬地笑笑。
他也理解，代理寻呼机已经花费不少，项目前景尚不明确，而要在全香江覆盖广告，涉及两家电视台、一个广播电台、数百家报纸以及公共交通和街边广告牌，广告投入可能高达数百万。
领导看着刘照天，没好气地说：“谁都知道这样宣传效果好。别说废话了，找你来就是让你想办法的。”
刘照天想了想，回应道：“那就集中资源主打电视台广告。我们需要先瞄准一个特定客户群体。”
见领导注视着自己，他给出了答案：“社团人员。”
接着他解释道：“走偏门的社团成员多来自社会底层，由于出身原因，他们对物质和金钱的欲望往往更强烈——一个人越缺什么，往往就越想炫耀什么。”
“身上空荡荡的，拿什么告诉别人你是谁？总不能让人一眼扫过去就当你不存在吧？那就得靠金链子、大金表、霸气的纹身，还有咱们的高价寻呼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