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大院突然热闹起来，不少人跟回来看热闹。
只见许大茂和娄晓娥在吵架，秦淮如跟在后面数落她表妹。
刘照天觉得这画面莫名和谐。
尤其看到傻柱一脸愤愤却又无可奈何地跟在后面。
何雨水走在人群最后，趁没人注意，朝刘照天眨了眨眼。
刘照天也回了一个。谁也不欠谁，这样最好。
何雨水劝完何雨柱，竟又来了他家。刘照天有点为难。
两人都年轻，夜也深了，实在不太合适。可有些话，能不说就不说。
今晚的话，就属于不该说的那类。刘照天没理她，近来他借了几本书，晚上看用来打发时间——否则整夜想来想去，又不行动，只是费神。
于是第二天他就办了借书证，却发现这时候的书实在没什么看头。后世的小说没有，武侠也没有，难道要看《资治通鉴》？还是《儒林外史》？
可那些书全是文言文，他上辈子就买过，没有翻译，根本看不懂。
其实他明白，自己最适合看的是小人书，但图书馆里没有，最后只好随便借了几本。
还得强调：他去图书馆不是为了特意碰见冉秋叶，这是真心话。他不怎么喜欢冉秋叶，觉得她有点端着。
不是说端着不好，只是感觉交不了心。而且刘照天也不吃冉老师那款长相，别说和于海棠比，就连身边的何雨水，她也比不上。
所以能遇到就随便聊几句，遇不到也没想特意去找。
刘照天也不指望以后让冉老师教自己孩子，没必要提前打好关系。他就是最近太闲了。
真的特别闲，成天发呆，连做任务都不怎么上心。
说到好看的，正阳门的陈雪如长得也不错，但他就是没心情去看。
现在干啥都没劲，就连上辈子最喜欢的撩闲，他都没什么兴趣了，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
何雨水好像有点懂他，一句话也不说，就直直看着他。
刘照天看了会书，发现她还在盯着自己。被人看是挺开心，可一直盯着就有点烦了。
刘照天喝道：“那孩子，发什么呆，别看啦，我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何雨水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我怎么觉得你比以前好看了？是不是有啥秘诀？”
刘照天看她一眼，回答：“我三姨奶奶长得漂亮，活了一百多岁。我直接告诉你为啥——屁少，话也少。”
说完就不理她，低头看书，内容讲的是骡子是怎么来的。
何雨水没懂，追问：“为啥？”
刘照天说：“屁少不烦人，话少不得罪人。没人害她，自然活得长。”
然后就把何雨水打发走了。其实主要是和她在一起时，他总心慌，怕自己一不小心爱上她。
刘照天心里清楚，这些都是借口，真正原因还是在对付傻柱的策略上有分歧。
按他的想法很简单：收拾傻柱几次，让他不敢再嚣张，见到自己像小猫一样乖就够了。可何雨水总想来个狠的，直接让傻柱和秦淮如结婚。
如果是不认识何雨水那会儿，别说让傻柱娶秦淮如，就算让他跟个男的结婚，刘照天也做得出来。
可现在冒出个何雨水，这丫头有点烦，一点都不像于海棠那样傻乎乎的。
说实话，要是何雨水再这么逼他，刘照天索性就不管她了，直接去和于海棠结婚。于海棠要钱要地位，他都能满足。这些外在的东西最容易办到。何况于海棠长得还更漂亮，而且特别崇拜他，哪一点不比何雨水强！
何雨水出门前又塞给他一个苹果，刘照天心里暗骂自己真是没出息。
刚转身，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
天哪——他几乎把知道的神明都喊了一遍，却没真的挣脱。
要是硬推开，姑娘家的脸面可就全没了。这年头，为这种事想不开投河的姑娘可不少。刘照天内心挣扎，给自己找着借口——要是真因为拒绝闹出人命，那也只能怪对方太脆弱。
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别动……再让我抱一会儿。”
“你能不能也喜欢喜欢我？”
“能不能别答应于海棠？”
“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虽然心里乱糟糟的，刘照天却不愿骗她。
他把她转过来，不是存心占便宜，却不得不承认，何雨水的皮肤确实细腻。
这姑娘真是水灵。他赶紧挥开脑中那些不合适的念头，认真对她说：
“首先，我无所谓。但傻柱的问题不解决，咱俩就没可能。”
“等傻柱的事处理好了，再谈感情的事。到那时再说要不要跟你处对象。”
说完，他不再理会何雨水，自顾自上床睡觉。
“走的时候把门关好。”
何雨水正要出门，忽然听见这么一句。
她顿时来了火气，猛地把门摔上。
刘照天数了数窗户上玻璃前后晃动的次数——不多不少，正好四回。
次日上班依旧乏味。熬到下班，刘照天快步往家走。倒不是有人在等，只是单纯想回去躺着。年关将近，今年还不知怎么过。
前几日本想和那对名义上的爹娘缓和关系，可爹不爱搭话，娘不敢出声，至于那个便宜弟弟——刘照天压根不想搭理。既然无话可说，他转身就走。真没劲。
此时的一大爷也在发愁，倒不是为了过年琐事，而是被刘照天那小子点醒后，他才真正意识到：干孙子终究不如亲的。
可这层关系早已注定，他总不能把棒梗塞回去重造。当年聋老太太无儿无女，尚有他照应，国家也管着。等自己老了，棒梗怕是靠不住。
易中海像只无头苍蝇，只得再找聋老太太商量。
交谈间得知，原来是刘照天捅破了他的秘密，这一切都是刘照天在背后搅和。
虽气得慌，却无可奈何。论威望，自己屡屡失算早已大不如前；论地位，人家在街道办任职；论心计，自己已栽了好几回。
聋老太太劝他暂且别与刘照天争执，话里话外他也听明白了：自己斗不过那小子。要想解决养老问题，得另做打算。
一大爷没得到什么好建议，悻悻而归。
屋里的聋老太太不禁低落，暗自叹息：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年？何苦掺和这些是非，落得两头不讨好。一大爷不念她的好，刘照天已和她划清界限，傻柱日后若知道其中有她插手，还不知作何反应。
她真该牢记刘照天那句话：想活得久，少管闲事。
一大爷这边虽束手无策，但问题总得解决。按聋老太太的岁数推算，自己还有几十年要活。老太太不愁养老，是因为有居委会兜底。可他呢？只能靠自己盘算。老伴年纪大、身子弱，怕是熬不了几年，指望她送终太难。为了晚年着想，有些计划必须提前安排。
经过几天相处，一大爷明白棒梗就是个靠不住的白眼狼。可他又没法再生个儿子养老，最后只能绞尽脑汁，想出了个让人哭笑不得的主意。
既然棒梗指望不上，那就得找别人。他想到秦淮如——不是傻柱，而是秦淮如本人。一大爷平时注意到秦淮如对婆婆特别孝顺，心里便有了盘算：只要跟秦淮如成了一对，养老的事就不用愁了。
要是他和秦淮如真成了两口子，还怕棒梗不乖乖听话、给自己养老吗？反正一大爷在道德层面向来熟门熟路。
这想法要是被刘照天知道，准会惊掉下巴。易中海怎么敢这么想？秦淮如那么精明的人，当初跟傻柱结婚也是因为孩子没地方住，两人各取所需罢了。一大爷年纪这么大，还能再挣几年钱？秦淮如现在虽过得难，只是还没放下脸面。真到活不下去的时候，凭她的模样，还怕过不好吗？
再说刘照天这边，今天虽有点郁闷，但看着院里鸡飞狗跳，心情也好多了。下班回来时撞见许大茂和娄晓娥，两人脸上都带着巴掌印，刘照天暗自好笑：自己只是稍稍推了一把，效果竟这么明显。
接着于莉来找他，说于海棠对他有好感，想继续交往试试。刘照天只笑了笑，几句话就把于莉打发了。
于海棠是好看，青春，身材好——可除了这些，她还有什么呢？刘照天承认，要是一穿越来就让他选，他八成会选于海棠。反正这院里没几个好人，不如挑个好看的，自己看着顺心，带出去也有面子。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现在只能辜负于海棠的心意了。但直接拒绝又怕伤她的心。刘照天提醒自己：对于海棠，必须保持理智，保持克制。坚持“三不”原则——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北方的冬日天亮得晚，清晨四点多，天还没亮，外面就传来争吵声。
争吵的正是许大茂和娄晓娥。穿好衣服在屋里细听，便知道了缘由——许大茂一夜未归，清早回到家，娄晓娥发现他的裤衩不见了。
刘照天听着，不由得自责起来：最近太闲了，这么重要的事都没插手，不然或许还能得到系统奖励。
许大茂和娄晓娥的争执打破了院里的宁静。一家家陆续亮起灯来。
四合院的人这么早就爬起来看热闹，也不怕上班打瞌睡。
许多人都听到许大茂裤衩丢了的事，暗暗好笑。院里大多是轧钢厂的工人，对许大茂的为人心里有数，猜他准是出去胡混，不小心被娄晓娥抓了把柄。
大家都想看看这事会怎么收场，许大茂能不能把娄晓娥哄过去。
没一会儿，许大茂家门口就围满了人。
三大爷见人这么多，干脆宣布：就在这儿开全员大会。
经过他一番长篇大论，终于点明了今天大会的主题——
对许大茂裤衩丢失一事做出判决。
娄晓娥先开口：“许大茂昨晚一夜没回，今早四点到家，我发现他裤衩不见了。可他还狡辩，说是在厂里睡了一夜。大伙儿说说，谁信？穿着外衣睡觉能把裤衩睡丢吗？”
刘照天早清楚，这一切都是傻柱在背后捣鬼。
他凑到傻柱身边，低声问：“许大茂裤衩啥颜色？”
“红色。”话一出口，傻柱就后悔了——刘照天怎么知道和他有关？这也太神了！
刘照天接着说：“今天闹这么大，你扛不住的。三大爷本来就看你不顺眼，要是你承认了，这就是破坏婚姻罪，得坐牢的。所以不管怎样都不能认，咬死不承认，天这么黑，没人能揭穿你。”
其实刘照天也不确定有没有这个罪名，纯粹是唬傻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