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一时愣住了,随即迈步上前挡住刘照天,直接质问:“你凭什么替我做主?我就站在这儿,哪儿也不会去。”
刘照天一听就明白,傻柱又在犯倔,根本不论去留的利弊,纯粹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他顿时来了火气,厉声喝道:“要不是看在雨水的份上,我管你死活!你这浑球该不会是想玩完人家闺女就跑,不认账了吧?”
“怎么,这世道还许你白占便宜?娄晓娥就活该让你白欺负?”
娄父听刘照天越说越不成体统,连忙咳嗽两声,打断了他的话。
随后娄父解释道:“其实问题主要出在我们家自己身上。眼下确实遇到迈不过的坎,上面有人要整我们。”
刘照天接着听见傻柱竟说什么“只要找大领导帮忙肯定能解决”,顿时火冒三丈,高声吼道:“你那位大领导如今自身都难保,哪还顾得上别人!”
发完火,刘照天语气缓和下来,说道:“傻柱,往后你终归是我大舅哥。你也算是狗尿苔长在金銮殿——沾着光了。”
“我现在敬你一声,你就直说,这儿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那边生活条件好得多。”
“我劝你还是跟着走,毕竟娄晓娥也在那头。你忍心丢下她一个人?”
傻柱渐渐沉默,过了半晌才低声喃喃:“京城才是我的家啊……我舍不得离开。”
刘照天瞥了一眼何雨水。她脸上看似平静,心里肯定早已翻江倒海。
虽然总说恨着这个哥哥,可当真面临离别时刻,她必然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
看着何雨水强装的淡然,刘照天心里发涩,转头对傻柱说:“你那破房子没什么好惦记的。至于你那一家子人,没一个好东西。”说完便招呼众人离开大厅,把更多时间留给他们兄妹。
上了楼,刘照天询问娄家准备得如何。
娄父解释说这几日主要在安排途中交通。虽然怕暴露不敢大量变现,但资金准备还算充裕,这次同行的人也不少,到那边应该能互相照应。
见他们准备得这么周全,刘照天心想若再出意外,那真是天意了。
接着他带娄家一行人来到后院,推来一辆小车,上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只木箱。
刘照天在一旁说道:“古董都低价处理了,反正你们也带不走。金条一共二百六十根。”
“多出来的几十根,就当是傻柱在那边的伙食费吧。”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既然交了伙食费,下回见我希望能见到个活蹦乱跳的傻柱。”
刘照天默默走回房间。
娄父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心中涌起几分无奈。刘照天刚才那番话近乎警告,但细想之下也在情理之中。这些天他为救女友奔波劳碌,多次冒险,甚至不惜与向来不对付的傻柱周旋。如今分文不取,还搭上不少人情,可见用心之深。
娄父低头看了眼箱中的金条,苦笑着摇了摇头。能让刘照天如此费心打点,想必是对傻柱极不放心。
此时刘照天也在暗自盘算。虽然扣下了所有古董,但眼下这些物件有价无市,既不能果腹也不能御寒。他转念一想,自己为傻柱做到这个份上已仁至义尽,只盼着这位“瘟神”早日离开。
回到屋内,何雨水泪痕未干,傻柱也眼眶通红,显然兄妹俩刚经历了一场掏心掏肺的谈话。刘照天适时打破沉默:“傻柱,最后问你一次,走不走?”
傻柱望向妹妹,轻声道:“雨水坚持让我走,这回就听她的吧。”他颓唐地笑了笑,“如今我爹不疼娘不爱,一大爷欺瞒,妹妹怨恨,不如去个新地方重新开始。”
转头郑重对刘照天说:“我走后,请你好好照顾雨水。她三岁丧母,六岁失怙,如今连哥哥也要离开。希望她往后都能幸福,我也该和娄晓娥去寻找新生活了。”说罢转身上楼寻娄晓娥。
刘照天轻抚何雨水的肩膀:“心结解得差不多了?往后我们要好好过日子。”
何雨水却蹙起秀眉:“于海棠的事还没解决呢。她这些天去广播站进修,回来瞧你如何交代。”说着气鼓鼓别过脸去。
深夜十二点一刻,一辆卡车悄然停驻。毡布覆盖的车厢里装着娄家全部家当。何雨水正与兄长作最后话别,离愁在夜色中弥漫。
刘照天将傻柱唤到一旁,塞过五根金条:“这趟出去至少十几年才能再见,这些你收着。”
他接着叮嘱道:“这些一定要藏好,连娄晓娥也不能说。以后要是你在娄家待不下去,有这些金条总还能活下去。雨水不想你受太多委屈。”
“在娄家也别觉得亏欠他们,我一次给你付了起码五十年的饭钱。你不是白吃白住的。你要是不开心,雨水也会难受。”
说完,不等何雨柱推辞,便推了他一把,转身走向何雨水。
上了车,娄晓娥问:“傻柱,刚才刘照天找你,是交代什么事吗?”
傻柱只是摇摇头,不知怎的,这次他没对娄晓娥说实话,只是愣愣地盯着后视镜。
镜中的何雨水身影越来越小,终于消失在视野里。傻柱心里默默想着:但愿这不是我最后一次从镜子里看见雨水。
小时候贪玩,很少见她。
大一点嫌她跟着麻烦,总是躲着她。
长大了,又总忙着关心别人、可怜别人,却冷落了她。
希望刘照天能好好照顾她吧。
这次决定跟娄家去香江,其实有几个原因:
一来,院里早已不是从前的院子。本以为亲如一家,其实终究只是邻居。
二来,雨水也希望我走。我在她眼前晃,她也不会真的开心。
何况刘照天不喜欢我,既然雨水要嫁给他,我就不该再打扰他们。
最后,也确实是喜欢娄晓娥。跟她走,也算成全了自己。
而刘照天这边,轻轻搂住雨水,心想:这姑娘最近眼泪就没停过,难怪叫雨水,真是水做的。
虽然这次损失不少金条,等于白帮了娄家一场,但娄父也没亏待他,留下不少他们带不走又很有价值的东西。
别的不说,光是银器、银锭就存了不少,单件虽不值钱,可加起来上千斤,放到以后也是千万的身价。
此外还有不少古董字画,可惜系统空间有限,实在装不下了。
这些东西得赶紧转移,万一被人知道娄家跑了,房子和里面的东西,就都不属于他了。
望着渐渐远去的汽车,刘照天对未来的日子,不由多了几分期待。
我刘照天,如今也算是富翁了。金子管够,银子成堆,古董藏品堆满仓库,大大小小上千件。
各式木家具也有上百件。唯一的烦恼是——没地方放。
到现在,他依然没有自己的房子。和以后一样,没指标!
两人慢悠悠地走回家,一路无话。刘照天没追问雨水和傻柱聊了什么,雨水也没主动提起。
彼此心照不宣就好,何必非要剖开对方的心。人心本就脆弱,若连层遮掩都没有,每一次触碰都会留下伤痕。
到家时已近凌晨两点。大院静得吓人,不像白天那样鸡飞狗跳、吵吵闹闹。
明天还要上班,两人各自回了屋。毕竟还没结婚,被人瞧见影响不好。
——这和何雨水的拒绝,可半点关系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刘照天就看见秦淮如站在院里等他。
见刘照天走近,秦淮如急急开口:“刘照天,事情怎么样了?这种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你什么时候安排易中海和我婆婆的事?”
刘照天这才想起,最近自己忙着盯许大茂、盯李主任,又操心娄家跑路的事,早把秦淮如这桩“小事”忘在了脑后。
可这事对秦淮如来说,却是天大的事。
自从棒梗进了少管所,贾张氏对她来说就成了累赘。从前留着这个婆婆,还能维持她可怜柔弱的样子,博人同情。如今贾张氏只会坏事,麻烦不断。秦淮如现在只盼着她早点离开,越远越好,也方便她自己谋划赚钱的路。
刘照天看着秦淮如眼中毫不掩饰的野心,明白那朵白莲花已成了黑心莲。
白莲花尚能被道德约束,黑莲花却可能毫无底线。这种人最难对付,刘照天总不能把她给解决了。
只好答应她,这两天就动手,让她平时盯紧贾张氏的一举一动。
贾张氏这些日子也确实头疼。秦淮如把她藏的钱全赔给了别人,就为让棒梗少判几年。
钱没了,贾家再没人接济,全院人也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晦气。
秦淮如也不再忍她,心情不好就骂两句,气急了还会推她。
从前只要搬出儿子贾东旭、拿出他的照片,总能镇住秦淮如。
现在全变了。
如今一提贾东旭,秦淮如便冷冷回她:“想你儿子就下去找他,别跟我废话。”
如今是身无分文,连话也不敢多说。连日常必需的去痛片都已断了好几天,实在是没钱买了!
贾张氏此刻与儿媳妇想到了一处,都琢磨着怎么弄钱。
秦淮如能靠着几分姿色换些钱财,可贾张氏有什么?她又算个什么?
贾张氏想了许多赚钱的门路,不是太苦太累,就是太脏。她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只能琢磨快钱,慢慢攒的辛苦钱她可看不上!
她环顾四合院里的邻里,不是老人就是孩子,家家都有一大家子要养,每个月都过得紧巴巴的,根本攒不下什么钱。
于是贾张氏把主意打到了院里的刘照天身上。
她知道刘照天手头宽裕。他一个人花销不大,虽然听说跟何雨水在谈对象,可两人约会都在院里,没什么额外开销。
趁白天院里人都去上班,贾张氏溜到刘照天门前。
不知是天赋异禀,还是跟孙子偷偷学了几手,她竟用根铁丝别开了刘照天的房门。
贾张氏心头一喜,没想到自己也有这门手艺,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得意。
进屋后,她立刻翻箱倒柜地搜找起来。
可刘照天大多物品都收在系统空间里,屋里根本没多少东西。
贾张氏最后在换洗衣服兜里和枕头底下翻出些钱,数了两遍,竟有五块多。
她暗暗欢喜,这刘照天果然挣到钱了,连钱都随便塞旧衣服里,也不清点。如今她全拿走,刘照天肯定发现不了。
其实刘照天早有计划——先让秦淮如对贾张氏经济封锁。贾张氏如今离不开去痛片,每日必服。
没了钱,娇生惯养的她绝不可能戒掉,只能想办法弄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