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照天一直惦记着系统升级的事。正如他所料，现在的四合院确实有点乱。没有十足把握，他决定以后尽量少出手，一旦出手，必须见血，必须升级。
否则一旦被人发现他是幕后之人，再想得手就难了。
刘照天感觉自己最近有点太咸鱼了，这可不是好现象。他现在连辆自行车都没有，哪有资格躺平？
前阵子休息时去乡下收鸡蛋，这种感觉特别强烈。天冷鸡下蛋少，加上快过年了，老乡家里的鸡蛋早就拿去换钱了。他跑了好几个村，收获却不大。
他决定年前不再下乡了，一来没意义，二来他打算趁这段时间自己攒辆自行车。虽然现在空间里差不多有两千块钱，但花四百块买辆新车——二百车钱、二百票钱——还是觉得肉疼，这价钱在拼夕夕都能买两辆了。
于是刘照天又开始早出晚归，主要任务变成了收旧车。
终于在第五天，他凑齐了所有配件，在空间里一操作，一辆自行车就成型了。虽然收了十多辆报废车，但也能看出这年代的报废自行车确实没有修的价值——十多辆旧车，加上商店里买的三十多块钱配件，才勉强凑出一辆完整的。
刘照天彻底打消了收购废旧自行车转卖的念头。
他在无人处试骑了几圈，感觉尚可，便又将车收进了空间里。这辆车平日根本用不上——一则太过招摇，以他刚参加工作的资历根本不可能购置自行车；二则住处离单位仅几步之遥，实在没有用车的必要。
下班回到四合院时，他意外瞥见冉秋叶老师正站在院里。原来是来催缴学费的。看来冉老师已等候多时，因秦淮如尚未归来，只得与棒梗奶 涉。
贾张氏始终哭穷，坚持要老师垫付学费，声称日后宽裕了再归还。这个年代最忌讳教师垫付学费——往往血本无归者十有。曾有教师垫付后遭遇全班效仿的先例，故校长在新教师入职时总要反复强调此事。
刘照天心知贾张氏私藏数百元积蓄，不过是欺负新教师罢了。若能侥幸得逞，五元学费便可省下。
最终易中海下班归来，默默补交了棒梗的学费。贾张氏却觉得干爷爷替孙子交学费天经地义，回屋时竟还瞪了易中海一眼。
刘照天暗叹这老太太与伪善的易中海当真天生一对。
当晚秦淮如将刘照天请到何雨水屋里说话。原来一大爷果真向秦淮如摊牌，直言想与她在一起。何雨水虽感诧异，刘照天却早有预料——这确是易中海的作风。为养老大计，他可以不择手段。
莫说娶秦淮如，即便要他娶贾张氏也未尝不可。
刘照天正盘算着如何促成易中海与贾张氏的婚事。自他离间全院与易中海的关系起，包括傻柱与其反目，这盘棋已下一半。唯独贾张氏这块硬骨头难啃——面对厚颜之人往往无从下手。
虽已理清思路，却不能对秦淮如明说：贾张氏最在意棒梗，拿捏住孩子便能逼她就范。此时节外生枝实属不智。
二人又聊起秦淮如表妹秦京茹的轶事。这姑娘当真了得，自许大茂离婚后，竟公然搬进许家住了下来。
没错，就在离婚的那一天，难怪都说她思想简单呢，当天的事秦京茹也是亲眼看到的。
刘照天对秦京茹的反应并不意外，但对她这种做法却实在不敢认同。
只要许大茂遇到一个更好的，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甩掉秦京茹。
秦淮如也没和刘照天多聊，今天主要就是来提醒他一声，好让刘照天的计划推进得快一点。
之后，秦淮如就回去应付她那一大家子人了。
难怪都说这个世界的修正力强大呢，今天冉秋叶来家访的时候，又被傻柱撞见了，他顿时觉得惊为天人。
他一直就喜欢那种有文化又文静的女孩，加上冉秋叶样貌也挺出众，心里一下子就起了念头。
傻柱一打听，知道这位冉老师是棒梗的班主任，家里还是世代的书香门第，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
仔细一想，冉老师跟他其实也挺般配的，他家也是世代做厨子的，虽说职业分工不同，但性质差不多，都是祖传的手艺。
傻柱打从上学的年纪起，就一直喜欢有文化的女孩，这点从没变过。之前喜欢秦淮如，说白了就是荷尔蒙和本能的冲动。
虽然觉得自己条件不够好，但这并不妨碍他去追求美好的事物，和优秀的人在一起。
傻柱当机立断，当晚就去找了三大爷，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也拿出了他的“诚意”。
傻柱以为诚意是指自己的真心，但三大爷眼里的诚意，却是傻柱手里提着的东西。
傻柱在女人身上一向舍得下本钱，当初舔秦淮如的时候，就倾其所有，几乎把几年的积蓄都借给了贾家。
而面对冉秋叶时，他依然如此，这次足足花了将近十块钱的“诚意”。
三大爷也有点愣住了，这确实不少，连拒绝的话都不好说出口了。
十块钱，差不多是傻柱现在能拿出来的全部了。这一个月没再接济贾家，他才攒下这点钱，几乎是一大半的家当。
但傻柱觉得，只要能跟冉秋叶这样有知识分子气质的女孩在一起，什么都值得。
只是，傻柱和三大爷根本就是两种想法，一个图人，一个图利。
一个人要是只图利，眼睛一红，心就黑了。而且三大爷打心眼里就瞧不起傻柱——人家冉秋叶老师一到学校，追求者就排着队。
他一个傻乎乎的厨子，凭什么喜欢人家？又凭什么让我去帮着牵线？
不过，三大爷天生爱占便宜的性格又开始作祟了。他想先把东西留下，但介绍的事，他是绝对张不开那个口的。
总觉得把傻柱介绍给冉老师，简直是对他们知识分子的一种玷污。
傻柱丝毫没察觉三大爷的心思，还乐呵呵地想着，只要三大爷肯帮忙，自己一定能追上冉老师。
他连以后和冉老师一起生活的画面都想好了，甚至包括一起听他那张破唱片《命运》。
生活大概就是紧张中带着点滋味儿吧。
傻柱又陆续给三大爷送了些东西。最后一次，三大爷直接告诉他：冉老师看不上他，也不喜欢厨子。
傻柱虽然失落，但他心大，没过几天就又乐呵呵地听起了留声机，只不过这次有人陪他一起听。
是的，就是刚离婚不久、不敢回家的娄晓娥。她从小家境优渥，接触的都是上层文化，对音乐自然也不陌生。
她和傻柱聊起了音乐，聊起了艺术。傻柱很喜欢这样的交谈，觉得自己像被知识洗了一遍。
虽然他读书时成绩不好，但他喜欢知识，喜欢艺术，也喜欢和娄晓娥聊这些。
他们之前都没发现，原来彼此有这么多共同话题。傻柱爱做饭，娄晓娥天生爱吃；傻柱喜欢艺术，娄晓娥喜欢讲艺术。
自从娄晓娥和许大茂离婚后，俩人之间没那么排斥了。虽然关系也没太大进展，但来往确实多了起来。
这也正合了聋老太太的打算——她就希望这两个“傻子”在一块儿。或许是怕外面精明的人骗他们，又或许是怕他们出去“传染傻气”。谁说得清呢？
再说三大爷，他运气也实在不好。这天刚下班，傻柱就看见冉秋叶又来了。虽然被拒绝过，但谁不想靠近美好的人和事呢？
可走近一听，却听到贾张氏在嚷嚷。
棒梗这孩子实在不像话，就因为家里伙食差，吃不上肉，看到同学饭盒里有肉，就馋得不行。
于是他伸出了“罪恶的拳头”。有一回就有第二回，棒梗渐渐发现，这么做好处太多了——想吃啥有啥，想要啥来啥。
可这回他踢到铁板了。一些家长联合起来，要求学校惩罚棒梗，甚至要他退学。
当冉秋叶老师把这个决定告诉贾张氏时，贾张氏立刻炸了毛，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扇着翅膀、骂骂咧咧。
冉老师本想通知完就走，可架不住这老太太不讲理，从学生家长骂到学校，从学校骂到校长，又从校长骂到她头上。
她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从小没见识过这种市井撒泼的阵仗，一时束手无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傻柱目睹此景，心头火起——放在二十一世纪，他准得脱口而出：那老不死的东西，竟敢辱骂我女神！
他当下也顾不得老太太还在那儿骂骂咧咧，一把拉起冉老师就往自己屋里走。
两人进了屋，傻柱热情地请冉老师坐下，仔细问清了事情经过。
听说棒梗如今在学校不是偷就是抢，傻柱心里一阵发凉。
无论他和秦淮如关系怎样，他对棒梗却是真心实意的。
只因他在棒梗身上，看见了自己年幼时的影子——那股倔强劲，那股不甘心。
想起棒梗第一次偷他东西被抓个正着；
想起他扬起手要打棒梗时，那孩子既害怕又豁出去的表情；
想起棒梗脱口而出的“小当想吃”；
想起那句“妹妹们想吃”；
想起自己当时缓缓放下手臂；
想起那一刻被棒梗彻底打动——
他仿佛重见了童年时的自己。
他不禁扪心自问：我当年可曾为妹妹这样不顾一切？可曾为妹妹这般奋不顾身？可曾为妹妹想吃什么而拼命？
棒梗那句“小当想吃”，瞬间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小当有奶奶疼，有妈妈爱，还有哥哥护着。而雨水那时候，只有他这个哥哥。
他想起雨水期盼的眼神，和现在的小当如出一辙。
可我这个哥哥，做得像棒梗那样好吗？可曾为雨水付出所有？可曾为她拼命？
小当把哥哥当作英雄，那雨水呢？我配做她的英雄吗？
想起雨水一次次盼望又落空的神情；
想起她想靠近却被自己推开时的模样；
想起她难过无助时自己的无动于衷；
想起她由惊喜跌入绝望的每个瞬间……
他没像棒梗那样去偷去抢。
棒梗是护住了妹妹，却活成了别人眼中的坏榜样；
而他傻柱，既没护好妹妹，反倒成了别人眼里的老好人。
这就是他们两个的对照，也是他一再纵容棒梗的根源。
现在的棒梗已经迷失了方向，心也偏离了正轨。
他不再是傻柱心中曾经的那个棒梗，他的偷不再是为了妹妹。
不再是因为妹妹想要什么而去偷。
他是为自己而偷，被心中的欲望吞没。
欲望占满了他的心，妹妹的位置也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