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禽满四合院——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当然傻柱也不是什么好人。每次接济秦淮茹都要摸脸摸手,整治许大茂、三大爷时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刘照天并不同情傻柱。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我撕烂你的嘴!贾张氏扑向刚才说话的孩子。
那孩子的家人也不是好惹的。能在这四合院立足的,哪个是简单的?现场顿时乱成一团,贾张氏、秦淮茹和孩子家人都扭打在一起。
见剧情按计划发展,刘照天叫来外围看热闹的孩子,塞给一毛钱:快去街口请街道办的人,就说院里打起来了,三个大爷都管不了。
孩子拿了钱,欢天喜地跑去报信。
刘照天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凑到多日未见的父亲刘海中身边,摆出低姿态:爹,您消气了吗?我这两天在老太太那儿住,还挺想您的。
刘海中怒气冲冲地瞪着儿子,心里暗骂:这小兔崽子,开会时动手有失领导威仪,等散会看我不收拾你!
看着父亲的神色,刘照天心知肚明,却毫不在意。
他又说了几句软话,装出聆听领导训话的模样。
约莫五分钟后,刘照天估摸街道办的人快到了,凑到刘海中耳边低声道:爸,我参加这么多次全院大会,发现您说了根本不算啊。定调子的永远是一大爷,发言最多的永远是三大爷。这么看来,二大爷这职位可真没什么用处。
“爹!要不这二大爷咱别当了,您在大院里说话根本没人听,除了咱自家人,谁认您这个管事?要是让厂领导晓得您连个大院都管不好,往后就甭指望提拔了。”
“您说您是不是官运没到,官瘾倒不小?”
刘海中平生最惦记的就是当官,此刻被亲儿子戳破痛处,气得浑身发抖。往日里刘照天哪敢这般顶撞,如今竟敢咒他仕途断绝,分明是翅膀硬了。
正当街道办王主任踏进院门的刹那,恰见刘海中抡起拳头砸向儿子。
刘照天暗中调整身形,借着格挡的力道让拳头擦着腋下而过。在旁人看来,这一击分明结结实实落在了胸口。
他顺势向后倒去,这几日反复演练的摔跤动作此刻派上用场,任谁看了都觉着是真遭了重击。
王主任上回见过这青年,印象里是个知礼数的孩子。眼见刘照天被打得倒飞出去,连忙上前搀扶。
刘照天立即憋着气装出窒息模样,剧烈咳嗽时悄悄抹了把鸡血在嘴角。殷红血迹从指缝渗出,惊得王主任倒吸凉气。
刘海中愣在原地,自己分明没使多大劲,怎会闹成这样?四合院邻里也都瞠目结舌。
王主任厉声斥道:“刘海中!早听说你在家动辄打骂,今日亲眼得见!连亲生骨肉都下得去狠手,叫我如何相信你能管好大院事务?”
刘照天见状心中暗喜,脸上却强忍着笑意,装出痛心的模样,哀声对王主任说:主任,您别再说了。
他咳嗽几声,顾不上恶心,顺手将鸡血抹在唇边。
刘照天清楚王主任不仅是领导,更是一位女性。他知道如何激起女性的保护欲和母性,此刻越是表现得凄惨,待会儿的回报就越大。
他继续半躺在地,边咳边擦去嘴角的血迹。
用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道:“王主任,这事真不能怨我爸……是我总惹他生气,还赌气在奶奶家住了好几天,是我做得太过分了。”
“直到今天才来向父亲认错。”
“也许父亲觉得我来得太迟,又或是觉得今天场合重要,不该谈家里事,才抬手制止我——绝不是要打我。”
“今天是我自己摔的,咳血也是意外。”
“至于为什么会咳血……可能是我身体不好,也可能是天气原因,但绝对跟我父亲无关。真的,无关。”刘照天又喃喃重复了一遍。
王主任见他这时还护着父亲,心头一软,多懂事的孩子。
刘海中下手也太不知轻重。要是她自己的孩子这样,她高兴都来不及,哪舍得打。王主任对刘海中的不满顿时升到顶点。
刘照天说完,为了显得更悲壮,强撑着要起身,却像浑身无力一般,几次尝试都跌坐回去。
他脸上适时露出无奈而苦涩的笑容。
于是顺势半躺在地上说道:“好吧主任,我装不下去了……我承认,父亲确实打了我,可我知道,哪有父母不爱孩子?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打在我身上,他一定也痛在心里。”
他转向刘海中,继续说道:
“爸,是儿子从前不争气,没给您长脸。我现在真的知错了——错在没有以您为榜样,没有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辜负了您的栽培和期望。”
接着提高声音:“爸,我对不起您,我不配当您的儿子。这次在奶奶家住的几天, 日夜夜都在反省。”
“想到从前的自己是多么幼稚、不懂事。”
“其实,我身边就有一位最好的榜样啊。”
“今后只要事事以您为标杆,我绝不会再走错路。”
刘照天羞愧地低下头,哽咽道:“我二十多岁了,还没个稳定的工作,也没成家,更没让您抱上孙子。”他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余光却悄悄瞄着街道办的王主任。
见王主任面露慈祥,刘照天立马调整了表情,让自己的情绪更应景。他抬起头,语气诚恳:“在奶奶家这些天,我想明白了,现在的我不配做您的儿子,我自己都觉得丢人。我决定了,从今天起就分家出去,好好学习,锻炼自己,不能再事事依靠您这棵大树了。”
他继续道:“我已经和奶奶说好了,先住她那儿。她年纪大,腿脚不便,我也能帮着做点事。奶奶也认了我这个孙子。”说完,他眼含期盼地望着刘海中。
刘海中脑子转得慢,根本没察觉儿子的用意,反倒觉得儿子终于懂事了。他被捧得飘飘然,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
刘照天没给父亲开口的机会,生怕他反应过来,赶紧打断,声嘶力竭地喊:“爸!让我最后叫您一声爸!您千万别劝我留下!”他掩面抽泣,猛然抬头,满脸泪水,大声道:“我现在不配当您的儿子!等我变好了,您再认我!”说完放声大哭,哭得像杜鹃啼血——其实是洋葱辣得眼睛疼,眼泪止不住。
他缓了缓,用红肿的眼睛望向聋老太太。见老太太一言不发,刘照天急了,连声提醒:“奶奶,咱不是说好了吗?您是不是也嫌弃我?”
老太太这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往家走。刘照天想起来扶她,却被老太太瞪了一眼,挥手赶开。她特意叫来傻柱,扶自己回屋。
刘照天尴尬地挠头笑笑,又挪到王主任身边,请求道:“王主任,麻烦您把我的户口迁到奶奶户头上。”那时候没结婚不能单独立户,成家才能顶门立户。
见到刘照天一脸讨好的模样,王主任一时有些恍惚,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抓住。迷茫之中,他点了点头。
突然,王主任想起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幕,随即正色对刘海中说道:“刘海中同志,虽然你儿子没有责怪你,还替你求情,但我们做群众工作必须注意方式方法。一味靠暴力,只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今天,我代表组织正式通知:刘海中同志因行为不端,现撤销其大院二大爷职务,今后不再录用。”
刘海中听到这番话,如遭雷击,也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猛地站起来,怒视刘照天,厉声喝道:“你这小兔崽子,都是你害的!”
说着就要动手,王主任立即严厉喝止:“刘海中同志,我人还在这儿,你就敢继续打人?”
刘海中愤愤地说:“他是我儿子,我想打就打,还要谁同意?”
主任更加气愤,高声回应:“你已经同意刘照天分家单过,让他伺候老太太,做老太太的亲孙子。而且我也已经批准,将刘照天的户口迁到老太太名下。”
“不管从法律还是情理上,他虽是你儿子,但现在你们已经分家。”
“刘海中,分家是什么意思?就是各过各的、各管各的。”
“你是不是还把自己当成封建大家长?想怎样就怎样?”
刘海中本就热衷仕途,常关注时政动向,深知在新社会被扣上“封建残余”的帽子有多严重——不仅升职无望,连现有的工作都可能不保。
想到这里,他心里虽仍恼火,却也暗暗庆幸今天王主任点醒了他。这一顶帽子扣下来,普通人根本难以辩解。这招以后大可作为整治他人的手段。
他不再争辩,想到自己二大爷的身份已被撤,再坐那个位置也已名不正言不顺,不由得满嘴苦涩,低下头转身回家。
刘照天见事情即将圆满解决,内心欣喜难以掩饰。
方才他已听到两次系统提示:
【系统奖励已发放】
如今只剩工作还没着落。但他知道此时不宜分心,决定等一切落定后再细看系统内容。
于是他缓缓起身,诚恳地对王主任说道:
“王主任,今后我不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了,还得照顾奶奶的生活。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在组织上问问,有没有什么工作可以安排给我?我不求赚多少,只要能养活奶奶就行。什么苦活累活,我都能做。”
刘照天说完,便眼含期待地望着王主任。
王主任向来心思通透,此时已大致理清了来龙去脉,于是开口道:“刘照天,按理说我没权直接安排工作,但你来得也巧——今天上午街道办正好有个办事员调走了。”
“现在缺一个办事员,下周一你就来报到,先实习。好好干,做出成绩的话,我会考虑提前给你转正。”
听说能进街道办工作,刘照天心中大喜。往后大院里的家长里短,他都能插上手了,系统奖励还不得源源不断?
他一面想着,一面连连道谢。
王主任微笑点头:“以后都是同事,不用这么客气。”
随即又正色道:“我这次来大院,还有件事——听说有人家里的鸡丢了。具体什么情况,你详细给我说说。”
刘照天便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道来,不偏不倚,客观陈述。包括棒梗偷鸡、傻柱被冤枉时贾家无动于衷,事后全家抵赖,以及邻里间如何争吵、最终如何收场。
说完,他又向王主任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