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下次还敢大晚上不回寝室。”
格林德沃突然抬手,指尖轻弹阿塔利亚的额头,动作看似严厉,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邓布利多适时开口,大手摸了摸阿塔利亚的头发,声音温润如春日的溪流:
“利亚你刚解除石化,但身体尚需调养。”
他边说边递来一杯泛着星光的魔药,红发在晨光中泛起柔和的银边。
阿塔利亚接过邓布利多递来的魔药,青瓷杯壁还残留着星芒般的咒文纹路。
他仰头饮下,药液滑过喉间时,舌尖竟捕捉到一丝熟悉的甜香——像是蜂蜜浸染着月光草的气息,又夹杂着焦糖余韵。
他眼前一亮,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转头对脚边蹲坐的雪白身影低语:
“味道不错哎,比庞弗雷夫人的减魔药水好喝多了。”
话音刚落,一团蓬松的白影已跃上他肩头,正是多多——一只通体雪白的萨摩耶,绒毛如月光织就,黑眸却泛着星辰般的光泽。
它前爪扒住阿塔利亚的肩膀,湿漉漉的鼻尖凑近杯沿,尾巴在空中划出急切的圆弧:“我也要喝!!”
“喝完你就会掉光毛。”格林德沃的声音陡然插入,带着几分戏谑的冷调。
银发巫师倚在雕花柜子旁,指尖把玩着一枚倒光了的瓶子。
阿塔利亚和多多同时僵住,一人一犬的动作定格在半空。
阿塔利亚愕然转头,湛蓝色的瞳孔映着多多茫然的黑眸:
“你刚才不是跟我内心说的?!”
多多眨巴着眼睛,蓬松的尾巴尴尬地扫了扫空气,爪子捂住半边脸,只露出滴溜溜转动的眼珠:
“嘿嘿嘿~我忘记了嘛……太着急了。”
随即,少年与白犬默契地举起小爪子挡在眼前,只留出一条细缝,偷偷观察两位父亲的反应。
邓布利多轻笑出声,红发在晨光中泛起柔和的银边。
他推了推眼镜,蓝眸中流淌着温润的戏谑:
“好了,我跟盖尔早就知道了,毕竟你们有些时候,真的很明显。”
阿塔利亚和多多面面相觑,耳尖泛起淡淡的红晕。
少年悄悄瞥向格林德沃,见银发巫师并未皱眉,反而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邓布利多则眼神温和地看着他们。
两人终于放下心来,爪子缓缓放下,多多的尾巴重新欢快地扫动起来。
阿塔利亚举起还剩小半杯的魔药,杯底沉淀着细碎的金砂:“那我喝了不会掉毛吧?”
他望向邓布利多,语气带着少年特有的狡黠。
邓布利多无奈地摇头:“盖尔骗你们的,不过药还是不能乱吃的,知道吗?”
多多和阿塔利亚立刻捂住嘴巴,爪子在胸前比划着“我们不贪吃”的动作。
“你也就现在乖乖的,其他时候就没这么乖了。”
格林德沃终于开口,冷峻的面容却因嘴角的弧度破功。
他抬手弹了弹阿塔利亚的额头,力道比方才重了许多,“一天到晚,老是找危险。”
阿塔利亚突然扑向格林德沃,双臂环住银发巫师的脖颈,双腿悬空晃荡。
黑袍下摆扫过窗台洒落的晨光,笑声在晨光中清脆如银铃:
“哪有!我跟多多超乖的!对吧,多多?”
多多紧随其后,跃起时白毛炸成蓬松的雪球,精准挂上格林德沃的另一只肩膀,爪尖轻轻勾住他的银发。
“我们超乖的呢~~”
邓布利多在一旁看着,笑意在蓝眸中愈发明朗。
少年突然转头,在格林德沃颈侧蹭了蹭,嗓音带着撒娇的尾音:
“老爸,下次能给我做这种魔药吗?甜甜的,喝完浑身都暖乎乎的。”
格林德沃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似叹息,又似某种难以言喻的震颤。
他揽住少年腰身的手紧了紧,指节在黑袍下微微发白,却始终未言语。
晨风拂过他银色的发梢,有几缕发丝轻柔地扫过阿塔利亚的额头,仿佛无声的抚摸。
邓布利多适时递来一块蜂蜜滋滋糖:“不应该跟我说吗?”
他温润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戏谑,眼镜后的蓝眸弯起,藏着狡黠的笑意。
“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熬了几天的魔药,连福克斯的尾羽都拔了三根呢。”
阿塔利亚闻言立刻转头,湛蓝色的瞳孔里漾起惊喜的光:
“爹地,用了凤凰羽毛?”
他接过滋滋糖,接着说道:“原来凤凰的尾羽是焦糖的甜味呀~“
心底里盘算着下次跟多多拔根试试。
多多见状,立刻凑了过来,湿漉漉的鼻尖蹭着邓布利多的手掌:
“我也要!!!爹地你最好了~”
它的声音带着撒娇的颤音,蓬松的尾巴扫过邓布利多的袍袖。
邓布利多轻笑出声,从口袋里又拿出一块蜂蜜滋滋糖给多多。
多多欢快地张嘴接住那颗糖。
校医室的窗帘敞开着,霍格沃茨的朝阳如金纱铺展在三人一犬身上。
远处,几只猫头鹰掠过天际,长鸣声与室内的笑语共鸣,在城堡上空织就一曲温暖的乐章。
阿塔利亚仰头望向窗外,阳光在他湛蓝色的瞳孔里碎成金色的光斑。
甜味在空气中氤氲,连多多的爪印都沾上了星星点点的金光,晨风裹挟着蜂蜜与魔法的香气,轻轻拂过窗台盛放的月见草。
花瓣随风摇曳,在光晕中投下斑驳的影,仿佛时光在此刻凝滞。
没有魂器的阴郁,没有命运的阴霾,只有交织的发丝、跃动的尘埃、糖霜般的笑声,以及血脉深处悄然生长的温暖羁绊。
在这片被晨光与魔法吻过的天地间,三人一犬的影子在墙上重叠,宛如一幅永恒的水彩画。
画中阳光永驻,糖霜不融,而爱,比任何咒语都更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