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他。”阿不福思说。
两个巫师立刻松手,溜之大吉。阿塔利亚站在原地,抱着多多,头垂得快碰到胸口。
黑袍的帽子滑了下来,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和那双与阿不思·邓布利多如出一辙的蓝眼睛,不敢看面前的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阿不福思的声音依旧冰冷,但音量低了些。
“盖勒特的崽子。”阿不福思指节因攥紧擦杯布而泛白。
少年仰头时,霜雪般的发丝滑落,露出与记忆中某个混蛋如出一辙的下颌线,偏偏那双蓝眼睛又亮得像极了哥哥阿不思年轻时的模样。
他走到阿塔利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阿不思居然让你一个小巫师跑到这里!!真不知道他这个校长怎么当的!!!”
阿塔利亚和多多不好意思地对着阿不福思笑了笑。
阿不福思的喉头突然发紧,他想起圣诞节,收到来自少年的礼物,看到那句:
“我亲爱的叔叔,我是你最爱的侄子哦,我让你跟你妹妹聊聊天,不是跟画像里的那样,是真正的阿利安娜哦~~”
那时他以为是孩童胡话,直到烧掉符箓后,雾气映出阿利安娜穿着蓝裙子的模糊身影。
她正对着虚空伸出手,而阿不福思几乎是本能地回应的说出“对不起,如果当初我有阻止他们的话...”
“我亲爱的叔叔,发什么呆?”阿塔利亚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想起圣诞夜镜中妹妹消散前,跟他说的话。
他看着面前跟盖勒特那家伙相似的脸,不爽地啧了一声,但看到那双湛蓝色的眼睛还是忍住了那张嘴:“你最好给我个解释,你大晚上从霍格沃兹跑到这里怎么回事!!”
“我……我只是想来喝杯黄油啤酒。”
阿塔利亚的声音细若蚊蚋,手指紧张地抠着多多的爪子。
多多看着阿不福思这一脸严肃的表情,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让阿塔利亚一个人面对。
“黄油啤酒?”阿不福思冷笑一声,指了指地上的碎玻璃和酒渍狼藉。
“挑唆别人决斗,就是为了喝黄油啤酒?呵~~看来盖勒特那家伙可真是把你教得很好呢,简直跟他学坏了!!”
阿塔利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内心道:“嘿嘿嘿,只能让老爸背锅了。”
阿不福思转过身,背对着他擦拭吧台,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带着你的狗, 现在就回霍格沃茨。告诉阿不思,下次再让我在这里看到你,我就把你扔到禁林喂蜘蛛。”
阿塔利亚如蒙大赦,抱着多多转身就想跑。
“等等。” 阿不福思突然开口,
阿塔利亚脚步一顿, 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还有什么惩罚?
阿不福思从吧台下面拿出一瓶羊奶, 扔了过来:“给你的,小小年纪喝什么黄油啤酒!”
阿塔利亚接住羊奶,有些发愣地看着阿不福思的背影.
“还不快走?”
“哦, 好。” 阿塔利亚抱着多多,拿着羊奶,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兔子,飞快地跑出了猪头酒吧。
直到跑出很远,阿塔利亚才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猪头酒吧的方向, 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看了看手里的羊奶,,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多多:“嘿嘿嘿,这老头怪傲娇的,跟德拉科一样。”
“确实,看着这么可怕,没想怪好的,还给羊奶,下次再来玩,嘿嘿嘿~~”
“走了, 多多, 我们回霍格沃茨。”
阿塔利亚抱着多多, 脚步轻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月光下, 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 怀里的萨摩耶则兴奋地摇着尾巴,似乎在为刚才的感到开心。
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石墙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灰绿色,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将跳跃的阴影投在雕花扶手椅上。
阿塔利亚拖着脚步从旋转楼梯下来时,银白色的头发像被狂风蹂躏过的鸟巢,眼下两道青黑比黑大帅的羽毛还黑。
“梅林的芭比粉色连衣裙呀,你昨晚是跟巨怪打了一架?”德拉科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铂金色的头发在火光中闪着绸缎般的光泽,“黑眼圈重得能和教授的头发媲美了。”
阿塔利亚打了个能把天花板震落灰尘的哈欠,顺势瘫倒在德拉科旁边的空位上:
“比打架刺激多了——昨晚跟乔治和弗雷德摸去霍格莫德了。”
“霍格莫德?!”蓝灰色的眼睛瞪得像两个满月,“你们三个居然敢在宵禁跑霍格莫德?还把我排除在外?”
他猛地坐直身体,露出他那苍白锁骨上。
懒大王:人家还是个12岁的孩子,还是个孩子呢,你们别馋!!
“小声点!”阿塔利亚慌忙捂住他的嘴,指了指附近的其他人,“想让整个学院都知道我们违反校规吗?我们出发时都快晚上快十点了,总不能用猫头鹰给你传信吧?”
他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下次!下次一定提前跟你报信,保证让你当首席指挥官。”
德拉科冷哼一声,双臂抱在胸前,校袍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冷香:“最好如此。”
他忽然瞥了眼阿塔利亚空荡荡的脚边,眉头皱成了川字,“说起来,你那只黏人精‘多多’呢?平时你起床它不都跟着你一起去吃饭的吗?”
提到多多,阿塔利亚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呜呜呜别提了……”他把头埋进抱枕里,声音闷得像从深海里发出来。
“多多还在我的四柱床上打呼噜呢!它昨晚跟着我们跑了一路,回来倒头就睡,现在估计正梦见啃蜂蜜公爵的巨型棒棒糖……”
他蹭了蹭抱枕,语气里满是委屈,“我也想睡……要不是今天早上有魔药课,我能跟多多睡到下午茶时间……”
德拉科哼笑一声:“活该!谁让你跟着乔治和弗雷德大晚上跑去玩的,走了,该去吃饭了。”
阿塔利亚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得寸进尺地把整个体重都挂在他身上,眼睛半眯着,像只偷喝了黄油啤酒的雪貂:“靠你了啊德拉科,我眯五分钟,到礼堂叫我……”
“做梦。”德拉科翻了个标准的白眼,却认命地拖着他往门口走。
“等会直接把你扔进黑湖喂人鱼。”
“唔……随便了……”阿塔利亚的声音越来越含糊,呼吸渐渐平稳——看样子是真的在走路时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