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昆仑灵泉的暖金微光裹着光茧，像捧着颗裹了星河的蛋。林越跪在泉边，指尖悬在光茧上方，不敢碰却又想靠近——光茧里的青璃已能看清完整身形，银发垂落时扫过茧壁，留下细碎的光痕，耳后的狐尾胎记亮得像团小火焰，连她平稳的呼吸都能透过茧壁传来，轻得像江南雨巷的风。
“快了，就快了。”林越的声音发哑，掌心的汗濡湿了绣帕，他想起在时光之河的亿年孤寂，想起在昆仑秘境的生死对峙，所有的苦好像都在这一刻有了盼头，“等你出来，我们先去喝奶茶，我查过了，地球的奶茶有珍珠的、有芋圆的，你肯定喜欢。”
光茧突然轻轻颤动，青璃的声音透过茧壁传来，带着刚凝聚的实体质感：“我……我能感觉到你的温度，林越。还有灵泉的灵气，在往我身体里钻，像你在时光岛给我讲的……春天的阳光。”
就在这时，灵泉外的树林突然传来“沙沙”声，不是风声，是利器划破空气的锐响。三道黑影窜出，为首的竟是被打散魔气的墨影残魂，他与两名地球邪修融合，周身裹着黑红交织的邪力，手里握着三枚泛着幽光的“灭魂钉”——这是噬界教最后的杀器，能穿透任何魂契屏障，钉碎未完全凝聚的肉身。
“林越，这是最后一次了！”墨影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灭魂钉直指光茧，“你毁我教、杀我同党，今天我就算魂飞魄散，也要让这妖女永远困在光茧里，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林越周身的金辉瞬间炸开，却刻意收束在光茧周围——他怕力量外泄震碎光茧，更怕灭魂钉趁虚而入，只能将青璃护得更紧，仙尊之力在体内急转，却因地球空间规则压制，运转得比平时慢了半拍：“墨影，你连残魂都算不上，还敢来送死？青璃马上就要破体，你这点邪力，在魂契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魂契？”旁边的邪修嗤笑一声，甩出一道黑索，缠向林越的脚踝，“我们早查过了，她破体时魂契最虚弱，灭魂钉一钉下去，她的肉身会瞬间溃散，到时候你就算是仙尊，也只能抱着一堆残魂哭！”
黑索缠住脚踝的瞬间，林越只觉一股邪力顺着经脉往上爬，想扰乱他的仙尊之力。他急忙催动时间法则，将黑索的动作放慢，可墨影已趁机将一枚灭魂钉掷向光茧——钉尖泛着幽光，离茧壁只剩半尺，林越甚至能看到光茧里青璃紧张得蜷缩的指尖。
“林越！”青璃的声音带着急颤，光茧突然亮了起来，淡绿与粉红的光交织成莲纹，挡住了灭魂钉，“我能帮你！我们的魂契……能一起发力！”
林越的心猛地一暖，九世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江南雨巷她为他挡黑衣人，边关古驿她为他引开匈奴，仙人墓园她为他魂散，这些画面像燃料，点燃了他体内的魂契之力。他猛地挣脱黑索，掌心与光茧贴在一起，仙尊之力与青璃的魂契之力融合，化作一道金色的莲盾，将光茧裹得严严实实。
“不可能！”墨影见灭魂钉被挡，疯了般将剩下两枚钉一起掷出，“你们明明一个在破体、一个被压制，怎么还能这么强！”
“因为你永远不懂，”林越的声音穿过莲盾，清晰得像在墨影耳边炸响，“我们的魂契不是弱点，是铠甲！九世里，我们一起闯过雨巷、打过匈奴、抗过魔军，就算现在她在光茧里、我被压制，只要我们想护着彼此，就没有破不了的局！”
话音落时，莲盾突然爆发金光，将两枚灭魂钉弹飞，同时一道金光射向墨影和邪修——墨影的残魂被金光击中，瞬间消散；两名邪修想逃，却被时间法则定在原地，最后被金光净化，只留下两缕黑烟。
灵泉终于恢复安静，林越喘着气，掌心依旧贴在光茧上，能清晰感受到青璃越来越强的气息。光茧的裂痕越来越多，像春天里要破壳的雏鸟，每一道裂痕里都透出暖光，映得林越的眼眶通红。
“林越，我……我好像能睁开眼了。”青璃的声音带着期待，光茧的裂痕突然扩大，银发先探了出来，接着是那双熟悉的金瞳——瞳孔里映着林越的脸，像映着全世界。
光茧彻底破碎的瞬间，青璃稳稳地站在灵泉里，淡绿色的裙摆在泉水中轻轻晃动，耳后的狐尾胎记亮得恰到好处。她看着林越，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只是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指尖的温度真实得不像梦，暖得林越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青璃……”林越的声音发颤，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你终于……终于回来了。”
“我回来了，林越。”青璃靠在他怀里，声音里满是释然的笑，“我没骗你，我真的等到你了。对了，你说的奶茶……什么时候带我去喝？还有江南的樱花，我想看看是不是比万妖谷的桃花还好看。”
林越抱着她，笑得像个孩子：“现在就去！我们先喝奶茶，加双份珍珠，再去江南看樱花，看完樱花去塞北看雪，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等，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灵泉的暖光裹着两人，绣帕从林越怀里滑落，落在泉水中，帕上的并蒂莲与青璃裙角的莲纹呼应，泛着淡淡的金光。远处传来修仙者联盟的脚步声，是来确认灵泉安全的，可林越和青璃都没在意——他们知道，九世的情劫已过，亿年的等待已终，接下来的日子，只要牵着彼此的手，就算有新的挑战，也能一起闯过去。因为他们的魂契，早已刻进骨子里，定了乾坤，再也拆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