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房的晨光裹着灵草香漫进来,落在叶夕瑶摊开的丹方上——“清心丹”三个字旁,她用炭笔轻轻画了个小狐狸,旁边注着“加甜灵果干?”,笔尖还沾着点灵草粉,是刚才整理材料时蹭上的。
“再检查一遍,别漏了药引。”苏婉清站在旁边,帮她把月露草按三钱分好,指尖泛着淡蓝灵力,“我娘说这次竞赛的清心丹,重点在‘清’字,要是火太急,药香就散了。”她瞥了眼叶夕瑶手边的小瓷瓶,“你真要加甜灵果干?不怕影响药效吗?”
“试试嘛,”叶夕瑶拿起瓷瓶,里面是上次齐磊帮她晒的甜灵果干粉,“上次调安神香加了这个,味道特别好,说不定丹药也能有甜香,大家练术法累了,吃着也不苦。”她捏了点粉凑到小白鼻尖,灵狐立刻“嗷呜”叫了声,尾巴晃得像朵小绒花,显然很喜欢这味道。
齐磊扛着个陶瓮从外面进来,瓮里是刚滤好的灵泉水,“咚”地轻放在地上:“我娘说这泉水是后山新引的,比之前的更润,炼清心丹正好。”他擦了擦汗,看到叶夕瑶的甜灵果干粉,憨笑道,“要是成了,我第一个尝!苦丹药我可吃够了。”
不远处,柳依依正蹲在丹炉旁整理材料,听到这话,悄悄抬了抬头,手里的清灵草顿了顿,却没像以前那样别过脸,反而轻声说:“甜灵果性温,加一点应该不会冲药效,我娘炼过甜口的凝气丹。”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叶夕瑶聊炼丹,说完耳尖还悄悄红了,赶紧低头继续理草。
叶夕瑶愣了下,随即笑起来:“谢谢柳师姐!那我就加半勺,要是成了,分你一颗。”
“都准备好!”炼丹课先生拿着个铜勺走到中央,“今日竞赛炼清心丹,一炷香为限,按品相、药效打分,开始!”
话音刚落,炼丹房里就响起“噼啪”的添柴声。叶夕瑶深吸一口气,先往丹炉里倒灵泉水,想起姜长老说的“三源体质顺力而为”,没强行用木灵控温,反而让淡绿灵力慢慢裹着炉壁,像给丹炉盖了层软绒。等水冒热气,她先放月露草、清灵草,最后小心翼翼撒了半勺甜灵果干粉——粉末刚进炉,就飘出股淡淡的甜香,连旁边的弟子都忍不住回头看。
“火别太急!”苏婉清在旁边提醒,“你看炉烟,泛白就正好,别冒黑烟。”
叶夕瑶赶紧调小柴火,指尖的灵力又添了丝浅白——是天狐妖力的温性,她试着用这股力裹住药香,不让甜味散太快。旁边齐磊的丹炉已经冒起白烟,他探头看了眼叶夕瑶的炉:“你这香真好闻,比我娘炼的还甜!”
一炷香很快燃尽,先生开始逐个检查丹药。轮到叶夕瑶时,她紧张地打开炉盖——里面躺着三枚圆滚滚的丹药,浅黄色的,比别人的小一圈,表面还有点不平整,品相确实最差。她捏起一枚递过去,声音有点小:“先生,我加了甜灵果干……”
先生接过丹药,先闻了闻,眼里闪过惊讶,又轻轻咬了口——甜香在嘴里散开,没有普通清心丹的苦涩,反而带着点灵果的清甜。他愣了愣,随即笑起来:“你这丹药,品相虽次,却有意外之喜。寻常清心丹侧重‘清灵助修’,你的却多了‘安神助眠’的效,最近大家因灵衰事多心焦,吃这个正好能缓一缓,也算另一种收获。”
周围的弟子都凑过来,有人好奇地问:“真的甜吗?我能闻闻吗?”叶夕瑶笑着递过一枚,弟子刚凑近就惊呼:“真的有灵果香!比灵蜜还甜!”
柳依依也走过来,犹豫了下,小声说:“比我娘炼的甜口凝气丹还顺,下次……下次我能跟你学学加果干的量吗?”
“当然可以!”叶夕瑶立刻点头,把剩下的一枚递给小白,小白叼在嘴里,慢慢嚼着,尾巴晃得更欢了,还蹭了蹭柳依依的裤腿,惹得她嘴角轻轻弯了弯。
苏婉清笑着拍了拍叶夕瑶的肩:“我就说你这想法好!以后炼丹咱们都加点不一样的,说不定还能炼出更多有用的丹药。”齐磊也挠着头笑:“我娘要是知道,肯定要让我跟你学,她说甜口的药,大家才愿意吃。”
正热闹着,炼丹房的门忽然被推开,姜云逸长老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片泛着浅黄的灵草叶——叶子边缘有点枯,是后山刚采的。他闻到空气中的甜香,目光落在叶夕瑶手里的丹药上:“这香气……是你的丹药?”
叶夕瑶赶紧递过一枚,姜长老接过闻了闻,指尖泛出微光碰了碰丹药,忽然说:“你这甜香里,掺了天狐妖力的温性,正好能润养枯槁的灵植。后山有片灵草快枯了,说不定你的丹药磨成粉洒上去,能缓一缓。”
叶夕瑶眼睛一亮:“真的吗?我现在就去试试!”
姜长老却摆了摆手,指了指窗外:“别急,今日太晚了。明日晨练后,你带着丹药来后山,我跟你说怎么用——对了,你这丹药的甜香,还能引动周围的木灵,说不定跟你三源体质里的木灵,也有关联。”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点后山的灵草香,叶夕瑶捏着手里的丹药,心里满是期待——原本以为最差的丹药,居然能帮到灵草,还能和自己的体质有关。她看了眼身边的苏婉清、齐磊,还有正盯着丹药的柳依依,忽然觉得,就算品相不好,只要能有用,就是最好的收获。
只是她没注意到,姜长老手里那片枯灵草叶,在靠近丹药甜香时,边缘竟悄悄泛了点浅绿——像极了灵草复苏的征兆,而这细微的变化,正藏着缓解灵衰的一丝可能,也让后山那抹若隐若现的黑影,多了几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