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徒,竟敢私闯驿馆!”
一声清叱响起,原本守在门外的“白面书生”不知何时出现在房内,正是九尾狐所化。她指尖弹出一道白光,瞬间缠住伯邑考的手腕,力道之大,竟让伯邑考动弹不得——这哪里是书生,分明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伯邑考大惊,抽出腰间佩剑便刺,却被九尾狐轻易躲过。九尾狐冷笑一声,指尖白光暴涨,化作绳索将伯邑考捆了个结结实实,连嘴巴都被布团塞住,只能发出“呜呜”的挣扎声。
“妹妹别怕,”九尾狐转身,对妲己温和道,“不过是个宵小之辈,我这就交给苏将军处置。”
妲己看着被捆成粽子的伯邑考,心头莫名一紧,轻声道:“他……他说自己是西岐世子,或许只是误会……”
“误会?”九尾狐挑眉,“深夜闯女子闺房,岂是误会?定是听闻你要面见大王,想趁机掳走你,好要挟冀州侯——这种手段,西岐倒是擅长。”
说话间,苏全忠带着卫兵冲了进来,见此情景,怒喝一声:“拿下!竟敢对我妹妹不敬,定要让他尝尝冀州军法的厉害!”
伯邑考被卫兵拖出去时,还在拼命挣扎,眼神死死盯着妲己,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妲己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九尾狐,忽然觉得这位“书生”的话,似乎藏着别的意思。
次日清晨,龙德殿的朝会刚散,帝辛正准备召见苏妲己,就见苏全忠押着五花大绑的伯邑考进来,身后跟着神色不安的妲己。
“大王!”苏全忠跪地,“此贼昨夜私闯驿馆,欲对小妹不轨,请大王治罪!”
帝辛的目光落在伯邑考身上,见他虽被捆绑,却依旧昂首挺胸,眼中带着倔强,不由笑了:“伯邑考?你倒是比你父亲胆子大。不好好待在西岐,跑到朝歌来‘英雄救美’,是觉得孤的天牢太冷清?”
伯邑考挣脱卫兵的手,朗声道:“大王!臣并非歹人!只是听闻大王要强纳苏姑娘入宫,才冒死相劝——苏姑娘已有婚约,大王身为天子,岂能强夺民女?”
“强夺民女?”帝辛挑眉,转向妲己,“苏姑娘,他说的是真的?”
妲己脸颊微红,躬身道:“回大王,臣女并未有婚约。只是……只是昨夜之事,许是误会,还请大王从轻发落。”她不知为何,竟下意识地为伯邑考求情。
“误会?”站在帝辛身侧的青乾圣人化作的道士忽然开口,“私闯女子闺房,按律当斩。不过看在西伯侯的面子上,不如……”
“不必。”帝辛打断他,指着伯邑考,“把他扔进天牢,让他跟他父亲作伴去——正好,父子俩可以好好聊聊,什么叫‘规矩’。”
卫兵押着伯邑考离去时,他还在嘶吼:“大王若强纳苏姑娘,便是昏君!西岐绝不会答应!”
帝辛像是没听见,转向妲己,笑容温和:“苏姑娘受惊了。日前说要为你择婿,不知你可有中意的人选?”
妲己刚想开口,九尾狐忽然上前一步,对着帝辛挤了挤眼睛,又看向站在角落的孔宣:“陛下,依小神看,有个人选倒是合适——公明师兄一路护送,与苏姑娘也算有缘分,而且……”他拖长了调子,“苏姑娘看公明师兄的眼神,可不一般哦。”
这话一出,满殿哗然。赵公明正摸着胡须发呆,闻言愣在原地,脸“腾”地红了,结结巴巴道:“你……你胡说什么!我……我只是奉命护送……”
妲己更是羞得低下头,指尖绞着衣角,却没否认。她想起一路来赵公明为护她周全,数次击退妖人,那双总是带着正气的眼睛,早已悄悄印在她心上,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哦?竟有此事?”帝辛笑得更浓,看向赵公明,“公明道长,你觉得苏姑娘如何?”
公明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憋出一句:“苏姑娘……很好。”
“哈哈哈!”帝辛大笑,“好一个‘很好’!圣师、国师,你们可愿为这桩婚事作保?”
一直站在殿角的镇元子上前一步,抚须而笑:“赵公明乃天地间第一缕清风,身份尊贵;苏姑娘温柔贤淑,配他正好。贫道愿保。”
青乾圣人也颔首:“如此良缘,合该天定。贫道也保。”
赵公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早已被“看穿”,他偷偷看向妲己,见她也在看自己,两人目光相撞,又慌忙移开,脸颊都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帝辛正想拍板定下婚事,忽然觉得殿内金光一闪,一股浩瀚的气息笼罩下来,连龙椅上的龙气都躁动起来。青乾圣人脸色微变,低语道:“是她来了。”
只见殿外走进一位女子,身着七彩霓裳,头戴凤冠,容貌绝世,正是女娲娘娘。她目光扫过殿内,最后落在妲己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柔和:“这孩子,倒是与我有缘。”
青乾圣人刚想开口说收妲己为徒的事,见女娲降临,便把话咽了回去——女娲的辈分比他还高,既然女娲开口,这师徒缘自然更适合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大驾光临,孤有失远迎。”帝辛起身行礼,心中却暗自诧异,女娲久不出娲皇宫,今日怎会突然现身?
女娲笑道:“听闻人皇要为冀州侯之女择婿,特来看看。这孩子心性纯良,又有凤髓之气,倒是块好料子。”她转向妲己,“你可愿随我回娲皇宫修行?证道成仙,也能保你一生平安,远离尘世纷争。”
妲己愣住了,看看女娲,又看看赵公明,不知该如何抉择。随女娲修行,自然是天大的机缘;可若是留下,便能与赵公明……
赵公明急了,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求助地看向青乾圣人。
青乾道:“也好,女娲娘娘乃是人族圣母,今愿收徒于你,这可是莫大机缘;娲皇宫中现可是仅有杨婵一女徒。”
“妲己你觉得怎么样?”
“公明,这可是妲己的莫大机缘,况且你和妲己仙凡有别。”
赵公明大喜。
妲己遂行拜师礼。
……
天牢深处,姬昌正对着月光打坐,忽然听见牢门响动,见伯邑考被押了进来,顿时急火攻心:“你怎么也来了?西岐怎么办?”
伯邑考跪在父亲面前,羞愧难当:“爹,儿子不孝,为了……为了一个女子,坏了大事……”
姬昌看着儿子懊恼的模样,忽然叹了口气:“罢了,来了也好。有些事,是该让你知道了。”
他凑到伯邑考耳边,低声道:“陛下不是昏君,他下狱是假,布局是真。孟津那边,才是关键……”
月光透过牢窗,照在父子俩身上。一场关乎西岐命运的谈话,就此开始。而朝歌的风,又朝着新的方向吹去—正有一支兵马,朝着孟津悄悄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