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的暖阁内,檀香萦绕,太后斜倚在铺着软垫的宝座上,手中捏着一枚玉如意,神色阴晴不定。下方站着的内侍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安宁公主晕厥后虽已苏醒,却哭闹不止,以绝食相逼,而皇上又在朝堂公开力挺张衍之与余晚星的婚事,两边都不好得罪,着实让太后左右为难。
“太后,皇后娘娘求见。”门外传来宫女的轻声通报。
“让她进来。”太后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这些日子,为了张衍之的婚事,她操心费神,早已没了往日的从容。
皇后款步走入暖阁,身上的凤袍绣着缠枝莲纹,端庄华贵。她躬身行礼后,在太后身旁的座位上坐下,柔声说道:“母后,安宁公主的情绪好些了吗?”
“还能怎么样?”太后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无奈,“醒了就哭,说什么也不肯吃东西,一心要哀家阻止张衍之与那个余晚星的婚事。可皇上已经在朝堂上公开表态支持,百官也大多赞同,哀家若是强行反对,岂不是让皇室颜面扫地?”
皇后轻轻点头,顺着太后的话说道:“母后所言极是。皇上此举,既是体恤张将军的心意,也是为了朝廷大局。张衍之战功赫赫,是朝廷的栋梁之才,若是因为婚事之事心生芥蒂,影响了边境防务,得不偿失。”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而且,余晚星与孩子们的表现,母后也看在眼里。余晚星贤良淑德、聪慧坚韧,不仅茶艺精湛、厨艺出众,育儿理念更是让人敬佩;孩子们个个乖巧懂事,明儿沉稳、亮儿果敢、风和云舒孝顺、月儿灵巧、念安雨薇可爱,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孩子,确实值得张将军珍惜。”
太后沉默不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如意。皇后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经过这几次宫宴,她不得不承认,余晚星绝非传言中那般不堪,孩子们也确实优秀。若是强行拆散他们,确实有些不近人情。
“可安宁是哀家疼爱的公主,”太后语气带着几分不忍,“她对张衍之倾慕已久,如今被拒,心中定然委屈。哀家若是成全了张衍之与余晚星,岂不是让安宁伤心?”
“母后疼爱安宁,儿臣理解。”皇后柔声劝慰,“可感情之事,强求不得。张衍之对余晚星情深意重,就算勉强让他娶了安宁,他也不会幸福,安宁也不会快乐。与其让两人都痛苦,不如成全他们,也让安宁早日放下,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看向太后,眼神诚恳:“而且,余晚星与孩子们都对母后敬重有加。前日小宴上,余晚星特意为母后冲泡灵泉茶,孩子们也时常惦记着母后的身体,这样的心意,实属难得。若是母后成全了他们的婚事,他们定会对母后更加孝顺,将来安宁有了归宿,也能多一个人照料。”
太后心中的天平,渐渐偏向了成全。她想起许雨薇喊“皇上伯伯”时的天真可爱,想起许风和、许云舒为她捶背逗乐时的乖巧懂事,想起余晚星从容应对刁难时的沉稳坚韧,心中的最后一丝抗拒,也渐渐消散了。
“罢了,”太后长舒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释然,“哀家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既然皇上支持,孩子们又如此乖巧,余晚星也确实是个贤良女子,哀家便不再强行反对了。”
皇后心中一喜,连忙说道:“母后英明!这样一来,既成全了张将军与余晚星的心意,也维护了皇室的颜面,真是皆大欢喜。”
“不过,”太后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郑重,“哀家虽不反对,但余晚星毕竟是寡妇,还带着七个孩子,身份特殊。嫁入将军府后,她需恪守本分,打理好家事,辅佐张衍之专心军务,不得干预朝政,更不能因为往日的身份让人诟病,丢了将军府与皇室的颜面。”
“母后放心,”皇后连忙应答,“余晚星是个明事理的人,定会恪守本分,不会让母后失望。张衍之也会好好约束她,不会让她做出出格之事。”
太后点了点头,算是默许。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盛放的牡丹,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希望哀家今日的决定是正确的。也希望张衍之能珍惜余晚星,好好待她与孩子们,不要让哀家后悔。”
皇后连忙说道:“母后放心,张将军重情重义,定会好好待他们的。”
当天下午,太后便派人将张衍之与余晚星召入宫中。长乐宫的暖阁内,太后看着眼前郎才女貌、情意绵绵的两人,语气温和地说:“衍之,晚星,哀家已经考虑清楚了。你们的婚事,哀家不再反对。”
张衍之与余晚星心中一喜,连忙躬身行礼:“谢太后恩典!”
“你们不必谢哀家,”太后摆了摆手,“哀家之所以成全你们,一是顾及皇上的心意与百官的看法,二是看重晚星的品性与孩子们的乖巧懂事。希望你们婚后,能互敬互爱、和睦相处,张衍之要专心军务,为国效力;晚星要恪守本分,打理好家事,教导好孩子们,不要让哀家失望。”
“臣(臣妾)遵旨!”两人齐声应答,语气郑重。
“安宁那边,哀家会亲自劝说,让她放下心结。”太后继续说道,“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哀家会妥善处理好此事。”
“谢太后体恤!”张衍之与余晚星再次躬身行礼,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
离开皇宫时,阳光正好,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祥和。张衍之牵着余晚星的手,心中满是幸福与欣慰:“晚星,我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余晚星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是啊,衍之。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怕别人的非议与反对了。”
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他们知道,这一切都离不开皇上的支持、皇后的劝慰,也离不开孩子们的乖巧懂事。
可他们也清楚,安宁公主那边,恐怕不会轻易放下。果然,当天晚上,就有消息传到将军府。安宁公主得知太后不再反对张衍之与余晚星的婚事,心中更加怨恨,不仅没有停止绝食,反而变本加厉,甚至扬言要出家为尼。
太后心疼不已,却也没有再改变主意,只是派人日夜守着安宁公主,不让她做出傻事。同时,太后也暗中派人给张衍之与余晚星传话,让他们暂时不要刺激安宁公主,等她情绪稳定后,再商议婚期之事。
张衍之得知后,脸色变得凝重。他知道,安宁公主的绝食,定会让太后十分为难。若是安宁公主一直这样闹下去,他们的婚期恐怕会受到影响。
“晚星,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此事。”张衍之握住余晚星的手,语气坚定,“我不会让安宁公主的事情,影响我们的婚期。”
余晚星点了点头,眼中满是信任:“衍之,我相信你。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夜色渐浓,两人并肩站在窗前,望着京城的夜空。他们知道,安宁公主的绝食,只是他们婚路上的最后一道阻碍。他们能否顺利解决此事?皇上何时会正式下旨赐婚?他们的婚礼,能否如期举行?一切都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