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门的风裹着硝烟味吹过,张衍之握紧长剑,脚步轻得像掠过草地的夜鸟。他身后跟着赵峰和三名精锐亲兵,每人都握着磨得锃亮的长柄斩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刚才余晚星提醒的沙土灭火,给了他们绕后包抄的绝佳时机,此刻“暗影卫”正被正面防御的亲兵牵制,完全没察觉身后的杀机。
“动作轻些,别惊动他们。”张衍之压低声音,手指向不远处扎堆的几名“暗影卫”。那几人正举着长刀,疯狂地朝着院门口砍砸,浑然不知死亡已近在咫尺。赵峰会意,握紧长枪,猛地朝着离他最近的“暗影卫”后心刺去,枪尖穿透布衣的瞬间,那名“暗影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暗影卫”阵脚大乱。有人转身反击,却被张衍之的长剑划破喉咙;有人想往山林里逃,又被亲兵的长柄斩刀劈中膝盖,重重摔在地上。正面防御的李忠和陈武见状,立刻带着人冲了出来,与张衍之等人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将剩余的“暗影卫”困在中间。
“投降不杀!”张衍之朝着被围的“暗影卫”大喝。可那些人都是石渊的死忠,不仅不投降,反而更加疯狂地挥舞长刀,试图杀出一条血路。一名“暗影卫”朝着张衍之的侧面砍来,张衍之侧身避开,同时一剑刺穿他的肩膀,那人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想伸手去抓张衍之的剑,结果被赶上来的赵峰一脚踹倒,用长枪抵住了喉咙。
战斗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暗影卫”就死伤过半。为首的头目看着身边倒下的同伙,知道大势已去,突然大喊一声“撤”,带着仅剩的三名“暗影卫”,朝着小镇西侧的山林逃去。逃跑时,他们甚至顾不上带走受伤的同伙,任由那些人躺在地上哀嚎。
“追不追?”赵峰提着长枪,喘着粗气问。张衍之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黑影,摇了摇头:“不用追了,他们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而且山林里情况复杂,说不定有埋伏。我们先清理战场,救治伤员。”
亲兵和乡亲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将受伤的“暗影卫”绑起来,押到小院的柴房里看守;有的则抬着死去的“暗影卫”尸体,准备运到小镇外的乱葬岗埋葬;还有的继续清理院门口的火焰残骸,修补被烧毁的木栅栏。
余晚星也带着人,提着装满灵泉水的陶罐,在战场上来回走动,为受伤的亲兵和乡亲处理伤口。一名亲兵的手臂被刀划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余晚星用灵泉水反复冲洗伤口,再用干净的布条层层包扎,很快就止住了血。那名亲兵感激地说:“余姑娘,要是没有你的灵泉水,我这条胳膊恐怕就保不住了!”
张衍之走到余晚星身边,看着她额头上的汗珠,递过一块干净的布巾:“辛苦了,先歇会儿吧。”余晚星接过布巾,擦了擦汗,笑着说:“大家都辛苦了,还好这次把他们打退了。”
两人正说着,周会长匆匆跑了过来,脸色凝重:“萧将军,粮仓的火虽然灭了,但大部分粮食都被烧毁了,剩下的也被烟熏得不能吃了。我们接下来的粮食供应,成了大问题。”
张衍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暗影卫”放火烧粮仓,竟然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小镇里有上百口人,没有粮食,根本撑不了多久。“周会长,你先统计一下剩下的粮食,看看还能撑几天。我明天去鹰嘴崖救王婶的时候,顺便看看能不能从附近的村落调些粮食过来。”
可他不知道的是,逃跑的“暗影卫”头目,已经在山林里遇到了石渊残部的主力。他们不仅向主力汇报了小院的防御情况,还得到了新的命令——明天在鹰嘴崖的陷阱里,不仅要杀死张衍之,还要将王婶也一并灭口,绝不给张衍之留下任何谈判的余地。一场更加凶险的危机,正在鹰嘴崖悄然酝酿,而他们对此,还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