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亮连滚带爬跑回家时,余晚星正蹲在厨房门口择菜。看到儿子脸色煞白、呼吸急促的模样,她手里的菜篮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快步上前扶住他:“亮子,怎么了?是不是又看到那个黑袍人了?”
许亮攥着余晚星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娘……我在村外山坡上看到他了!他手里拿着你的画像,还说……还说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余晚星的心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瞬间冰凉。黑袍人不仅没放弃,还特意画了她的画像,显然是把她当成了重点目标。她强压下心里的恐慌,摸了摸许亮的头:“别怕,娘知道了。这事你别跟弟弟妹妹说,免得他们害怕。”
安抚好许亮,余晚星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反复琢磨着对策。黑袍人身份不明、目的不清,硬拼肯定不行;一味躲避也不是办法,万一对方暗中下手,她和孩子们根本来不及防备。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不好惹”的形象彻底扎根在村里,让黑袍人知道她在石家村有靠山,不敢轻易动手。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余晚星就蒸了一大锅白面馒头,又装了两小袋面粉,提着篮子往村口的大槐树下走。大槐树下是村民们日常聚集的地方,早上会有人在这里磨豆腐、编竹筐,中午则有老人坐在树下下棋、聊天,是村里消息传播最快的“舆论中心”。
刚走到大槐树下,就看到王婶和几个妇人在择菜。余晚星笑着走上前,把手里的馒头递过去:“王婶,各位嫂子,刚蒸的热馒头,你们尝尝。”妇人们笑着接过,咬了一口,纷纷称赞:“晚星,你这面粉就是好,蒸出来的馒头又香又软,比镇上买的还好吃。”
余晚星顺势坐在她们身边,一边帮着择菜,一边“无意”中提起昨天的事:“昨天多亏了大家帮忙,不然牛强拿着匕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好我之前去官府问过抚恤金的事,官差给开了证明,不然我还真说不清。”
她特意把“官府证明”几个字说得重了些,眼角余光瞥见周围的村民都竖起了耳朵,又接着说:“赵大叔也真是热心,一听许明说牛强上门闹事,立刻就带着猎户赶过来了。他还跟我说,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负我,就让我直接喊他,他们猎户队的兄弟都愿意帮忙。”
这话一出,周围的村民都议论起来。有人说:“还是晚星有心眼,知道去官府开证明,不然真被牛强讹上了。”还有人说:“赵大叔他们猎户队可不好惹,手里都有猎枪,谁要是敢惹晚星,就是跟他们过不去。”
余晚星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里暗暗放心。她知道,这些话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村子,以后就算有人想打她的主意,也得先掂量掂量她背后的“官府证明”和“猎户队”。
这时,村里的老支书拄着拐杖走过来。余晚星连忙起身,递了个热馒头过去:“老支书,您尝尝。”老支书接过馒头,咬了一口,笑着说:“晚星,你这日子越过越好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村里说,咱们村不会让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受委屈。”
余晚星心里一暖,连忙说:“谢谢老支书。昨天的事也多亏了大家帮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以后我要是种出好粮食、好蔬菜,一定先给大家尝尝。”
老支书点点头,又对着周围的村民说:“咱们村就该互相帮忙,谁要是敢像牛强那样欺负人,就是跟整个石家村作对!以后大家多照应着点晚星母子,别让外人欺负了去。”村民们纷纷点头附和,看向余晚星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善意和保护。
聊到中午,余晚星才提着空篮子回家。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许明带着弟弟妹妹在打扫院子。许明看到她,笑着跑过来:“娘,我刚才听村里的哥哥说,大家都在夸你呢,说你有本事,还有赵大叔帮忙,以后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余晚星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以后咱们还要跟大家好好相处,互相帮忙。只有咱们在村里站稳脚跟,才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可她不知道,在村外的破庙里,黑袍人正听着跟班的汇报。跟班低着头说:“大人,余晚星今天去村口跟村民们聊天,特意提了官府证明和赵大叔的猎户队,现在村里的人都觉得她不好惹,没人敢跟她作对了。”
黑袍人坐在阴影里,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冷笑着说:“有点小聪明,可惜没用。她以为靠村民就能保护自己?太天真了。你去查查,她最近有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我就不信她的面粉真的是自己种的。”
跟班连忙点头:“小人这就去查!”说完,转身走出破庙。黑袍人看着跟班的背影,眼神阴鸷:“余晚星,不管你有什么秘密,我都会查出来。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破庙外的许阳看在眼里。他早上跟着许亮去后山捡柴,不小心走散了,正好看到跟班进了破庙,就悄悄躲在外面。听到黑袍人的话,许阳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转身往家跑——他要赶紧把这件事告诉娘,让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