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
暮春时节的永宁侯府,处处浸着沁人的暖意。西跨院的紫藤萝爬满了雕花廊架,淡紫色的花穗垂落如瀑,风一吹便簌簌作响,混着檐下铜铃的清脆声,织成一曲慵懒的春之小调。
苏云卿正斜倚在廊下的贵妃榻上,手里捏着一本刚抄录好的《格物致知浅论》,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眼底藏着几分狡黠。自从上次在皇家别院用“蒸馏酿酒法”惊艳了满座宾客,又借着“曲辕犁改良图纸”得了圣上赏赐的“智多星”牌匾后,她在京城贵女圈里的名声便彻底“跑偏”了——不再是那个只知诗词歌赋的侯府嫡女,反倒成了众人眼中“能把石头变成金子”的奇女子。
“小姐,您这都看了半个时辰了,眼睛不累吗?”贴身丫鬟绿萼端着一碟冰镇的杨梅酪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榻边的小几上,“方才前院来人说,户部侍郎家的周小姐、礼部尚书家的李小姐,还有……还有靖安王府的世子妃,都派人送了帖子来,想约您三日后去城郊的望仙楼小聚呢。”
苏云卿抬眼,咬了一颗酸甜多汁的杨梅酪,冰凉的口感瞬间驱散了些许倦意。她挑眉道:“靖安王世子妃?那位去年刚嫁入王府,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沈氏?她怎么突然想起约我了?”
绿萼挠了挠头,笑道:“听来送帖子的丫鬟说,是世子妃偶然得了一幅前朝名家的《春江垂钓图》,知道您素来喜爱字画,便想邀您一同品鉴。不过……”她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奴婢听说,那位周小姐和李小姐,前几日在首饰铺子里跟您的二堂姐苏婉柔起了争执,好像是为了一支赤金点翠步摇,闹得不太愉快呢。她们这次约您,会不会是想……”
“想借我的名头给苏婉柔添堵?”苏云卿轻笑一声,将书卷随手放在一旁,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苏婉柔那性子,眼高于顶,又爱搬弄是非,得罪人是迟早的事。不过既然她们递了帖子,我若不去,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三日后,便去会会她们便是。”
话音刚落,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另一个丫鬟红袖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惊慌:“小姐!不好了!前院出事了!”
苏云卿坐直了身子,眉头微蹙:“慌什么?慢慢说,前院出了什么事?”
“是……是靖安王府的人来了!”红袖扶着门框,顺了顺气,“不过不是来送帖子的,是来……来问罪的!说……说咱们府里的人,偷了王府的传家之宝——一支琉璃盏!”
“琉璃盏?”苏云卿愣住了,“靖安王府的传家之宝?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而且咱们侯府怎么会有人去偷王府的东西?”
绿萼也是一脸不解:“是啊,咱们府里的丫鬟仆妇,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会不会是靖安王府弄错了?”
“弄错?”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带着几分盛气凌人,“永宁侯府好大的架子!我靖安王府的传家之宝失窃,人证物证都指向贵府,你们竟然还说弄错了?”
苏云卿抬眼望去,只见一群身着王府侍卫服饰的人簇拥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面如冠玉,眉眼间却带着几分倨傲与怒气,正是靖安王世子萧景渊。在他身旁,还站着一位容貌秀丽、神情委屈的女子,正是方才绿萼提到的世子妃沈氏。
永宁侯苏振邦和夫人柳氏也随后赶来,见到萧景渊这般架势,脸色都有些难看。苏振邦上前一步,沉声道:“世子殿下,话可不能乱说。贵府失窃,为何认定是我侯府之人所为?还请世子拿出证据来。”
萧景渊冷哼一声,指了指身旁的沈氏:“我夫人昨夜在府中设宴,宴请了几位闺中密友,其中便有你家二小姐苏婉柔。那支琉璃盏,是我王府祖传之物,一直供奉在祠堂之中,昨夜却不翼而飞。而据我府中丫鬟回忆,昨夜唯有苏婉柔一人,在宴席中途离席,去过祠堂附近!”
“我没有!”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苏婉柔从人群中走出来,脸上满是泪痕,委屈地说道,“世子殿下,民女昨夜确实离席过,但只是去花园透气,并未去过祠堂,更没有偷什么琉璃盏!一定是有人冤枉我!”
沈氏见状,上前一步,柔声说道:“婉柔妹妹,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或许是你一时糊涂,误拿了琉璃盏?你放心,只要你把琉璃盏交出来,我和世子殿下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毕竟,咱们都是世家女子,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这番话看似温柔,实则句句都在暗示苏婉柔就是偷窃之人。苏婉柔气得浑身发抖,泪水掉得更凶了:“世子妃!你怎能如此污蔑我?我苏婉柔虽是侯府二小姐,但也知晓礼义廉耻,断然不会做出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萧景渊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我府中已经搜查过,并未找到琉璃盏,除了你,还有谁有机会偷走它?苏侯爷,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便只能进宫面圣,请圣上为我靖安王府做主了!”
永宁侯府的人顿时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几分难堪。若是此事真的闹到宫中,无论苏婉柔是否偷窃,侯府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
柳氏看着哭泣的苏婉柔,又看了看气势汹汹的萧景渊,急得团团转:“世子殿下,婉柔是我的女儿,我了解她,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或许……或许是贵府的丫鬟记错了?”
“记错了?”萧景渊挑眉,“我府中丫鬟亲眼看到苏婉柔在祠堂附近徘徊,难道还会有错?再说,除了她,昨夜并无外人进入过祠堂所在的院落。”
就在众人争执不下之际,苏云卿忽然开口了,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世子殿下,仅凭一个丫鬟的一面之词,便认定我二堂姐是窃贼,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萧景渊转头看向苏云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早听闻永宁侯府的嫡女苏云卿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但他此刻正在气头上,也顾不得太多,冷声道:“苏小姐有何高见?难不成你能证明苏婉柔的清白?”
“高见谈不上,但凡事讲究证据。”苏云卿缓缓站起身,走到萧景渊面前,目光清澈而坚定,“世子殿下说,那琉璃盏是贵府的传家之宝,想必是极为珍贵的吧?不知那琉璃盏是什么模样?有何特别之处?”
萧景渊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那琉璃盏是前朝御制之物,通体透明,盏身上雕刻着缠枝莲纹,盏底刻有‘靖安王府’四字,乃是独一无二的珍品。”
“既然是御制之物,又是传家之宝,想必贵府对它的保管极为严密吧?”苏云卿继续问道,“祠堂附近,是否设有侍卫看守?昨夜宴席期间,祠堂的门是锁着的吗?钥匙在谁手中?”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萧景渊有些语塞,他转头看向沈氏,沈氏连忙说道:“祠堂附近平日里确实有侍卫看守,但昨夜因为府中设宴,侍卫被调去了前院帮忙。祠堂的门是锁着的,钥匙一直由我保管。”
“哦?钥匙由世子妃保管?”苏云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昨夜宴席期间,世子妃的钥匙是否离过身?有没有可能被他人拿去?”
沈氏脸色微微一变,摇了摇头:“钥匙一直挂在我的腰间,从未离过身,旁人根本没有机会拿去。”
“是吗?”苏云卿轻笑一声,目光落在沈氏腰间的一串钥匙上,“世子妃腰间的钥匙确实不少,但不知哪一把才是祠堂的钥匙?能否让我看一看?”
沈氏犹豫了一下,似乎不太愿意,但在萧景渊的注视下,还是取下了腰间的钥匙,递给了苏云卿。
苏云卿接过钥匙,仔细看了看。那是一把黄铜打造的钥匙,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祠”字,钥匙柄上还系着一根红色的丝绳。她捏着丝绳,轻轻晃了晃,忽然说道:“世子妃,这钥匙上的丝绳,似乎有些松动啊。而且,我看这钥匙的齿痕,好像有些磨损,不像是经常使用的样子。”
沈氏眼神闪烁了一下,勉强说道:“祠堂平日里很少有人进去,钥匙自然不常使用。丝绳松动,或许是因为戴的时间久了。”
“是吗?”苏云卿不置可否,转头看向萧景渊,“世子殿下,据我所知,靖安王府的祠堂,位于府中西北角,周围栽种着许多松柏,而且祠堂的窗户,都是用坚硬的红木打造的,想要从外面撬开,绝非易事。而祠堂的门,又是用特制的锁锁住的,除了世子妃手中的这把钥匙,再也没有其他钥匙能够打开。”
萧景渊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我便有几个疑问了。”苏云卿语气笃定地说道,“第一,二堂姐苏婉柔昨夜只是一个赴宴的宾客,她如何知晓祠堂的位置?又如何知晓琉璃盏供奉在祠堂之中?第二,祠堂的门是锁着的,钥匙在世子妃手中,二堂姐没有钥匙,如何能够进入祠堂偷走琉璃盏?第三,若是二堂姐真的偷了琉璃盏,她为何不趁乱离开王府,反而要将琉璃盏带回侯府,给自己惹来麻烦?这三点,世子殿下和世子妃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这三个问题,问得萧景渊和沈氏哑口无言。他们之前只凭着丫鬟的一面之词,便认定了苏婉柔是窃贼,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些细节。
苏婉柔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说道:“是啊!云卿妹妹说得对!我根本不知道祠堂在哪里,也不知道什么琉璃盏,更没有偷东西!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萧景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看向沈氏,眼神中带着询问。沈氏避开他的目光,低声说道:“或许……或许是丫鬟看错了?也有可能是……是其他宾客?”
“世子妃这话就更说不通了。”苏云卿笑道,“昨夜赴宴的宾客,都是京城有名的世家小姐,她们身份尊贵,又怎会做出偷窃之事?而且,若是其他宾客偷了琉璃盏,为何要嫁祸给二堂姐?这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就在这时,苏云卿忽然注意到,沈氏的裙摆上,沾着一点淡淡的绿色粉末。她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说道:“世子妃,你昨夜是否去过花园?我看你的裙摆上,沾了一些青草的粉末呢。”
沈氏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裙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我昨夜确实去过花园,但只是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并未去过草丛附近。”
“是吗?”苏云卿挑眉,“可我记得,贵府花园的西北角,种着一片西洋牡丹,花丛旁边的草丛里,有一种名为‘绿云草’的植物,它的粉末是淡绿色的,而且附着力极强,一旦沾在衣物上,很难清洗掉。世子妃的裙摆上,沾的正是这种绿云草的粉末。而那片西洋牡丹,恰好就在祠堂的后面。”
沈氏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惊慌。萧景渊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盯着沈氏,沉声道:“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昨夜到底去了哪里?”
沈氏咬着嘴唇,眼泪掉了下来:“我……我……”
苏云卿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缓缓说道:“世子殿下,依我看来,这琉璃盏失窃之事,恐怕并非外人所为,而是府中之人监守自盗。而世子妃,或许知道些什么。”
“你胡说!”沈氏猛地抬起头,大声反驳道,“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苏云卿轻笑一声,转头对永宁侯说道,“父亲,可否请您让人去靖安王府的花园西北角,也就是祠堂后面的西洋牡丹花丛附近,仔细搜查一番?或许会有意外发现。”
永宁侯点了点头,立刻吩咐身边的管家:“快去!带人去靖安王府的花园西北角搜查!”
萧景渊也说道:“我也派人一同前去!若是真能找到证据,也好还大家一个清白!”
没过多久,前去搜查的人便回来了。领头的侍卫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锦盒,快步走到萧景渊面前,恭敬地说道:“世子殿下,我们在西洋牡丹花丛的石头下面,找到了这个锦盒!”
萧景渊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放着一支通体透明、雕刻着缠枝莲纹的琉璃盏,正是靖安王府失窃的传家之宝!在锦盒旁边,还放着一根断裂的红色丝绳,与沈氏钥匙上的丝绳一模一样!
“这……这怎么会在这里?”萧景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沈氏,“夫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沈氏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哭着说道:“世子……我对不起你……我不是故意的……”
原来,沈氏嫁入靖安王府后,一直觉得萧景渊对她冷淡,心中颇为不满。她听说萧景渊的母亲,也就是前靖安王妃,生前最喜爱这支琉璃盏,萧景渊也对它极为珍视,便想借此机会,制造一场失窃案,嫁祸给外人,让萧景渊为了她而奔走,从而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昨夜宴席期间,她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离开了宴席,用自己手中的钥匙打开了祠堂的门,偷走了琉璃盏。为了嫁祸给苏婉柔,她特意让自己的丫鬟谎称看到苏婉柔在祠堂附近徘徊。之后,她又趁着去花园透气的机会,将琉璃盏藏在了西洋牡丹花丛的石头下面,没想到却不小心沾到了绿云草的粉末,还弄丢了钥匙上的丝绳。
真相大白,众人都惊呆了。苏婉柔又气又恼,指着沈氏说道:“你……你竟然为了这种事情,故意陷害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萧景渊的脸色铁青,看着地上哭泣的沈氏,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为了一己私欲,不惜陷害他人,还盗取王府的传家之宝!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氏哭着说道:“世子,我只是太爱你了,我只是想让你多关注我一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爱?”萧景渊冷笑一声,“你所谓的爱,就是不择手段地陷害他人,就是损害王府的名声吗?这样的爱,我承受不起!”
他转头看向永宁侯,拱手道:“苏侯爷,今日之事,是我靖安王府的过错,错信了妇人之言,冤枉了苏二小姐,还惊扰了侯府上下。我在这里向您和苏二小姐赔罪了。”
永宁侯叹了口气,说道:“世子殿下言重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只是希望世子妃日后能够谨言慎行,不要再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多谢苏侯爷宽宏大量。”萧景渊点了点头,又看向苏云卿,眼中带着几分敬佩,“苏小姐聪慧过人,心思缜密,今日若非苏小姐,恐怕我还被蒙在鼓里。萧某佩服。”
苏云卿淡淡一笑:“世子殿下过奖了。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倒是世子妃,日后还需三思而后行,毕竟,害人终害己。”
沈氏羞愧地低下了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萧景渊带着沈氏和琉璃盏,狼狈地离开了永宁侯府。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苏婉柔走到苏云卿面前,脸上满是感激:“云卿妹妹,今日多亏了你,不然我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苏云卿笑道:“二堂姐客气了,我们都是一家人,理应互相帮助。不过,经过今日之事,二堂姐日后与人交往,也要多加留意,免得再被人陷害。”
苏婉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会多加小心的。”
柳氏也走了过来,拉着苏云卿的手,欣慰地说道:“云卿,今日真是多亏了你。你这孩子,越来越能干了。”
苏云卿调皮地眨了眨眼:“母亲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刚好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而已。”
众人说说笑笑,回到了前厅。绿萼和红袖跟在苏云卿身后,脸上都带着几分自豪。自家小姐,真是太厉害了!
三日后,苏云卿如约前往望仙楼赴约。周小姐和李小姐见到她,都热情地迎了上来,对她赞不绝口。
“云卿妹妹,你真是太厉害了!那日靖安王府之事,我们都听说了,若不是你,婉柔妹妹可就遭殃了!”周小姐说道。
李小姐也附和道:“是啊!云卿妹妹不仅才情出众,还如此聪慧过人,真是我们女子的榜样!”
苏云卿笑道:“两位姐姐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对了,世子妃沈氏,今日怎么没来?”
提到沈氏,周小姐和李小姐的脸色都有些微妙。周小姐说道:“听说那日回去之后,世子殿下便下令,让沈氏在府中禁足思过,没有他的允许,不得踏出王府半步。想来是不会来了。”
李小姐撇了撇嘴:“哼,她做出那种事情,禁足都是轻的!若不是看在靖安王府的面子上,恐怕早就被休回娘家了!”
苏云卿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沈氏的结局,是她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几人坐在望仙楼的雅间里,一边品尝着精致的点心,一边欣赏着窗外的美景。周小姐拿出一幅画卷,笑道:“云卿妹妹,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幅《春江垂钓图》,你快看看,是不是真迹?”
苏云卿接过画卷,缓缓展开。只见画卷上,一江春水,波光粼粼,岸边一位老者垂钓,神情悠然自得,笔触细腻,意境深远,确实是前朝名家的手笔。
“这幅画确实是真迹。”苏云卿赞道,“笔触流畅,色彩淡雅,意境悠远,不愧是名家之作。”
周小姐笑道:“我就知道云卿妹妹眼光好!这幅画是我父亲花了重金买回来的,我特意带来给你品鉴品鉴。”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店小二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不小心脚下一滑,手中的茶壶瞬间脱手,朝着桌上的《春江垂钓图泼去!
“不好!”周小姐惊呼一声,想要去救,但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滚烫的茶水就要泼到画卷上,苏云卿眼疾手快,猛地伸出手,一把将画卷卷起,同时脚下一勾,将旁边的一张椅子拉到身前,挡住了飞溅的茶水。
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众人都看呆了。
店小二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倒在地:“对不起!对不起!小人不是故意的!”
周小姐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她看着苏云卿手中完好无损的画卷,连忙说道:“云卿妹妹,你没事吧?画卷没事吧?”
苏云卿摊开画卷,仔细看了看,笑道:“放心吧,画卷没事,我也没事。”
李小姐拍了拍胸口:“真是吓死我了!刚才真是太惊险了!云卿妹妹,你反应也太快了吧!”
苏云卿笑道:“只是运气好而已。店小二,以后做事小心点,幸好这次没出什么事,若是真把画卷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店小二连连磕头:“是是是!小人以后一定小心!多谢小姐手下留情!”
周小姐也说道:“算了算了,你起来吧,下次注意点就是了。”
店小二连忙道谢,起身退了出去。
周小姐看着苏云卿,眼中满是感激:“云卿妹妹,今日真是多亏了你!若是这幅画真的被茶水泼了,我父亲非得打死我不可!”
“周姐姐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苏云卿笑道,“不过,这幅画如此珍贵,周姐姐日后还是要妥善保管才是。”
“我知道了!”周小姐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画卷收好,“以后我一定把它好好珍藏起来,再也不轻易拿出来了。”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气氛十分融洽。苏云卿发现,周小姐和李小姐虽然有些小性子,但人并不坏,只是看不惯苏婉柔的跋扈而已。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几人起身告辞,相约下次再聚。
苏云卿坐着马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穿越到这个时代这么久,她早已把永宁侯府当成了自己的家,把这里的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虽然偶尔会遇到一些麻烦和算计,但只要她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总能化险为夷。
而那些试图算计她、陷害她的人,最终也只会自食恶果。就像沈氏,原本想着嫁祸他人,拉近与丈夫的距离,结果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落得个禁足思过的下场。
想到这里,苏云卿的心情更加愉悦了。她靠在马车上,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遇到更多的挑战和困难,但她有信心,能够一一克服,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马车缓缓驶入永宁侯府的大门,苏云卿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的侯府千金生活,还在继续,而更多的精彩,也还在后面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