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二人的身影在青石路上拉得修长,空气中弥漫着白日喧嚣沉淀后的宁静。手桔终于按捺不住,侧首望向身旁的少年,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绷:那个白...他施展的冰遁,应该是水之国雾隐村独有的血继限界。你和他们...也达成同盟了?
佐助(钟明)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音里那缕若有若无的芥蒂,立即转头迎上她的目光,回答得迅速而坦诚:自然没有。他声音清越,在暮色中格外清晰,我遇见他时,他正被雾隐暗部追杀,身陷重围。我不过是恰逢其会,出手解围罢了。
他稍作停顿,见手鞠神色稍缓,便继续用带着些许感慨的语调说道:后来他知晓了我的志向,就像你一样,是被这份理想所感召,自愿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他与雾隐,早已势同水火。
原来如此。手鞠紧绷的肩膀不着痕迹地放松下来,轻轻舒了口气。但随即,她眼中掠过一道寒芒,指尖无意识地扣住扇骨,雾隐...这个仇我记下了。终有一日,我要他们血债血偿,为叶仓姐姐讨回公道!
佐助(钟明)闻言,心弦微震。他凝视着少女眼中炽烈的复仇火焰,立刻明白她所知有限——她定是以为叶仓在执行任务时遭了雾隐的埋伏,或是被叛徒出卖,这才壮烈牺牲。
(她尚且不知...她根本不知道,那位被誉为灼遁英雄的叶仓,并非战死沙场,而是被她誓死效忠的砂隐高层,为了可笑的政治妥协与所谓的,被亲手出卖、作为弃子牺牲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此刻正披着同伴的外衣,端坐在砂隐的权力核心!)
这个鲜血淋漓的真相在他唇齿间辗转,最终却化作无声的叹息。现在还不是揭晓的时候。手鞠对村子的羁绊尚深,此刻道破真相,只会让她陷入痛苦与迷茫。这个秘密,必须待到时机成熟,待到他拥有足够力量颠覆砂隐秩序,待到她登上风影之位必须直面这些黑暗时,才能全盘托出。
他将翻涌的思绪尽数压下,只是用沉静如水的目光注视着身旁的少女,许下郑重的承诺:
会有那一日的。到时,我陪你一起。
这话语既回应了她对雾隐的仇恨,也暗含着对未来肃清砂隐蛀虫的支持。手鞠并未听出弦外之音,只当是少年愿助她向雾隐复仇,心头不由一暖。因白身份而起的那点芥蒂彻底消散,她轻轻了一声,与他并肩走在渐沉的暮色里。夕阳将两人的身影镀上金边,也暂时掩去了前路上亟待破开的重重迷雾。
佐助(钟明)与手鞠并肩走在渐沉的暮色中,表面平静,内心却已翻涌起冰冷的嘲讽与洞察。他看着身旁尚不知真相、一心只将仇恨指向外敌的少女,再联想到砂隐与木叶的种种,一个清晰而残酷的对比在他脑海中浮现。
(砂隐……从某种角度看,简直是木叶在沙漠中的翻版,或者说,是共同沉沦在相同泥潭里的‘铁杆盟友’——在自毁长城这件事上,默契得令人齿冷。)
他的思绪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两个庞然大物看似光鲜的外表,直视内里同样腐朽的本质:
(木叶用流言蜚语和任务失败的压力,逼得功勋卓着的‘木叶白牙’旗木朔茂含恨自尽;砂隐则用虚伪的任务和肮脏的交易,将他们村子的英雄‘灼遁’叶仓出卖给敌人,残忍杀害。方式不同,结果一样——自断臂膀。)
(木叶选来选去,最终让一个日渐优柔寡断、沉溺于‘火之意志’空谈却对根部黑暗视而不见的三代火影长期掌权;砂隐则推上去一个为了资源不惜对盟友下手、对内高压统治、行事阴损狠辣的四代风影罗砂。领袖的选择,同样走向了两个失败的极端,都把村子带向了歧路。)
(木叶在涡之国涡潮村覆灭、盟友漩涡一族遭遇灭顶之灾时,选择了作壁上观,甚至可能暗中默许,背叛了古老的盟约;砂隐则在利益驱动下,一边与木叶缔结盟约,一边又暗中与音忍勾结策划‘木叶崩溃计划’,反复无常,毫无信义可言,都将二字践踏脚下。)
(两个村子都将体内封印着尾兽的人柱力视为纯粹的‘武器’,一个将鸣人当做妖狐孤立歧视,一个将我爱罗塑造成只知杀戮的兵器,从未尝试过正确的引导和关爱。在对待‘终极兵器’的态度上,如出一辙,同样愚蠢地将战略武器变成了定时炸弹。)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那两个盘踞在权力顶层的、早已僵化腐朽的高层集团。他们为了维护自身的权位和所谓的‘稳定’,不惜扼杀天才,背叛道义,牺牲未来。木叶的团藏、两位顾问,砂隐的长老……正是这些蛀虫,联手‘搞死’了太多本可支撑村子的优秀忍者,直接导致了人才的严重断代!以至于如今,‘影’的位置一旦空出来,放眼望去,竟连一个能力、声望、心性都足够合格的继任者都难以寻觅!木叶在三代之后青黄不接,砂隐在四代死后更是窘迫到需要千代婆婆临时出山……何其可悲,何其讽刺!)
想到这里,佐助(钟明)在心中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叹息。这叹息既是对这两个庞大忍者组织走向衰败的洞见,也是对自己肩上那“重塑忍界”重任之艰巨的再次确认。要打破这令人窒息的轮回,需要摧毁的,远不止一两个表面的敌人,而是深植于这些制度与人心中、那如同癌变般的腐朽根基。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手鞠,那个“等你当上风影”的承诺,在他心中分量更重了。改变,必须从根源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