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的螺旋桨搅得雪沫子往脸上拍，林峰眯着眼趴在雪堆后，手里的m1伽兰德对准了机舱口的机枪手。
“陈刚！巴祖卡准备！等它再低一点！”他吼着，声音被轰鸣声盖得发飘。
陈刚拖着伤腿爬过来，巴祖卡的支架戳进雪地里，枪口跟着直升机的轨迹移动。
他额头上的汗混着雪水往下淌，咬着牙道：“队长，它太快了，不好瞄！”
周星的迫击炮在旁边“咚咚”响，两发炮弹落在日军地面部队中间，炸起的雪块裹着碎石，暂时逼退了往前冲的鬼子。
“队长！俺只能帮你们拖一会儿！炮弹只剩五发了！”步话机里传来他急得发哑的声音。
林峰心里一紧，目光扫过身边的战士——王虎的马克沁已经不响了，正埋头往弹链里塞子弹；李勇的侦查班只剩三个人，都贴着树干喘气，棉服上全是弹孔。
“把雪地迷彩服穿上！”林峰突然想起系统奖励的物资，赶紧从背包里翻出叠得整齐的迷彩服，“都套在外面，跟雪色混在一起，鬼子不好瞄准！”
战士们立刻行动，白色的迷彩服裹着雪，往山坡上一趴，果然跟周围的环境融成了一片。
刚穿好，一架直升机就低空掠过来，机枪子弹扫在雪地里，留下一串黑色的弹孔，却没伤到一个人。
“好招！”王虎咧嘴笑，手里的马克沁突然又响了，这次对准的是跟在直升机后面的日军步兵，“让鬼子尝尝咱们的‘隐身术’！”
林峰趁机抓起步话机，拨通了地道里的频道：“赵雅，听得见吗？地道里安全不？有没有多余的弹药？”
那边沉默了几秒，传来赵雅带着喘息的声音：“刚把老乡们安顿好，地道深处有之前藏的两箱手榴弹，还有几十发步枪子弹。你们那边……直升机还在吗？”
“在，不过咱们有迷彩服，暂时安全。”
林峰故意说得轻松，眼角却瞥见另一架直升机正往地道方向飞，“你赶紧把地道口的伪装再加固下，用雪把蜘蛛网盖严实，别让鬼子发现！”
“知道了。”赵雅顿了顿，声音软下来，“你自己小心，别总往前冲。刚才你扔匕首的时候，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林峰心里一暖，刚想再说两句，陈刚突然喊：“队长！看那边！鬼子的弹药车！”
顺着陈刚指的方向，三辆卡车正慢吞吞地往山口开，车旁只有十几个鬼子护送。林峰眼睛一亮——这是送上门的补给！
“李勇，带两个人绕到后面，把路炸了！”林峰压低声音，“王虎，你跟我正面伏击，等卡车过来就打驾驶室！陈刚，你用巴祖卡盯着后面的护卫，别让他们反扑！”
几人迅速分工，李勇带着两个战士，背着炸药包往山谷小路爬。
雪太深，他们每走一步都陷进去半截，棉鞋里灌满了雪，却没一个人叫苦。
很快，弹药车开了过来。最前面的卡车驾驶室里，鬼子司机正探头往外看，完全没注意到路边雪堆里的人影。
“打！”林峰扣下扳机，m1伽兰德的子弹精准打在司机胸口。
王虎的马克沁跟着响了，扫向车旁的鬼子护卫。
“砰！砰！”两枪，周星的狙击枪也响了，两个想掏枪的鬼子应声倒地。
后面的鬼子慌了，有的往车底钻，有的往回跑。可没跑几步，李勇那边就传来“轰隆”一声——炸药包炸了，小路被碎石和积雪堵得严严实实。
“冲！”林峰带头跳起来，往卡车跑。战士们也跟着冲上去，把没来得及反抗的鬼子全部解决。
打开卡车后斗，里面全是弹药箱——有步枪子弹，还有几箱手榴弹，甚至有两挺重机枪！王虎抱起一挺重机枪，笑得合不拢嘴：“娘的！这下咱们又有家伙事儿了！”
林峰正指挥战士们搬弹药，步话机里突然传来赵雅急促的声音：“林峰！不好了！地道口有鬼子！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正往这边摸！”
林峰心里一沉，刚搬一半的弹药箱“哐当”掉在地上。“你们别出来！我马上回去！”他对王虎说，“你带着人把剩下的弹药搬去鹰嘴崖，跟周星汇合，我去地道那边支援！”
“队长，我跟你一起去！”陈刚扛起巴祖卡，就要跟上来。
“不用！”林峰拦住他，“这边需要人守着弹药，你留在这里。我快去快回！”
说完，林峰抓起汤姆逊，往地道方向跑。
雪地里跑不快，他深一脚浅一脚，棉鞋里的雪早就化成了水，冻得脚指头发麻，可他不敢停——他怕晚一步，赵雅和老乡们就出事了。
快到地道口时，他看见三个鬼子正蹲在雪堆旁，用刺刀拨弄着地上的蜘蛛网。
其中一个鬼子突然眼睛一亮，伸手去挖雪下的地道口。
“不许动！”林峰举枪，汤姆逊的子弹扫过去，三个鬼子瞬间倒在雪地里。
他冲过去，刚想喊赵雅，地道口的盖子突然被推开，赵雅探出头来，脸上满是焦急：“你可来了！刚才有个老乡咳嗽，差点被鬼子听见！”
林峰松了口气，伸手把她拉出来：“没事了，鬼子解决了。你们在里面再待一会儿，等我们把外面的直升机打下来，就接你们走。”
赵雅点点头，伸手替他拍掉肩上的雪，指尖碰到他冻得发红的耳朵，忍不住皱起眉：“耳朵都冻紫了，怎么不知道护着点？”
她从口袋里掏出块暖手的红薯——还是上次没吃完的，用棉袄裹得暖暖的，“快吃点，暖暖身子。”
林峰接过红薯，咬了一口，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到了心里。
他刚想说话，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嗡”的一声——是直升机的声音，而且不止一架！
抬头一看，四架零式战斗机和两架武装直升机正往这边飞，机翼下挂着的炸弹看得清清楚楚。
更糟的是，山口方向传来了重炮的轰鸣声，地面都跟着震动。
“不好！鬼子调重炮了！”林峰脸色变了，拉起赵雅往地道里推，“快进去！把老乡们往地道深处带，重炮要来了！”
赵雅被他推进地道，却又探出头来，抓住他的手：“你也进来！外面太危险了！”
“我不能进！”林峰掰开她的手，“王虎他们还在鹰嘴崖，我得去跟他们汇合，想办法打退鬼子。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
他说完，转身就往鹰嘴崖跑。
赵雅趴在地道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雪地里，手里还攥着他刚才没吃完的半块红薯。
重炮的炮弹越来越近，“轰隆”一声，不远处的山坡被炸塌了一块。
地道里的老乡们开始慌乱，赵雅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大家别慌！跟着我往里面走，里面有安全的地方！”
可她心里却越来越慌——林峰他们能扛住重炮和直升机的进攻吗？鹰嘴崖的阵地能守住吗？更重要的是，那源源不断涌来的日军，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就在这时，地道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有人！里面有动静！”
赵雅心里一紧，握紧了手里的手榴弹——地道里，难道还藏着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