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芊点点头，在他身旁坐下，然后伸出手。
刘海帮他诊了脉，很快便给出了结果：“姑娘这一胎已有两月，且是双胎。”
陈佳芊还没说什么，苍翠却反应巨大：“双胎？能诊出男女吗？”
“一男一女。”刘海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苍翠更加激动：“不会有错？”
刘海微笑：“我从未出过错。”
苍翠满脸喜悦：“如此，便多谢刘公子了。姑娘，让小秋照顾您，我去给主子报这个好消息！”
陈佳芊点点头，手也不自觉摸上了肚子。
她现在的心情实在是有些复杂——
昨日，她就认真思考过，确定苍白是爱她的，也确定她对苍白动了心。
这样算来，这孩子来得虽然是突然了些，但好歹也算是爱情的结晶，不会让她有捶胸顿足之感。
但现在的问题是，虽然她相信苍白从未碰过妻妾，虽然她相信苍白一定能让她成为他的正妻，但是这需要的时间怕是不会短。
也不知道苍白能不能解决好自己那边的问题。
见苍翠带着刘海离开了房间，她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小秋：“小秋，你说，我现在算不算是苍白的外室？”
小秋虽然觉得这话题有些尴尬，但她在自家小姐面前从不藏着掖着。
她点点头：“准确的说，小姐，不是‘现在’，你做苍白大人外室已经许久了。”
陈佳芊心想：别看小秋没读过书，这思路可太清晰了。
她又问：“要是他骗我，要是他不仅妻妾满堂且儿女成群，怎么办？”
小秋惊呆了！
她的眼睛几乎已经瞪到了最大：“小姐，你只是怀孕了，怎么变傻了？自从你和苍白大人的那个……那个晚上之后，小姐你就成了最有主意的那个人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陈佳芊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慌了。
她咬了咬唇，握住小秋的手：“你说得对，我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姑娘。要是他在这种事情上还骗我的话，我不仅要逃走，还要撒谎骗他我就不爱他！”
小秋点头：“对！就像小姐用假名字骗他一样！”
陈佳芊越说越起劲：“我们到时候把小翠迷晕。”
小秋接话：“我给她下迷药！”
她的神情太认真了。
陈佳芊本来纠结，看着她比自己还要认真，忽然笑了：“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他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他说求皇上给他和我这个丞相庶女一道赐婚旨意，让我为正妻，就一定可以做到。”
小秋点头：“小姐你放心吧，苍白大哥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我看人特别准。”
陈佳芊被她逗笑了……
却说另一边，苍翠换了一身宫女装扮，拿着令牌入了宫。
前往御书房的路上，她迎面碰见了苍墨。
二人虽同为暗卫，但苍翠跟在陈佳芊身边的这段日子，二人见面的日子倒不是很多。
能大白天在此处见到，实在难得。
苍墨一向很照顾她，如兄长一般。
所以苍翠立刻喊了他：“苍墨！”
就在她说话的当下，她看到苍墨的右手偷偷放到了身后。
苍翠也是暗卫，立刻看出了他像是在藏什么东西。
往日里，除却白临渊专门交代过不能告诉她的事情，苍墨从不瞒着她，怎么今日似乎有东西不想让她看？
苍翠觉得不太对劲。
但她装作没注意到那东西，只是问他：“办差？”
苍墨点头：“主子让安排算命的混进丞相府，告诉陈宏图陈主子会生下太子。你这时间来此，是也有事禀报？”
事关陈佳芊，而且几天后就会人尽皆知的事情，苍墨就不瞒苍翠了。
苍翠回答：“嗯。我昨晚给姑娘把脉，给主子说孩子大概是皇子。但刘公子给姑娘诊脉，说应当是双胎，一男一女。我这才慌忙进宫，给主子禀报。”
苍墨也跟着喜悦：“那可太好了！主子现下就在御书房，你快去！”
说着，他还侧过身，给苍翠让路，就是不让苍翠看到他右手上的东西。
苍翠眯了眯眼——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从前，他们要是多日不见，再见面的时候，苍墨绝对会问长问短的，不仅会关心她的安危，甚至连她有没有好好吃饭都要问。
她有时候还会说他烦。
怎么今日，他看起来魂不守舍的，甚至想让她赶快离开？
想到这里，她边往前走，边回答：“好。”
他从苍墨身边经过。
又往前走了两步后，她觉得苍墨应该也转过身了。
她立刻回转身来，伸手，将那折子一样的东西从苍墨手中抽了出来。
苍墨吓了一跳，转回身：“别看！”
他越是这样说，苍翠就越是起劲。
要知道，苍墨可是暗卫统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主，什么时候也会如此惊慌了？
苍翠狐疑，晃了晃手中的折子：“这么紧张，难不成这里面藏着你心上人的画像？哎呦，怎么还两个啊？”
她说着，顺手打开了其中一个折子。
那上面，果然是女子画像。
旁边还有女子的姓名年岁及出身。
不顾苍墨的脸色越来越差，她又打开了第二个折子看了看。
“江南出美人，你还挺会选。”她合上了折子，重新递给苍墨，“主子赏的？哪家姑娘是正妻？”
在陈佳芊身边的时间长了，从前冷酷的苍翠也渐渐学会打趣其他人了。
苍墨心悦苍翠多年，看她脸上一点不开心的样子都没，觉得嗓子堵得慌。
他试图解释：“没有正妻。这二人是皇后娘娘推荐的，说她们性情温和，断不会做后宅争宠之事，你放心。”
“你天天板着个脸，石头一样，这样的女子确实适合你。”苍翠撇撇嘴，“不就是纳妾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刚才藏着掖着干什么？还有，你自己放心就行，干我什么事？”
苍墨知道苍翠对他没有男女之情。
只是她这样大咧咧说出来，他还是感觉自己被重击了。